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没有的,就必须买回来,否则就要蹲监狱”
这是《伟大的博奕 -华尔街金融帝国的崛起》中的一句话,笔者对这句话记忆犹深,同时也对书中关于雅各布利特尔的故事记忆犹深,雅各布利特尔是华尔街第一位伟大的投机者,他通常在市场行情下跌的时候进行操作,他喜欢赌股价的下落。
“1834年,市场飞速上涨,莫里斯运河是这次牛市的龙头股,但利特尔已经知道华尔街的许多大玩家已经卖空了这只股票,正在等待它的下跌。利特尔看到了机会。利特尔组织了一个投机者集团悄悄地购买莫里斯运河的股票。当那些卖空者为了交付股票而到市场上购买莫里斯运河的股票时,卖空者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利特尔和他的朋友们已经买断了这只股票,他们事实上控制了这只股票所有的流通股。利特尔的集团以大约10美元的平均价格买进了这些股票,不用说,他们是决不会以这个价格将这些股票卖出的。在一个月之内,莫里斯运河的股价飞涨,达到每股185美元,利特尔和他的同伙大发了一笔横财。”
做空机制做为完善证券市场的一种机制,其有价值发现规避风险的作用,但前提必须是在一个运行机制合理的市场里。而在一个不规范,机制不合理的市场里,操纵股价是经常现象,那么诣在使股票定价机制合理的做空机制,往往就成了庄家的敛财工具。在中国股市由于市场机制不合理资金股票供应不均衡,市场本来就存在爆炒股票的土壤。从基金湘证,到宝钢权证,再到中工国际,哪个是畸形市场的产物。而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市场定价体系里要推出空机制,结果往往只能是加大市场风险,而绝非规避市场风险。
证券市场的功能之一就是价值发现,只有市场真正做到价值发现之后,这个市场才能高效运转。因为有了价值发现才能有同股同权,才能公平、公正。一个股票的价值几何,市场如何做价值发现,这是要建立在一个合理的定价体系当中的。只有在一个合理的定价体系下,在真正做到价值发现的股票价位上,不同的看多者做多和看多者抛空这才相对公平。否则在一个不合理的价值体系里,整个市场的价值中枢都存在巨大的偏离,那么在这样的偏离的股价上,无论做多还是做空都不可能是公平的。
政策市的价值体系相对市场市已经扭曲,中国股市扭曲的价值体系在推出融资政策后,因为资金的杠杆效应将面临继续扭曲。最近中国银行上市时后管理层害怕股市下跌,同时推出融资融券的利好,股市表现为继续上涨,这只能是继续扭曲的过程。在扭曲的市场里即使有融资的杠杆效应,那么其结果只能是加大资金和股票的供求不均衡,使资金过剩。
中国股市的问题至始至终都是相对偏小的市场规模资金过剩导致的。特别是在目前人民币升值的背景下。国外资本大规模涌入,基础货币投放过多导致股市“钱太多”,“钱太多”导致每一个新股发行,都出现上市首日的大幅上涨,新老划断后的中小企业板,每个新股上市后几乎都是100%的升幅。新股上市即面临资金过剩,股票一开盘就其价格没有了投资价值。以后要在这样严重供求失衡的市场上推出做空机制,投资者如果卖出自己所没有的股票,更多的可能是要以更高的价格买回来。如果有某些机构联手拉抬中国银行或者中国石化这样的权重股,左右市场走势,在做空机制下逼空中国股市也并非不可能。
在做空机制下投资者卖空后,如果股价上升的话,投资者将面临损失。在成熟市场股票的上升往往是股票的正常走势。但在中国股市这样机制不合理的市场,股价上升往往“市场”操纵股价的结果。
在成熟的市场里如果有人操纵股价利用做空机制敛财,我们通常能够找到操纵市场的主体,通过法律的手段惩罚他。但在一个不成熟的市场,我们往往找不到操纵市场的主体,就象中工国际、宝钢权证的暴炒,管理层的调查结果竟然说明这是市场问题,爆炒竟然是合法的。当然如果这样的市场有了做空机制,并在合法的暴炒的前提下疯狂敛财的话,那么也将是合法的。这样的市场做空者只能自己承受做空机制带来的巨大伤害了。可以想象在做空机制下股价走势异常,管理层却找不到具体的股价操纵者,如果要找那么只能是政策自己。“市场”操纵的股价理论上也是可以无限上涨的,那么做空机制给投资者带来的风险就可能是无限大。
在不合理的定价体系里推出融资融券,推出股指期货,只能是继续扭曲市场。可以想象,如果中国股市政策市不能顺利的向市场市转轨,推出做空机制以后市场仍然是政策调控,市场规模仍然有限,做空机制的必然起到助涨助跌的作用,徒增市场风险。
中国证券市场的改革关键在于政策市向市场市的转轨,应该是先做到市场定价体系的合理,然后在合理的价值体系基础上再引入股指期货,做空机制等金融工具。而现在我们看到在不合理的价值体系下,管理层将要直接引入了股指期货、融资融券,证券市场改革的顺序已经完全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