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泱泱中华5000年文明史的深厚底蕴和善于学习创造的民族精神,我们不难发掘和发现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中存在的无限个性化的意趣空间。
作者:卢铿
多次赴俄罗斯工作的经历使我积累了不少难得的感悟,其中最深刻的印象是俄罗斯人普遍比我们懂得“生活”,尽管他们在整体上还远未实现富裕。城市里的俄罗斯人大多拥有自己的汽车和郊外的小木屋,他们的周末和假日总是与森林、郊游、打猎和钓鱼等亲近自然的生活方式有关。试想,在俄罗斯辽阔的自然空间中,漫步在悠闲舒缓的节奏里,品尝着负离子,他们远比我们惬意。 在圣彼得堡时得知,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军曾围城900余天,然而艰难的守军每到周末却必派专机前往后方接来文工团,照样歌舞升平。在这座因德军围城事件死亡了80万人的城市中,人们竟保护好了包括冬宫在内的无数名胜古迹和文物。在俄罗斯人看来,生活与生命同等重要。 未来学家阿·托夫勒在其新著《财富的革命》中把时间列为财富创造的深层原理之一,足见与生命并行的时间的价值。不少中国人今天之所以自嘲是在“过日子”而不是在“生活”,是在使用生命而不是享受生命,其原因在于我们习惯了忙碌——忙着读书、忙着考试、忙着工作、忙着炒股、忙着买房、忙着攀比、忙着“其乐无穷”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大家忙得不可开交,忘记了品味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尘世之旅的真正快乐和价值。 中国人本应该有足够的民族优势来创造和享受新的生活——因为,中国是一个经济腾飞迅速且持续发展的国家,人们的收入在不断地增长和积累;因为,中国人特别在意居住,短短数年中,城市人均居住面积就从5平方米增加到了26平方米;因为,目前中国人的生活成本与欧美人相比还相当低,消费力和消费市场的潜力巨大;因为,如今百姓的银行存款已经迅速逼近20万亿元人民币,国民经济增长的“内需拉动”政策十分需要“新生活”的驱动;更因为,中国人的祖先们不乏生活文化的想象能力,甚至在这方面曾经先于和优于西方人。 我们的祖先们很懂得生活,他们的诗文中就处处流露出来那些令人神往的生活情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王绩),“顾步三春晚,田园四望通”(卢照邻)。“人疑天上坐,鱼似镜中悬”(沈期),“月明看岭树,风静听溪流”(张九龄),以及“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孟浩然)等等。 林语堂先生在《人生之盛宴》一文中曾写道:“能闲世人之所忙者,方能忙世人之所闲,非无所事事之所谓也。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孰大于是?”此语道出一位现代中国哲人对“生活”的深刻认识。 最能说明中国人在“生活”方面富有潜质的理由是,中国人高超的烹饪技巧。当西方人听说仅在成都地区,面条就有多达260种做法的时候,那种肃然起敬的心情似不亚于我们今天对他们的足球技艺和诺贝尔奖的崇敬。 近段时间,我们看到了不少可喜的现象——服务业迅速发展,新产品层出不穷,文化艺术创作的质和量在迅速提升等等。中国的开发商们也较早地意识到了居住区的文化主题问题。透过泱泱中华5000年文明史的深厚底蕴和善于学习创造的民族精神,我们不难发掘和发现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中存在的无限个性化的意趣空间。不同人群对生活方式有着各不相同的喜好,诸如——便捷的、自然的、悠闲的、热闹的、奢华的、都市的、乡土的、繁华的、宁静的、怀旧的、时尚的、国际的、地域的、社交的、动感的、恬静的、养生的、康体的、科技的、智能的、民俗的、风情的、童趣的、娱乐的、保守的、前卫的、超现实的、山景的、水情的、SOHO的、LOFT的、HOMETEL的、SPA的、YOYO的等等。不同生活方式的“定语”为社区文化主题的创造提供了不同的素材和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