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战略背后的战略:首善》
在马陵之战450年之后,历史再一次重演,东汉大将虞翊与羌兵在武都对阵时,兵力处于劣势,但其认识到羌军多疑,不敢与汉军的大部队交锋。 于是便令全体官兵在前进时每人挖两个灶,并逐日倍增。羌军暗中数灶,以为汉军援兵已到,吓得不战而退。 孙膑的“减灶法”和虞翊的“增灶法”虽然做法相反,但都是根据敌情而做的灵活应变。 与此相反,如果在解决各种问题时墨守成规,因循守旧,死板僵化,不管客观情况发生多大变化,只按老观念、老办法行动,以为真有什么谋略可以放之四海而皆准。这种形而上学的思维必遭惨败。 马谡即是其中一例。他“自幼熟读兵书,颇知兵法”。可是,在街亭之战时,却违背孔明的命令,将营寨扎于山顶,生搬硬套韩信在井径口背水列阵,大破赵军的做法,以为只要受敌包围就可以收到“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面后生”的效果。 却不知情况已经变了,当司马懿断其汲水之道后,蜀军即自乱阵脚,溃不成军,最后大败而归。孔明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马谡死读兵书,生吞活剥,不知变通,失败并致身亡是必然的。 在《孙子兵法》全书13篇中,也都渗透着因变制变、因变制胜的思想。孙武在《虚实篇》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则是点睛之笔。 每个企业、组织或个人都会面临一种大的局势。这种大的局势,也就是指在外在的,在大的时代背景下面临的机遇;或者是企业、组织或个人自身发展中面临的机遇。 这里的势就是罗贯中的那个“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势。 孙中山先生也说过“世界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里的“大势”也完全符合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观点。 在现代企业的管理中,如果不知灵活应变,因时应势而动,这种“时代的机遇”,也可能会变成“时代的灾难”。 “时代的机遇”的典型案例如成长阶段的华为,以及赶上网络经济新浪潮的盛大。任正非就承认,华为过去的成功,机遇的成分更多。他曾经说:“华为成长在全球信息产业发展最快的时期,特别是中国正从一个落后网改造成为世界级先进网,处于迅速发展的大潮流中。华为像一片树叶,有幸掉到了这个潮流的大船上,是躺在大船上随波逐流到今天,本身并没有经历惊涛骇浪、洪水泛滥、大堤崩溃等危机的考验。因此,华为的成功应该是机遇大于其素质与本领。” “时代的灾难”的典型案例如王麻子剪刀、天津狗不理包子等的衰落,还有如汽车取代马车、电脑替代打字机等都受到了时代大局势的影响。 在首善法则中的“变”,并非指政治上的倒退,道德上的沦丧等卑劣行为。 这种变不是投机。投机者多用不正当手段,只要有利于一己之利或所在小群体之利,什么手段都可使出来。投机者往往反复无常,出尔反尔,信奉“有奶便是娘”。 旧中国的军阀就几乎都是投机分子。例如,湖北督军王占元一生数易其主:

1895年他到小站投靠袁世凯,袁死后投靠冯国璋; 张勋复辟时,他积极参与,复辟失败后立即翻脸不认账; 冯国璋死后,他投奔直隶的曹琨、吴佩孚,但又与段祺瑞的皖系拉拉扯扯; 与直系闹翻,被曹、吴赶出湖北后,便极力巴结张作霖,但第一次直奉战争后,张作霖被赶回东北,王占元摇旗一变,又重新巴结曹、吴,出任陆军检阅使。 1924年,直奉第二次大战后直系惨败,张、段对其所为渐生反感,于是失去活动余地。北伐战争爆发,王占元彻底销声匿迹了。 王占元虽然也懂得在形势发生变化时随之变化,但他走向了极端,成了投机分子。所以,首善思维中的“变”并非绝对,是“顺势而为,因势而变”;它所要做的就是要在大局势下抓住这种机遇。 所谓“天时”,“顺天乘时”,是一种最顺利的成功路径,特别是对于相对弱小的个体来说,改变环境的作用可以忽略,把握机遇对成功具有更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