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官场流行一句话: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这是说一个人要想做官和向上提升,必须有人提拔,有人赏识。
在美国,有这么一个人,名叫本8226;伯南克,就特别幸运,在短短三年时间,就连升三级(有人说是连升四级),他正处于被别人高抬时期,可谓“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这个说他行的人是美国总统小布什。布什在10月24日的提名演讲中赞扬本8226;伯南克说:“本在职业生涯中已经取得辉煌成就,本在货币政策领域内做出了开拓性的工作,在我们部分顶级大学教授先进的经济学课程,在美联储理事会任职期间也是成绩斐然。他因知识上的严谨和正直赢得了广泛的尊敬。他在全球金融界赢得尊敬。他将成为一位杰出的联储主席。”(Over the course of a career marked by great accomplishment, Ben has done path-breaking work in the field of monetary policy, taught advanced economics at some of our top universities, and served with distinction on the Feds Board of Governors. Hes earned a reputation for intellectual rigor and integrity. He commands deep respect in the global financial community. And hell be an outstanding Chairman of the Federal Reserve. )格林斯潘对伯南克的评价:“本具有出色的学术资历,对于我们经济运转的方式也有重要的见解。”
看来,伯南克是“行也行,不行也行”了。
在过去的十多年,如果说格林斯潘代表了美国官方的金融权威,那么,史蒂芬8226;罗奇则代表了美国民间金融智囊的翘楚。所以,在对美联储新掌门伯南克的评价与预期方面,我们既要听格林斯潘怎么讲,还要听史蒂芬8226;罗奇怎么评价。作为市场参与者,我觉得听史蒂芬8226;罗奇的评价甚至比格林斯潘对伯南克的恭维更加重要。
史蒂芬8226;罗奇对伯南克的评价是意味深长的,他说:我们又凭什么可以假设伯南克只会遇到来自他所熟悉领域问题的挑战,如通货膨胀,市场在寻找新上任者的弱点方面,具有不可思议的本事。他指出:“我们都知道本8226;伯南克是出身麻省理工、有深厚学问根底的经济学家。我们不知道的是:他如何能展示其机构领导能力,去面对不同寻常的国际国内双重失衡的困境。”罗奇所指的双重失衡是资产泡沫和经常账目赤字。
回顾FED刚刚过去的历史,每一名美联储主席都曾遇到过出其不意的突发状况——伯恩斯(Burns)的通货膨胀、米勒(Miller)的所有问题、沃尔克(Volcker)的通货滞胀成本,以及格林斯潘的资产经济及由此而衍生的失衡问题。在出任主席期间,每位主席都反复地遇到了来自其熟悉领域以外的挑战。伯恩斯是商业周期专家,应对的是非他专业的通货膨胀问题。沃尔克是金融专才,面对的却是痛苦的经济衰退。格林斯潘是商业顾问,很快便被卷进了一场金融危机管理的战役中。最终,沃尔克和格林斯潘都学会了适应与配合——但最初都不可避免地经历了痛苦的金融市场调整——对沃尔克而言是债券市场,对格林斯潘来讲则是股市。
史蒂芬8226;罗奇指出:“面对美国目前异常巨大的经常账赤字?我们又凭什么可以假设伯南克只会遇到来自他所熟悉领域问题的挑战,如通货膨胀?市场在寻找新上任者的弱点方面,具有不可思议的本事。”对于美联储及其新一届主席来说,这正是风险所在。美国外贸的失衡问题,这一问题的起源和资金提供模式仍充满着前全球化、封闭式经济的色彩。显然,在罗奇眼中,伯南克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由于伯南克缺少实际操作经验,对于华尔街的运作也比较陌生。尽管小布什对他信任有加,但是,对付市场还需要知识经验和决断力,FED主席这个岗位,不是“说你行就行”的虚职,它需要你有真本事。当前,美国的通货膨胀在不断上升,就业市场情形不明,财政和贸易赤字不断增加,房地产泡沫翻滚,伯南克面对许多艰巨的考验。仅凭着他在华盛顿仅有的一点货币政策决策经验,想要赶上格老的水平尚存在差距。
在美国参众两院,对于伯南克持否定意见的人并不鲜见。在参议院,来自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吉姆·邦宁(Jim Bunning)对伯南克的提名就表示反对。身为格林斯潘长期批评者的邦宁认为,伯南克在美联储任职期间不具备足够的独立工作决策能力。
在民主党阵营有人提出:如果伯南克提名被国会通过,他是否有能力领导美联储帮助国会和白宫控制目前不断增加的财政赤字?此外,他们也希望伯南克能真正地实现独立决策,挡住来自布什政府的指挥和干预,这对于伯南克是否能赢得华尔街,以及全球各国央行的信任至关重要。此外,伯南克在提名仪式讲话中暗示自己支持布什减税政策的说法也被民主党人抓住了把柄。有民主党议员对此给出了“非常糟糕”的评价,参议院少数党领袖哈里·雷德正告说:“有一点很重要,伯南克先生必须让外界看到,他致力于领导美国经济前进的工作努力是为了全体美国人的福祉,而不是为了筹划党派政策,为特殊利益集团和少数精英分子服务。”
从客观上讲,在中央银行与市场参与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博弈关系。作为一般国家,由于其货币政策所影响的面比较窄,这种博弈的力度就相对小一些。但是,对于美联储就不同了,由于美国经济、美圆已经美联储政策的地位显要,美国货币当局的政策制定相对复杂一些。正如高盛国际副总裁Robert Hormats所言:“与以前相比,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与国外事件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而这些又都在美联储的控制范围之外。这是与格林斯潘当时出任美联储主席时最大的不同。美国的货币政策受国外政策的影响越来越大。”
在全世界市场参与者与美联储之间的博弈,非常有趣。美联储如果赢了,大家心服口服。就象格林斯潘,许多人被他玩死了,还佩服他,甚至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如果美联储的掌门人是一个生手,就有可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