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有了足够多的有活力的单个模式，便可以为我们所置身的组织编制一种语言。语言的结构是由单个模式之间的连系网产生的：语言作为一个总体，其有活力与否取决于这些模式形成一个整体的程度。
模式包括我们周围的任何层次：最大的模式包括区域经济结构，中等范围的包括集团公司的结构和活动，最小的模式涉及组织赖以构建所必需的具体资源运用和规则。
在这一章里，我们将看到怎样才可能把这些模式放在一起，形成连贯的语言。
设想我要组建一个工作小组。
如果我们在设计之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深层的、有活力的语言，工作小组将不会富有活力，将不是一个让人感觉美妙的组织。
那么，我们必须设法找到或为我自己创造一个适于工作小组的模式语言。
可以从《企业的模式语言》（我的另一个专栏）写出的模式语言中得到一些模式。
如果你审视那种语言中的模式，选择看来和你有关的工作小组的模式，那么你可以选择下列模式。
组织使命 管理幅度
目标沟通 个人意愿
家庭氛围 弹性工作时间
工作午餐 圆桌会议
交流场所 兼职岗位轮换 职位年限
半私密半开放
……
但现在使这些模式形成一种语言的是什么呢？
我们可以从总结出的语言中得到这些模式，简单列举出我喜欢的模式，把它们按从大到小的秩序写下来。
当然，也可以把我自己发明的模式，或我的朋友告诉我的模式混合在其中。
但是，是什么使它们成为一种语言？又是什么使这一语言成为完整的呢？
因为个别模式并不独立存在。
亚历山大举过一个关于“车库”的例子：
“当你看到某一房屋，你怎么知道它是一个车库的呢？
当然，是部分地通过它含有的一些较小模式而认出来的：例如一辆汽车的尺寸，小窗或没窗，正面有一个大的、全高的门等等。这些事实是由我们称作“车库”的模式限定的。
但是车库的模式和它包含的较小的模式不足以充分限定车库。如果一个建筑用这些模式照这样安排而在船上漂浮，你会叫它做水上住家，而不是车库；如果它立于田间，没有道路通向它，它会是工具篷、或仓库，而不是车库。
因为一个房屋是车库的话，必须有条街道通向它的大门，它也许会在房子一侧，不直接在前面或直接在后面；它也许接近房子，并有通向房子的直接的小路。这些较大的模式也属于车库模式。”
每一模式既依赖于它包含的较小模式，也依赖于包含它的更大的模式。
工作小组的语言中所有的模式都是如此。每一个都是不全的，需要和其他的关联来产生意义。
例如脱离开三级目标体系，目标沟通将失去弹性，目标沟通之所以成立，只是当它与组织使命、弹性工作时间、工作量沟通、兼职等模式联系为一体时。
半私密半开放只是一个空间规则而已，只有把它放在适当的房间里才有意义，模式才会存在，如果你把它放在公共营业厅就不太合适。每个模式位于一个连系网的中心，把它同帮助它完满的其他模式连接在一起。
亚历山大曾这样形象的描述模式关系：
“假如我们用圆点来代表一个模式，并用箭头代表两个模式之间的联系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模式A需要模式B作为它的一部分，以使A完满而且模式B需要作为模式A的一部分，以使B完满。
如果我们画一幅和模式A相连的所有模式的图形，我们会看到模式A位于整个模式网的中心，一些在其上，一些在其下。
每一模式位于这种网络的中心，是模式间的这些联系产生了语言。
这样，一个工作小组的语言就可以有下面勾画的结构，其中每模式都有同其他模式相连的自己的位置：
(图略)
在这个网状系统中，模式之间的诸链节几乎同诸模式本身一样是语言的一部分。”
看一看弹性工作时间和兼职。只要我把这两个模式想像成自由流动的整体，我就可以想像大量可能的包括这两个模式的组织，并且我可以想象这两个模式之间可能的不同的关系。
但现在假定，它们在语言中相连，兼职是弹性工作时间的一部分。即刻我就想象出了在提倡弹性工作时间的组织里，兼职普遍存在，不管是内部兼职还是外部兼职都被称道，人们专注于自我设定的专业领域，并通过更广泛的途丰富专业经验，通过经常性的目标沟通，组织和个人绩效获得双赢。
或假定，相反，我想象兼职是大客户关系的一部分，自然我就想到客户关系代表会帮客户做许多顺便而份外的事，或者顺道代理相关产品，从多个途径稳定与客户之间的关系，或者代理同类产品，反应出本公司产品的竞争优势问题，显露团队的凝聚力问题，以便迅速找到对策。
