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主流经济学家因为一个朗咸平才猛然的浮出水面,这样的情形似乎在说明主流之所以能够成为主流,那一定是需要非主流的因素来辩证的,例如煮了一锅烂粥,端不上台面,只有责怪今天本不应该喝粥,坏了吃饭的规矩,那么煮饭的人将吃饭人的爆贬一顿实在和情又合理,于是乎几个专做烂粥的厨子举臂一挥,我们天下的“主流的”厨子不应该根据吃饭人的需要与口味来煮粥,而应该根据米的产地,水的质量,火炉的温度和容器的大小来决定如何将米煮成一锅粥。
于是,各类报纸杂志上关于郎咸平的学术观点“存在逻辑上的自相悖离”,朗咸平的为人处世不但“哗众取宠”而且“尖锐刺耳”等等文章渐多起来了。当然这一切与“无关的公众”们—“没有大学以上文化程度的人”—毫无干系。草根阶层短裤党们总是摆脱不了不是被别人代表就是被别人强奸的命运。
在此,主流经济学家摇身大变,成了哲学家,因为要论主流与否,除了先验的永远正确的上帝足够主流外,任何社会学(理论)都是经不起在不同的社会语境中进行推敲的。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凯恩斯主义和货币主义理论(主流)曾经在西方经济学界中大出风头40年,而哈耶克关于如何协调经济问题的真知灼见一直被人忽视,直到他放弃理论经济学的研究将视角投入社会和政治理论。那些将市场经济理论奉为圭臬的主流经济学家们似乎就恰恰忘记了哈耶克经济理论(非主流)所曾遇到的驳难与尴尬,更何况哈耶克缺乏对非欧洲政治经济模式的研究,一直为人所杯葛呢?
在我看来经济学根本就不存在主流与非主流的说法,此时此地“主流的”经济学并不一定在彼时彼地就必然成为“主流”,而中国在改革的行进中,我们如何就能肯定“主流的”经济学模型、宏观规划,微观计算能够发挥积极肯定的作用?如果一个外乡的非主流的郎咸平就让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紧张成这样,如果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不能够给民众信服的经济数据和幸福的生活体验,我们如何就能够相信他们给我们描绘的国家远景必然会实现呢?
主流的经济学家批评朗咸平从道德的立场而不是从经济学的基础上进行立论,而哈耶克在其著作中认为“资本主义不但是一种物质秩序而且还是一种道德秩序”,我们将如何解释?虽然我们承认要让市场秩序发挥作用,必须对人类的本性和本能进行克制,但是要在社会的道德本能和市场经济秩序下的后天道德规则之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出来则是极为困难的,因为我们无法找到脱离时代背景和社会情状而独立存在的经济学。经济学虽然惯用的是自然科学这把柳叶刀,但是它所要解决的对象却是属于社会学的范畴。经济离开“政治”就只剩下“民生”而已。如果对此观点,我们的经济学家还自恃身份特殊而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主流似乎也过于自负些了吧。
经济学虽然强调具体、客观、系统的研究方法与理论基础,但是通过用“方法代替目的的手段”给主流的经济学进行辩护乃是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最为失败的失着。主流经济学家就一直被民众忽视与淡漠吗?吴敬琏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肯定该如何解释?难道是所谓的“破坏分子”故意造出来的混淆敌我界限的卑鄙手段吗?
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们用在“为自己辩护”上的时间与精力与他们主流价值的自我判断(自我期许)实在不能妥帖吻合,如果主流经济学家的主流理论不能够轻易占领公共学说的制高点,根据常识来判断,那样的所谓“主流”不但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还需要相应的脸皮厚度才行。
而我们的一些“厚脸皮们”还真的就壮起胆子放声吆喝达到了所谓的“主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