《论语》管理解读第十七章第二十三节(二)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幺峻洲释义:
子路问道:“君子崇尚勇敢吗?”孔子说:“君子认为义是最高尚的。假如君子只有勇敢而没有义,就会犯上作乱;小人只有勇而没有义,就会做盗贼。”
管教授解读:
子路这个人是很勇敢的,他第一次见孔子的时候,一见面就表演起来了。孔夫子告诉子路,作为君子要讲讲“义”,子路这个人常以勇为自负,不注重义为勇先。这也是人的本性,孔夫子为此教导了子路多次。子路虽然是孔子的坚定的跟随者,但遗憾的是,子路一直到死,他没记住孔夫子的这个话,实际上还是死在那种不太注意“义”的那种勇上。对我等今人,以下三点是应当记取的:
第一点, “义”为统帅,为灵魂。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以义为统帅,为灵魂。企业家和员工的每一个行为都要“尚义”,以企业价值观作为统帅,作为灵魂,这是根本。企业不是团体,它是一个组织,就意味着要创新,要为客户创造价值,为社会创造财富,而要创造,就一定要有一种义将整个企业统一起来。这个社会的发展越来越个性化了,而越是个性化就越是要用一种价值观把大家的行动统一起来,否则为客户创造价值、为社会创造财富——体现企业本质的功能就发挥不出来,这个目标就不可能实现。所以,这里体现这样一个问题,每一个人越来越发展的个性,一定要服从共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发展共性,牺牲个性,否则这个团队就弄不起来,CEO们就休想把千军万马组织到一个冲击点上去。所以,社会越是个性化发展就越是要共性,只要你是个组织,是个企业。企业是个为客户创造价值,从而把资源变成财富的组织。那么,怎么样为客户创造价值?在流水线上,一人一个位置,每一个位置上的每一个人都要强调个性,这个流水线就散了,这个价值链就形不成了。所以,这里要讲“义”。这个义就意味着共性为主,个性服从共性。这是一种义。所以,孔子说:“如果你的勇不讲义的话,就乱套了!”古代说是犯上做乱,从我们企业来讲,只讲勇,每个人都挺勇的,就是不听指挥,那这个企业就完了。而在现在社会中,市场淘汰你是这样的,没有人来指责你,不行就淘汰你没商量,你的那个产品到市场上去是不行的。像海尔,下午2点钟来了个电话,5点钟就要装船,就是这么点时间。当时好多人还在外边呢,一听到号令飞一般地赶到企业里边去,这样就赶上了时间。当然,相关的部门,如海关等单位也是给他们以很大的支持。所以,在这儿,步调要绝对一致,令行禁止。
“义”在特定视角上说意味着牺牲个性,这样才有共性,才有共同目标,才能够摆脱梁山好汉的悲剧。他们上梁山排座次,由于没有共同目标,就形不成凝聚力。而这个共同目标当然是体现了每个人的利益的,你要体现不了的话,你怎么“义”也义不起来。这是很重要的一点。所以,以前毛主席说:“政治是统帅,是灵魂。”也是这个意思,这儿的“政治”也有个义的问题。
第二点, “义勇”为人之正道。“勇敢”要讲“义勇”,而不是非义之勇。无义之勇是不算数的,无义之勇很可能会成为乱闯的草莽英雄,而不是很有智慧的勇。很有智慧的大智大勇一定是义勇,这为人之道。企业家尤其是要讲义的,讲义勇。企业家要不讲义勇,犯了错误问题就大了。每个员工也是这样,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就是要讲义勇。讲义勇就是诚信。有义才有信,“信近于义言可复”,“言可复”,这就是指,这种近义的话才可以信,或者说,这个话近于“义”,可信,才具有操作性。这些年来,商品经济大潮以来,很多人失信了。过去我们说中国是礼仪之邦,那是在非商品经济条件下。现在我们要搞商品经济了,这种信誉机制的建立刚刚开始,传统的那种信经不住这个考验。就是“义”和“勇”的关系怎么建构的问题。有义之勇这种品格的培育是一个新课题,以义统帅之勇,这是我们要培育中国人的新的品格的一个重大课题,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新价值观的生产的一个重要内容。这一点过去大家理解得不太够。青岛出了几个品牌企业,多半人认为青岛人还是很聪明的,这也是一个原因,但不完全是这样,他们的智商并不见得高,关键是“义勇”的问题。
第三点, 义勇为仁之本。离开义勇就会犯错误,就会沦为盗贼。义勇是我们各项工作,以至于我们的基本的行为规范的主导环节,是主轴。我们现在干什么事,说你敢不敢干,怕不怕?一般地讲,不会怕。但是,问题在于怎么把这个“义”确立为中心,始终坚持这个中心,这就难了。过去我们讲义从伦理的角度讲得多,从谦让的角度讲得多一些。其另一方面是作为行为规范的核心问题。这一条是我们现在应该特别强调的。义勇作为根本,也是我们治理公司或者说治理联盟关系的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们下一步不是要发展联盟嘛,现在看来,大企业都有个联盟的问题,联盟关系中特别要讲义的问题。联想把IBM的PC机兼并过来以后,在两家的文化怎么融合的问题上,杨元庆讲了三条,其中有一条就是妥协。这里就有个义的问题。但是,话又说回来,今天的义也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本来在这儿干得好好的,猎头公司来一挖就去别的地方了。这个义的情况很复杂,可能得赋予更多新的内涵,要不的话没法理解其新变化,新趋向。(注:《论语》原解读参照幺峻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