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总统在当今俄罗斯可谓德高望众,在即将离任之时,普京对外界谈论了自己对任期工作的自我评价,普京认为在经济工作方面,值得自豪的是将俄罗斯的经济带入了增长发展的轨道,国民的收入有明显增长,初步兑现了他当年的豪言:“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但普京总统自认为的遗憾之处是没有能够控制住通货膨胀。据俄罗斯经济发展和贸易部发言人2007年12月12日的一份发言称,截至200年12月月10日,俄罗斯2007年的通货膨胀率已高达到11.1%。
通胀就是货币生产的过剩,是货币贬值。
流理论认为,国家的增长,最终是总储蓄的增长。而总储蓄的增长,惟一的来源就是货币当局的货币发行。货币发行增加了,一方面表现为总储蓄的增加,即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却表现为货币量的增加导致通货膨胀。
也就是说,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或者说是双胞胎,其母亲就是货币发行。
现有货币发行的基本依据是GDP增量,或者说是“最终消费”,“最终消费”增加了,就对应地多多发行货币。但是货币诞生了,最终消费品却被消耗掉了,不复存在了。最终留下的是没有实物与之对应的货币,自然就是货币的相对过剩,即通货膨胀。
其实这不是普京总统的特殊问题,而是每一个国家和其政府都会面临的同样问题。中国政府同样也面临着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如何避免经济过热问题,而过热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通货膨胀的形成。自从货币诞生以来的人类经济增长史,也就是一部通货膨胀史。
几乎每一个经济增长的时期都是伴随着通胀的。经济增长的真正原因在于需求的增长以及满足需求的能力(供给能力)受到需求拉动的增长。在增长期,当需求速度相对于供给速度较大时,对于商品的未来价值预期总是增加的,因此,不断增高的价格都可以被接受,什么都好卖,生产处于受刺激而发展的阶段,厂商之间打的是“产量战”和“质量战”,产品价格不是消费者关心的问题,生产增长伴随着价格上涨而自然就处于上升阶段,最终表现为增长与通胀的同步。
而对应的,几乎每一个经济衰退时期都是表现为通货紧缩的。当需求萎缩(原有需求减小而新的需求热点尚未形成)的时候,已经形成的生产能力不可能立刻随着需求而萎缩,消费者对未来的预期变坏,不愿意增加当前消费,什么东西都不好销,厂商之间的战争发展到“价格战”时期,生产萎缩伴随着价格下降。
那么“滞胀tagflation”何解?这不过是市场局部现象的不当解读之说——细分的市场因购买力下降而萎缩了,但是另一部分高端的细分市场依然存在——高端市场的“胀”与低端市场的“滞”同时存在。人类如果按照私有制方式发展,其结果必然是劳动力过剩和财富分化,最终导致普通人失业之“滞”和富裕阶层高端消费之“胀”并存——滞与胀对应的不同人群表面上看是“同一个社会”当中的,而实际上,滞与胀这两个问题分属不同的社会阶层。
不过,所有的政府和领导人都是以“增长”为己任的,而在“增”的局面下,难以有“缩”的存在。因此,我们很少听到“滞胀”的反面,即“增缩”存在。
这种貌似两难的问题,是经济当中的常态,根源在于经济学货币理论体系当中的一个致命缺陷——货币泡沫的实体化——原本不可核算的价值被以一种形式符号“货币”替代之后,变成了一种可以核算的经济流——掩耳盗铃居然获得了“成功”!
从货币理论和所谓的国民经济核算理论来看,所谓的“经济增长率”,其实就是“货币增发率”,也就是“通货膨胀率”,如果三者不相符合,则一定是其中某一项的计算出了问题——忽略了不该忽略的项目——不愿听到实际上响起的铃声。
货币经济就是泡沫经济,是人类掩耳盗铃式的自娱自乐。如果这个游戏仅仅局限于非必要需求领域倒也罢了,游戏的输赢都无大碍,可悲的是它将人的必要需求也卷入其中,输家输掉的不单单是无所谓的非必要筹码,还包括了其必要需求所对应的身家性命。在全球经济被资本挟持进入全球化游戏的时代,一个国家政府与其领导人因此不得不硬起头皮参予这个输不起的泡沫游戏。
如果认识到增长和通胀并存是常态,那么,普京总统的自我评价其实就不是“全面”的了,而是充满技巧的一边倒的自我赞美——说出不是人人都能取得的成就,同时说出人人都难以避免的错误,前者可令人敬仰,后者则无人追究。
走出“两难困境”的惟一出路就是,把民众的必要需求从国家的经济体系当中剥离出来,把游戏局限在非必要需求领域。这条路似乎被人们遗忘了。不过,或许不是遗忘,而只是对不赌命的游戏感到不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