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即将管起铁路总公司？未来全部融入交通部？ 国家铁路局“三定”百日之际，终于选定了自己的办公地点—北京铁路局（以下简称北京局）内。这或许意味着，国家铁路局即将开始履行自己的监管职能。 7月16日，北京局的办公大院内热闹非凡，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院内几栋楼同时在施工。“7月20日就要交工了。”施工人员薛磊告诉时代周报，他们是6月20日进驻北京局开始施工的，当时确定的工期就是一个月。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北京局在进行内部装修，但其实不然，这一切都缘于北京局6月20日中午接到的一个通知，在这份通知中，北京铁路局领导以及职工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国家铁路局即将搬进北京局内办公，并将占用院内1号楼以及5号楼。北京局院内共有1-7号七栋楼，其中1号楼是北京局的生产调度大楼，北京局的主要领导以及重要部门都在这栋楼上办公，而5号楼则是一个能容纳2000人吃饭的食堂。 “前一天中午通知的，第二天下午6点半就要全部搬完。”北京局的一名工作人员称，就这样，局办、各局长办公室、总工室、安监室、电务、机务处以及通信机房等部门好多人都开始忙着搬家，“要乱一阵子了。” “国家铁路局原本打算7月份挂牌，牌子不挂，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开展。”接近国家铁路局的有关人士如是说，现在看来，估计7月底会挂牌。” 国家铁路局“搬家” “只能说逐渐在搬进来吧，目前领导还没有明确说院内是否有国家铁路局的有关部门在办公。”上述北京局的工作人员说，如果有，领导一定会明确说，但现在并没有说，这或许意味着，国家铁路局还没有正式进入北京局院内办公。 目前，一号楼内的施工工程包括重新打隔断、吊顶以及铺地板，“隔断很重要，因为关系到办公区域以及所有办公室的重新划分。”薛磊说，此前一些没有洗手间的办公室，现在都在重新划分和装修，就是要将洗手间包括进去。 而因为国家铁路局要占用北京局的楼，所以北京局不少部门就搬到了局内的新调度大楼上，在调度大厅里临时搭起了板房办公，这些板房墙壁很薄，四处不透风，还有隐隐约约的油漆粉刷残留的味道。 现在原1号楼的各个部门暂时在新调度楼内各会议室和报告厅等处办公，“一个处一片地方。”前述北京局的工作人员称，有的会议室里甚至有三四个科室在同时办公，所以条件比较艰苦，没有隔断，就用铁皮文件柜当作隔断，“现在整个北京局合在一起，但就是临时过渡一下，等全部的办公楼重新装修好以后，再研究怎么分配办公室。” 从5月至今，国家铁路局办公地点的选址选定实属不易。最初国家铁路局是在原铁道部最后面的综合楼内办公，那栋楼里办公的部门太多，尽管最后所有的部门都搬离里那栋楼，但国家铁路局依然放弃了在那里办公。 之后国家铁路局又将目光投在了北京火车站对面的北京铁路办事处院内，但那边临近火车站，太吵又太乱，所以又放弃了。接着，有人推荐了位于丰台区文体路的北京铁路局党校院内，“领导觉得不太满意。”前述接近国家铁路局的人士称，之后还去看了位于海定区北蜂窝路的天佑大厦，还是觉得不太好，最后才确定了北京局院内的1号楼和5号楼，其中1号楼地上12层，地下2层，5号楼是上文提及的食堂。 “1号楼是北京铁路局的大门正对的那栋楼，占用1号楼可能是为了将来挂牌方便一些。”上述接近国家铁路局的人士称，况且北京局是国有资产，国家要调用地方局一部分资产，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不过他也承认，北京局是中国最大的铁路局，用楼没关系，但是如果要局内资产，肯定是不行的。 如何管铁总 国家铁路局局长陆东福原来是上海局的局长，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为人稳重，不锋芒毕露，有未具名的专家分析，陆做过局长，管理的事情比较全面，不仅对铁路计划和发展规划等方面有所了解，就连运输，工程施工等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些都为其当选局长奠定了基础。 国家铁路局一直颇为神秘—没有挂牌，也没有官方网站。“在原铁道部大院内，估计还是铁总说了算的。”这让很多人颇为不解，“一直在准备，但一直没地方。”上述接近国家铁路局的有关人士说。之前是职责没分清楚，人员也只落实一部分，“现在是职责基本分清了，但有些意见还不一致，特别是关于规划方面的。” 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梦恕的说法或许能佐证这一点，中国铁路总公司（以下简称“铁总” ）与国家铁路局的职责划分已经比较明确。安全质量归国家铁路局管，全国铁路规划则以铁总为主，即由铁总提出规划，交通部和国家铁路局可以给出初步意见，三个部门讨论审查后再上报国务院。然后就等着国务院来决定规划该如何实施—哪条铁路先修，哪条铁路后修，“交通部和国家铁路局都没有做全国铁路规划的条件，只有铁总有。” 而现在，国家铁路局主动出击搬走，并即将挂牌，或许有一个强烈的信号在里面，国家铁路局与铁总的职责划分已经明确，国家铁路局即将履行对全国铁路以及铁总的监管职能。 尽管如此，不少专家担忧，国家铁路局对铁总的监管职能，不能到位。一是因为副部监管正部（铁总为正部级企业）在体制上来说会有一些问题，二是国家铁路局的很多人都是从原来的铁道部过去的，有关联性。