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经济杀手的世界和全球腐败:帝国金钱游戏》
菲律宾,世界银行,一场冲向尽头的竞赛 埃伦·奥古斯丁 在20世纪70年代,越南战争几乎是每天的新闻头条。大量的战争消息震撼着世界。政策制定者从多米诺效应的观点分析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激烈斗争。在菲律宾,势力强大的费迪南德·马科斯把持着政权,但是在乡村正滋生着一场愈演愈烈的叛乱。在美国与世界银行的眼中,马科斯是冷战中唯一一个可以阻止让更多国家落入红色集团的势力。一个能使马科斯保持政权的方法是直接援助,另外一个独出心裁的方法就是世界银行的贷款,但是要在它的看管和制约下进行。由于美国经常代表着世界银行的意志,所以美国得到了它想要的--对于菲律宾来说是损失惨重的结果。但是这次,我们可以借助世界银行内部的鼓噪声,从内行人的角度看出"发展"的游戏是怎样操作的,并且为什么结果总是跟领导者的初衷大相径庭。 美国的隐性殖民往事 美国与菲律宾的关系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很少人还记得在1898年,西班牙与美国的战争以西班牙告败结束后,美国"收购"了菲律宾。菲律宾曾经被西班牙殖民统治了300年,所以菲律宾人民不希望迎来另外一个统治者。事实上,埃米利奥·阿奎纳多在协助美国力量战胜了西班牙之后,建立了一个临时政府来执掌政权。但是菲律宾人民的意愿被放在了一边,接下来爆发了一场惨烈的起义。几年之后这场起义最终被镇压,25万菲律宾人失去了生命。美国与菲律宾之间建立了一个典型的殖民关系,其中菲律宾出口农产品例如蔗糖,并且进口美国的工业品。在1946年,美国允许菲律宾独立,但是保留包括克拉克平原的和苏比克湾的20个美国军事基地。 在美国统治期间,它占有了菲律宾这个国家的财富的精华,这些财富在菲律宾独立之后供养了菲律宾的政治力量。费迪南德·马科斯就是来自这股政治力量的一员,他在20世纪60年代接任了菲律宾总统职位。在一场极度腐败、暴力的竞选中,1969年,马科斯稳当地连任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用尽了政府的外汇储备。没有了外汇储备,菲律宾就没有了去填平巨大的贸易逆差并偿还大量的外债利息的能力。 于是马科斯向世界银行伸出了求助之手。但援助的条件之一就是比索贬值60%。 在20世纪70年代,货币贬值是银行向第三世界国家发放贷款的标准方法。在理论上,一方面通过菲律宾便宜的货物出口增加贸易收入,另一方面通过减少昂贵的进口控制现金的流出,这会使贸易差额趋向平衡。但实际上,货币贬值给菲律宾的商业和工人等带来了巨大灾难。大量工厂破产,因为它们突然要应对产品中需进口构件的更昂贵的进口费用。①城市工人工资降低了50%之多。 几年之后据内幕人员披露,贫困地区报告的第一份底稿指出这个银行强加的货币贬值政策正是菲律宾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的重要因素,但是这些内容在最终版本中被删除掉了。② 美国与世界银行推行的自由化 世界银行的宏观经济政策和人民现实生活的冲突是血淋淋的,并且造成了大量人口伤亡。货币贬值是自由化宽容政策的一部分(有时也叫做新自由主义),并且是结构调整贷款和结构调整一揽子交易中一个持续部分的标准体。自由化处于世界银行交易政策的核心,对于菲律宾和其他大部分发展中国家都是这样。 自由化是一个容易引起困惑的词。在平常的使用中,自由化的意思是"进步的,对不幸的人充满了恻隐之心,有将政府资源用于对过去危害的纠正并且建立社会和经济平等的愿望"。但是在现代经济学中,自由化的意义相当不同。道格·亨伍德,一位经济学家,同时是《左翼商业观察员》的创建者,他这样解释自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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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化的意思是去除任何影响市场功能有效性的障碍。那意味着剔除交易壁垒,剔除外国投资的障碍,减少政府干预的范围,并且减少经济规制。基本上它的意思就是里根主义:‘释放市场的魔力。‘这或许对于美国人来说具有吸引力,特别是许多美国人反对国家干预,并且不信任社会福利制度。"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