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明此问题之前首先引用邢海洋先生在三联生活周刊上的一篇专栏文章:
《如果大家都储蓄》
3月2日,今年首期凭证式国债将正式发行,值得关注的是票面利率再次下降3年期利率降到3.4%;5年期年利率降到3.49%。2004年10月调整后,我国银行储蓄利率就没有再变动过,一年期基础利率是2.25%,3年期是3.24%,5年期是3.60%,一望而知,国债利率甚至低于银行的定期存款利率。
有人会说,市场化的金融产品中,国债利率本应低于银行利息,国家代表着绝对的偿付能力,远比银行的有限责任更为可靠,但是在我国,国债利率长期高于银行利率是不争的事实,一方面国家要鼓励居民买国债,支援国家建设;另一方面,也事实上鼓励银行持有国债,使银行吸收来的存款与一个安全的增殖渠道。但现在,随着两者的利息高低扭转过来,国债凭着免收20%利息税,对普通存款者仍有吸引力,但对于银行,再靠买国债平安增值已经不现实了。
整个2005年债券价格一直上涨,相应的国债收益水平下跌,到年末,国债收益与存款收益已经没什么分别,这次国债发行的利率下调应该是市场化的选择,如果追溯背后的含义,等于是银行自己断绝了购买国债的“后路”。截止去年底,我国银行系统居民储蓄余额达到14万亿,一年增长19%,但与此同时却有9万亿的存款贷不出去,闲置在那里,还得向存款人支付利息。于是,银行只有用这些“烫手”的钱买债券,据估计,四大国有银行目前持有约3万亿的债券,而其中中长期固息债券月2.4万亿元。银行买债券的结果是,银行间市场一年期国债和央行票据的收益率在1.8%左右,最低曾接近1.3%,远低于2.25%的一年期存款利率。货币市场利率与银行存款利率形成倒挂之势,大量资金在银行体系内循环。于是,外界甚至曾经流传活期存款将要零利率。
9万亿的存款差憋在手里不能生财,对银行是个巨大损失,对储蓄者,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首先,美联储14次加息,美元年利率达到4.5%,并且有可能继续上升,但对于人民币而言,国债正一步步降息。央行曾经表示,不希望市场长期维持低利率水平,但因为从居民到银行都自觉采取紧缩政策,央行根本不必忧虑通货膨胀,也就没有必要加息。相反,美元和人民币利差扩大,缓解了人民币生值压力,正是央行求之不得的结果。其次,存贷差每存在一天,银行都要为这笔庞大的资金支付不菲的利差,等于吞噬了正常存款和贷款所获得的利润。利润减少,银行无余力来降低贷款利息,对所有用钱的单位都不是好消息。
通过惜贷,银行似乎在回避风险,殊不知,一味的回避风险的同时也损失了创造财富的机会,而那些渴求资金的工商企业和个人也丧失了创造利润,实现资本增值的机会。对所有的储蓄者,有何尝不是如此。9万亿钞票堆在银行的仓库里,等于退出了财富再生产,经济学的生产要素学说认为,劳动并不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资本、土地、技术、管理等等都是生产要素、都参与着价值的创造,因此,除了劳动外,,这些要素也都应该参与价值的分配。这种学说认为,随着资本有机构成的不断提高,劳动力总劳动在社会总产出中的分配比例就会逐渐减少。我国全体城镇居民的工资收入不过占到GDP的12%,即使按调整后的GDP计算也超不过2万亿,而闲置在银行的资金是工资收入的4倍多,按生产要素说,全国在职职工都不工作,损失的财富也不及闲置资金的一个零头(对此观点,笔者不太认同)。
抛开财富损失不提,资金闲置起来也很难实现增值的目的。货币多余出来,用于消费的钱就会减少,而多余出来的货币无非两个去处,一是通过购买股票或债券等虚拟经济方式把货币储藏起来以实现财富保值增值的效果。二是通过直接投资的方式以获得更多的利润。直接投资,等于加大了社会的总供给,消费下降的情况下加大供给必定会导致供给过剩,产品卖不出去,物价下跌。而物价下跌,工厂的资金周转必定困难,工厂不免生产萎缩乃至倒闭,结果是整个社会的就业职位相应减少。全社会因为消费需求不足,供给超标而陷入到恶性经济循环中。
再说存在银行里的饿货币。这部分钱不过是印钞机印出来的纸片,存在银行里,甚至连纸片都不是,不过是凭靠在银行信用上的一笔多加几个“0”的数字,银行的国家并非为每一分钱对等储蓄实物和劳务做抵押,而是仅承诺这些钱到期会获得一个和通货膨胀率大致相抵的利息。但问题是,超过一半的存款无法创造财富,届时,国家又凭什么保障他们不贬值。除非不再或减少印刷货币,凝固纸币的实物间一一对应的关系。实际情况却是,每年央行投入市场的货币都远远超过GDP和通货膨胀的增加值。钱存在银行里,无非贬值一条路,只有以最短的时间花出去,才算换回了自己等值的劳动成果。(看起来好象和上一段的物价下跌有些矛盾,但事实上不是这么简单几句话说的清的,尤其是在目前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环境下)
相信现在大家现在心里都有数了,国有商业银行的受追捧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是他们手里的大笔存款?还是低效率管理和拙劣营销水平形成的增值空间?所以在这里我不是很介意有些人说什么银行贱卖或者价值低估,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也能有在开始的时候购买他们股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