但是，虽然我已把模式互相连接成网络而形成一种语言，我怎么知道语言是好的呢？
当语言（模式和模式关系）在形态上和功能上完满的时候，它就是一个能够使某种东西完整的好的语言。
形态上完满意味着通过这个语言产生的具体组织完全可以视觉化—不是作为一个模糊不清满是缝隙的创造物，而是作为一个稳定的整体，只是细节缺乏明晰。
例如，假定我有弹性工作时间模式：但我没有那些告诉我这一模式的主要组成部分是什么的模式。具体地说：我没有如何支持弹性工作时间得以实现的模式，比如，代替时间控制的其他控制途径—工作成果确认、工作进度甘特图、多渠道通信系统、弹性与固定的明确划分……在这种情形下，我实在不能想象出弹性工作时间到底是什么情境，只有概念—模糊的概念而已。
当语言限定的模式系统能够充分解决所有内力时，语言就是功能上完满的。再来思考弹性工作时间这一模式。我们从第6章和第7章知道，很可能存在若干不相协调的冲突的作用力系统。这些作用力不能内部解决时，会逐渐破坏系统，这也是非常可能的。例如，假定这一模式没有仔细考虑个人工作进度与总体进度的联系，只运用了目标沟通，而忽略了工作进度甘特图模式的运用，那么，对于总体进度的协调就无从着手，最后影响到总体进度的实现，这对于一个工作小组来说，有时就意味着失败，最后影响到一系列模式的运用效果。
当所有这些内部作用力系统完全被包容时—总之，当有足够的模式使所有这些作用力趋于平衡时，它是功能上完满的。
因此， 一旦需要填充每一不完满的模式，我们就必须创造新模式。
以目标沟通为例。现在这个语言中直接在目标沟通之下的模式是双赢、三级体系、自下而上、指标变更。
在这四种模式的存在中，是否存在未解决的问题？这是功能完满性的问题。是否存在着目标沟通整体结构不明晰，不能由这四种模式充分描述的部分？这是形态完满性的问题。
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是“存在”，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有一个含糊不清的区域。如果按双赢沟通规则进行反复沟通后却未能达成双赢，这时应该怎么办？显然，由于双赢模式的存在，不可能强制要求个人遵从组织的愿望，这是一个真实的冲突，破坏着目标沟通模式的形态完整和功能完整，因为没有模式适应它。为了解决它就需要创造一些新的模式：是目标沟通的部分，语言中位于其下，并以某种方式成功地表明如何处理这一冲突。
现在，我不知道这个模式是什么。但是它告诉我们哪里有一个“问题”。
对每个模式我们持续工作下去，直到获得在它之下完全解决问题的模式为止。
通过创造模式和排除模式，直到每个模式完满来完善语言。
但也必须保证给定模式之下的那些模式是其基本的组成部分，而不是层次混乱地堆砌。把任一给定模式的基本组成部分的模式同那些更下一层次的模式区别开来是根本的。
如果我必须做一个目标沟通模式，我可以把它理解为有三个或四个组成部分，我可以想像在我的组织中，我如何构建它。
但如果目标沟通模式有二十或三十个模式构成，都是它的组成部分，我就不能连贯地想象它了。
这就得出了，有四种模式，必须紧接着出现在目标沟通之下。它们是双赢、三级体系、自下而上、指标变更。
于是，在这个特殊语言中，这些就成了目标沟通的主要“组成部分”。
最初我们也许会认为，目标沟通的主要部分是如何制定指标、如何分解、如何传达。
但现在，在对模式目标沟通细心考虑之后，我们开始看到了它有四个主要组成部分：双赢、三级体系、自下而上、指标变更。这其中每个模式都独立完整，对组织具有普遍意义，并可以运用到组织的其它方面。
由于我们对目标沟通功能和形态的整个认识改变了。不只是现在我们看待目标沟通由四个部分组成的，因而改变了我们对目标沟通形式的想象。事实上，这四种模式解决了四个特殊问题，也把我们对目标沟通的想象完全改变了。
如果你喜欢你的目标沟通语言产生的那些活动，语言就是好的，但如果语言不能幻想出奇异感觉的意象，它必定存在某种问题。
我们常常认为组织的设计花很长的时间，设计过程的准备很短。但在语言扮演其适当角色的地方，这就变成相反的了。语言的准备会花非常长的时间：数周、数月、数年。但是语言的使用，正如我们将在后面几章具体看到的，几小时都要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