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有经济学者左小蕾声称“经济学家就应该是乌鸦嘴”,这不过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不扮演经国济民的政府幕僚就以反对党角色自居,都是一种错误的角色定位。经济学如果还有自己坚信的理论的话,就应该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理论所指出的结果说话,既不能颠倒黑白只说好听的,也不能指鹿为马只作乌鸦嘴,而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乌鸦嘴理论可以看出经济学人的水准难以让人恭维。只有对大家都不利的说辞,才是真正的乌鸦嘴之辞。而众所周知,市场上对于消息面有“利空”和“利多”之说,也就是说消息对于多方或者空方是有利的。既然总是有利的,为何能说“乌鸦嘴”?难道对你有利就好对你无利就是乌鸦嘴了?那么他人的感觉呢?
许多经济学家是某些结构的“首席”,假如他一天到晚发布对这个机构利空的乌鸦嘴言论,这个机构雇佣他的意义何在?左女士对于她所在的公司来说,她的作用是什么?因此,显然,说自己是“乌鸦嘴”的人其实有强烈的掩盖自己言论的利益倾向性的嫌疑。
经济学女侠罗宾逊夫人在《 马克思、马歇尔和凯恩斯》中早就说过:“宣传成分是这一学科所固有的,因为它们是关于政策的。假使不是这样,就会无人过问。”因此,左女士的这个乌鸦嘴理论不过是拾这位老奶奶的牙惠而已——宣传,才是目的。而宣传和反宣传是相对而言的。
其实真正的“乌鸦嘴”很少,能够说出让多数人都认可的“乌鸦语”可不是一个平凡的技能(怕是只有传说中的公冶长才行哩)。哲学家把我们面对的世界分为两部分,“事实世界”和“价值世界”,乌鸦嘴其实只存在于“价值世界”里,而在事实世界当中,你想当“乌鸦嘴”都很难,那需要有高深的造诣才行。杞人以及现代的某神是一个乌鸦嘴,他们预测地球会在某时某刻毁灭,事实证明他们是骗术和精神异常者,他们的言论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而在事实世界当中,张衡说何处有地震以及现代的灾害预报科学家预报台风和海啸,那是需要真才实学的,他们只不过是在描述事实世界的可能现象。
价格是交换的比例,这个比例的分子分母是相对的,是人为选定的。对交换双方来说,一方认为的价格增加是利,另一方一定是认为的价格降低才好。一方的风险恰恰就是另一方的机遇。而“乌鸦嘴”之说,则把价格看成是一个可以表述交换双方感受的固定指标了。而偏偏许多有赖于消息面行动的非理性人自己站错队却要抱怨他人乌鸦嘴。
好坏是相对的,利害是比较的——价值是主观的。“乌鸦嘴”本身就是一个价值判断,是不是乌鸦嘴全看听众是谁,取决于他的心态和立场所在。你就是声称中国的股票都在明天涨停板,做空的人一样会骂娘;你要反过来说,做多的人同样骂你。当你信誓旦旦论证中国经济不可能继续发展的时候,除了13亿人骂你乌鸦嘴外,国外的反华分子都在为你的言论举杯庆祝呢;而当你高唱中国经济永远一支独秀的时候,中国之外的全球人民都在对你恨之入骨呢。就像前日帖子《星期二是什么颜色?》所说的那样,不能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感受当成是所有人的感受。
经济学的基础其实就是令经济学人迷惑不解的价值理论。如果你认识不到价值判断的因人而异即价值的主观性,不知道好坏的相对性,你的经济学理论水平就只能算是一个“海平面”。
钱皮说西方经济学行将就木,对西经的传教士和信徒们来说,算不算“乌鸦嘴”?但是我个人认为不是,因为《西方经济学的终结》是从定义、逻辑等方面严谨地论证了西方经济学的错误,这个错误不是我强加给西方经济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