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成功的瑞士投资者：苏黎世投机定律》
但是萨姆和朱蒂犯了一个根本的错误。他们不够悲观，他们没有考虑一旦计划对他们不利时，该如何挽救自己。 买IBM股票是一种赌博，不过如果这桩冒险事业不利时，也是有方法可以挽救自己的——你可以抛售。我们在定律三中已经提到，这虽然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但是至少你有可能去做。你总可以将它转卖给别人，毕竟IBM股票还是有市场的。涉足冒险事业时，你总要明白一个底线：“我可以退出，如果价格跌到多少钱时。” 知道如何处理最坏的情况，那就是信心。 如果萨姆和朱蒂不够乐观的话，他们就能为自己找一个出路。他们买的土地距离已开发的部分超过一英里，这个距离本来就是造成土地价格特别低的部分原因。其他未开发土地也计划要出售，只是比较靠近已开发的土地，因而价格也比较高。萨姆和朱蒂原本可以买价格较高的土地。这样，如果公司情况无法获得改善，只要土地的地段不太差，他们还有办法将这块适于销售和有用的土地卖出去。 如果他们能这样做，或许就可以蒙受部分损失而退场，至少他们能够退出。 他们并不考虑这个令人沮丧的风险，而是仅抱持乐观的态度下赌注。形势似乎对他们有利极了。如果土地开发公司从困境中恢复并能实行其宣布的计划，这是萨姆和朱蒂一直这么认为的，他们和其他投资人都将赢得意外的报酬，因此萨姆和朱蒂选择了一个没有出路的冒险事业。 很多年过去了。公司倒闭了，它承诺的公路和公用设施也没有兴建。州检察官试图追查公司负责人，而且强制要查清账目，却一直没有成功。这时，萨姆和朱蒂拥有的许多土地只能徒步或者骑马到达，看起来根本无法脱手。 土地似乎永远卖不出去。他们和其他投资人商量过分摊道路和公用设施的兴建费用，但什么也没有做成。规划的费用太高，有些人愿意付，但其他人不愿意。萨姆和朱蒂被乐观出卖，跌入了终身的陷阱。 为什么乐观会如此致命？理由之一是它容易使人感到愉快，而且总比悲观在感觉上好得多。它带有催眠的魅力，就像希腊神话中的传说那样，“她甜美的歌声会诱惑水手撞击岩石身亡”。 任何一种冒险，在你开始进行的时候，就有着无数可能的结果，有的好，有的坏。好坏的机会是相同的。你比较喜欢哪种呢？当然是好的那种啦。 乐观全然是人为的而且可能是不可救药的。盲目地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我们总希望最好的事会发生，甚至也说服自己如此期望。或许没有乐观，生活无法继续。投机活动似乎也不能少了它。赌钱的行为是关于未知的一种乐观情绪。这是一个矛盾：乐观，使人感觉良好，甚至可能是必要的，但是让它完全失控又可能导致财务上的厄运。 它不仅会让你陷入萨姆和朱蒂所碰到的那种厄运，而且还会引领你做错误的判断。在华尔街的每一个营业日，不管股票市场发生什么，总会有乐观主义者说牛市下周将会到来，但同时也会有悲观主义者不同意这种说法。我们该听谁的？多半是乐观主义者的话，因为他们说得更动听。 你能自己做出判断。大的金融报纸，比如《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每天都会刊登股市消息和专栏。在写这些文章之前，财经记者都会在每天下午的股市关闭后打电话给经纪人、分析师和其他专家，希望从当天的交易中得到有见地的见解。每一位记者手里都有一份可以采访的人员名单。记者是根据什么来决定采访对象的呢？主要是3个要素：平易近人、表达能力强和乐观。 据我自己在一些年里的非正式估算，至少3/4的市场读物是持乐观态度的。这明显是一种片面性的报道。因为市场未来好坏的几率几乎是一样的。因此，多头和空头数量应该几乎相等。但是，如果我们翻阅一下报纸专栏，却能发现多头的报道占据了大多数。为什么呢？这有两种解释： 第一，多头的事实数量超过了空头——而且多了很多。理由当然是乐观比悲观的感觉好。因此即使是一个谨慎的记者，对于引述空头的看法则不免要多费周章。写一份平衡的报告也会因为空头不容易找而受到阻挠。 第二，在任何情况下，财经记者一般不常能找到多头和空头数目相同的典型例子。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宁愿采访多头。因此，即使华尔街上有相同数量的多头和空头，多头仍然会在报纸上占优势。 多头的意见会被每个人反复引用。有一位仁兄，他至少每两星期在报纸，或者电台电视节目上出现一次。同时是华尔街最大的老字号证券公司中的一名官员。他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说的话也很动听。这里，我并不想指名他是谁，这将会给他带来困扰，也会有损他的形象。 新闻记者经常拜访他，因为他是一个顽固的乐观主义者。事实上，他的错误判断似乎既不使大家感到困扰，也无损于他的吸引力。1980年和1981年，他始终预言牛市会来临，但事实是没有。但是新闻记者仍不断引用他的话。1982年8月，他终于说对了，牛市的确来了，之后在1983年的春季逐渐消失。不用担心，这位乐观人士说，我们看到的只是牛市的暂时性停滞。他坚持说，道琼斯工业指数马上会上涨到1300点的高峰。这并没有发生。1984年第一季度指数下降至1100点。但这只能使这个家伙的乐观情绪更为旺盛。他坚信，股市的天堂总有一天会到来。4月初，在一周接一周的沉闷表现后，道琼指数在某天突然跃升20点。这位乐观主义者在纽约时报上撰文说，这是第二波牛市的开始。 第二天，指数下挫了十多点，再过了一天，指数全都跌光了。 第二波牛市看起来是要延迟到来了。但这并没有让这位乐观主义者感到不安，也没有妨碍新闻记者不停地打电话给他。大约一个星期左右，他一直在向《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大唱快乐之歌。 这就是使人恼怒的人类的天性——我们经常偏袒乐观者。关于未来，乐观者不比悲观者多知道什么。在乐观或悲观两者间进行选择时，我们并不能够认为乐观者就更值得听从。然而，当你有所需要，你还是常常倾向于聆听乐观者的说法。 你的周围有很多乐观主义者，毫无疑问，你的头脑中也有一个持续的乐观想法。当心！它们会迷惑你的判断力，你应该对它们保持警惕。 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奥德修斯在驾船回家时，命令水手用蜡封住自己的耳朵，并将自己绑在船的桅杆上，以对付塞壬海妖的歌声。（塞壬甜美的歌声会把过往的船只引向礁石，导致船毁人亡。）没有充分的防卫，就无法有效地抵御乐观者的歌声。但毕竟你是人类，你并不能完全拒绝这些歌声。你能做的只是留意你内心的乐观主义的偏见，对它的危险性保持警惕。 在你感到乐观时，判断一下，这种愉快的感觉是不是真正经过了事实的证明。至少，大部分时候，它们没有。 本章的投机策略 定律九警告：乐观可能是投机者的敌人。它会使人感觉良好，因此它是危险的。它使一般人的判断陷入模糊状态。它可能将你带入风险而没有出路。即使有出路，乐观也可能影响你使用它。 定律说，你永远不要只因为乐观而采取行动。在把钱投入风险事业时，先要自问，如果事情变糟了，你将如何自救。一旦你清楚地订出计划，你应该感觉比乐观的情绪更好，因为你已经获得了信心。
马克斯-贡特尔著 高颍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