“牌子挂起来，职能定下来，监管才有可能开始。” 但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李文兴并不赞同这一说法，“虽然不太好弄，国家铁路局级别低一些，但也是代表国家的。”他说，副部级的单位监管正部级的公司，也不一定监管不了，把规章制度都定好，照章办事，就会好一些。 李文兴说，未来铁路总公司可能要变，一变就可能成为若干个公司，那么总局对其的监管就会很容易了，“这需要一个过程。” 但有一点值得肯定，国家铁路局从原铁道部大院搬出，就意味着铁路改革又往前走了一步。李文兴说，下一步国家铁路局可能全会放在交通部，那时候就没有“国家”两个字，或许是交通部铁路总局，直接归交通部部长管。 对于100多号人要占用北京铁路局一整栋大楼的说法，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是，除了国家铁路局要在一号楼里面办公，还在为即将成立的中国铁路路网集团公司（以下简称“路网集团” ）准备未来的办公地点。 如果成立路网集团，那么国内铁路势必就要开始实行网运分离。“不可能。”济南铁路局原副总经济师肖德贵直接否决了这个说法。 路网集团成立猜想 实际上，网运分离的概念，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被提出，所谓网运分离的“网”就是成立一个路网公司，“运”就是成立货运、客运公司。 原铁道部曾经有过一个网运分离的方案，为了完善这个方案，还曾多次组织专家前往很多国家考察。2000年，原铁道部提出，中国铁路运输体制改革的方向就是网运分离。
2001年底，上海、广州、济南等路局组建各局内的客运公司，想为日后的网运分离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但客运公司实践还不到一年，里面很多的问题尚没有解决，2003年，时任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就下令将货运公司撤销了。 据肖德贵回忆，那时候路网分离最初的设计是只能是铁路总公司或者是路网公司，这就是说，如果有路网公司，那么就不会有铁路总公司。 当时的两套方案一是成立路网公司、货运公司和客运公司。二是成立铁总，各个铁路局成立分公司。“现在改革的方向是成立了铁总，如果再成立一个路网公司，那要怎么管理？”肖德贵反问。 肖德贵说路网公司是全国性的，铁总也是全国性的，那么两个公司要成为什么关系。“调度指挥放在哪里？如果放路网公司，那么调度没了，什么都没了，铁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肖德贵再次反问，他说，路网公司和铁总不可能同时存在，只要成立了路网公司就不会再有铁总。 李文兴的研究或许能回答肖德贵的问题，按照李文兴的说法，铁总终究是一个过渡，未来还是会被拆分，那么到那个时候，成立路网公司也就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但目前中国铁路亟待解决的问题并不是要成立路网公司，而是如何解决运能与运量之间的矛盾以及铁总如何经营好现有铁路的问题。肖德贵认为经营铁路会带来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也是急需要解决的，比如说铁路的融资、体制等。 “铁路如果经营不下去，挣不了钱，连2.8万亿债务的利息都还不起，那么还谈什么成立路网公司。”肖德贵说，成立路网公司不仅不挣钱，还会造成人员动荡，路网公司也是全国性质的公司，跨度很大，一个路网公司就等于是一个铁总，所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会出现很多的矛盾，不可能一蹴而就。 在肖德贵看来，即使路网公司要成立，也不能先把网拉出来了。如果这样就是把包括铁路网、线路维修、编组站等在内的基础部分都拿出来，可是网拉出来了，火车头归谁？机务段的车辆、集装箱等又该归谁？“要顶层总体设计，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肖德贵建议先成立货运公司和客运公司，先运转好客运和货运公司，再考虑路网公司的事情，“目前条件不成熟。”路网公司也是垄断惬意，那么在准入标准，公平竞争等方面都会出现问题，届时全国的线路都归路网公司管，就有可能出现广州局、上海局想在某个是简单内跑车，但路网公司不允许，在这个时间段他们只让北京局或者济南局的车跑，这样交易平台的公平竞争等一系列的问题就会被引发。 肖德贵说，好多问题不实践，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矛盾。比如说成立路网公司，9点-10点是“黄金铁”，在这个时间段应该跑哪个客运公司的车，如果大家竞争，那么外资的车能不能跑，民营企业的车能不能跑？准入规则是什么？公司与公司之间又该怎么竞争？ 然而有一种说法认为，所谓的路网集团，就是把现有的火车站、线路以及包括通信设备、桥梁、隧道等在内的大型设备通通弄成一个公司，这相对要容易一些，因为这样的话，统一调度指挥就全部放在路网上了，“成立路网公司的难度在于资产剥离和核算会比较困难。”李文兴说。 路网公司会和铁总分开，成为一个单独的公司。“路网公司也不会给国家铁路局，这样的话，政府又有了企业职能，这和之前的铁道部有什么区别呢？”李文兴说。 （应受访者要求，薛磊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