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的民族主义情结与民族银行业的未来
(二)
四、为什么抢走我们的“奶酪”?
(一)民族银行业的奶酪有多少?
截至2005年9月末,中资银行业境内本外币资产总额达到35.96万亿元人民币,比上年同期增长19.3%。其中国有商业银行资产总额19.15万亿元人民币,增长17.5%;股份制商业银行资产总额5.49万亿元人民币,增长24.4%;城市商业银行资产总额1.88万亿元人民币,增长19.9%;其他类机构资产总额9.44万亿元,增长20%。仅仅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十五”期间总资产增加预计达近8万亿元,比“九五”末增长66.7%.
根据“八五”、“九五”、“十五”中资银行数据变化,笔者以为“十一五”期间随着国有商业银行、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上市,以及银行业兼并收购和集约化、集团化发展步伐的加快,未来3-5年将是中资商业银行飞速发展的时期。外资的参股、民营资本的进入、银行的上市、信贷资产的证券化、金融债券的发行、银行业的混业经营等等使得商业银行经历前所未有的最好环境,银行的资产、负债、收益结构将发生根本性变化,同时溢价发行使得商业银行净资产大幅度提高。保守测算到“十一五”结束时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境内外总资产额将达到100万亿以上,相当于2001年末美国银行业总资产64万亿人民币的156%。
从实现利润看,1985年到2001年,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共实现利润4074亿元;2002年四大行合计盈利302亿元,比2001年多盈利71亿元;2004年末境内银行业金融机构实现账面利润(税前)930亿元,比2003年增加620亿,增幅达200%。
由此可以推算2004年末中资银行总资产收益率为0.2%左右,而根据公布数据计算得出全球前100家银行资产盈利率在1%左右,假设到2010年十一五结束时我们民族银行业的总资产收益率能够达到全球前100家银行的50%,计0.5%左右,那时我们民族银行业每年实现利润总额达到5000亿元人民币,是目前的5倍多;如果能够达到现在全球前100家银行的水平,那将是每年1万亿的利润。这种稳定增长是其它任何行业都不具备的!
以上仅仅是未来3-5年的奶酪,更大的奶酪是我们民族银行业发展所形成的庞大的客户资源、营销渠道、沉淀的良好口碑(品牌)等等是很难用金钱来衡量的,就像可口可乐的无形资产一样,可是这些都被轻描淡写忽视掉,我们多少年、历经几代人千辛万苦积淀下来禀赋的最大资源被忽视了、被遗弃了。
(二)是谁动了我们的奶酪?
记得在我国刚加入WTO时有关“入世后银行业的开放会引发金融体系危机”的讨论不绝于耳,当初我的认识:
n 由于外资金融银行在国际声誉、薪酬待遇、激励制度等方面比中资银行有较大的优势,可能会导致一定程度的国内银行人才外流;由于外资银行的市场定位和以盈利为导向的经营目标,外资银行通常会注重高端市场的开拓,注重高增值和高收益的业务,这一部分业务在整个市场份额中的比率是有限的。同时,外资银行为外资企业等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所促进的优质企业的成长,也能够带动总体的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与此相对应的是,由于市场定位和中国金融监管当局对于外资银行设立网点的约束,进入中国市场的外资银行对吸收居民储蓄存款的兴趣有限,对于企业存款的竞争会相对激烈。
n 在中国市场上拓展业务的外资银行同样面临许多经营风险,相比之下还缺乏国内银行所具有的各种优势。中国虽然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放开外资银行在华展开业务的机会,但真正的市场开放,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与一连串金融改革齐头并进的。外资银行在华经营既有跨国投资的一般风险特点,也有与其他国家和地区不同的中国特色的风险;
u 首先是道德风险。由于中国市场还缺乏完善的激励约束机制和良好的信誉环境,导致一些企业经营者滥用和挪用贷款,这会直接或间接增加外资银行的风险,这是中资银行和外资银行都共同面对的;
u 其次是市场风险。由于中国的非经常项目还没有对外开放,一定程度上也对外资银行深化业务形成了约束;
u 再次是信用风险。由于中国企业的资信程度还较低,企业财务信息的透明度和可靠性有限,连带影响贷款的偿还能力,这是西方银行系统不常见的现象。从资金来源方面,实际上人民币资金来源问题始终困扰着外资银行,加上没有一个公开、有效的最终贷款者制度,致使外资银行承担着较高的流动性风险;
u 外资银行在信息技术支持等方面并不比中资银行高出许多。中资商业银行经过20多年的磨练,在信息技术支持等方面虽然与国际著名银行尚有差距,但距离并不大,而且外资银行无论投入多少资金和物力,在网点规模上仍无法与中资银行分庭抗礼,在人文环境上,外资银行更无法与中资银行相抗衡。
正是基于以上思考,笔者一直坚信民族银行业面对WTO不仅仅不会面临被摧毁的可能,而且市场化改革会焕发民族银行业的生机。加入WTO民族银行业的实践也基本正式了这个判断。可笔者万万没有预料到今天,我们会如此之快、如此之统一的向外资出售中资银行股份。我原来的判断可能会有部分银行变成国际银行在华的经济利益代表者,而外资“入侵”中国金融市场更多会采用分行制而实现本土化经营,基于这个认识的缘由就是银行业并非其它任何工业、商业,它不能产生全球化产品、也不能形成全球化的统一模式,仅仅从经济利益角度出发,任何资本家都不会贸然轻举妄动,因为“入侵”中资银行并非免费的午餐,可是我的判断错了,现实是:
(1) 外资银行不甘于仅仅是分支行形式进入中国金融市场;
(2) 外资银行不甘于仅仅拿到高额利润的经济汇报,而且还想企图更多;
(3) 外资银行像1992年中国人排队抢购“认股权证”一样抢购中资银行股份;
我还以外中资银行在向外资开放之前首先会让利于国人,可同样我的判断也大错特错了,老百姓只有为民族经济发展(比如当年国库券发行、储蓄、股票发行、国有企业上市圈钱、国有企业改革的下岗失业等等)无私奉献的责任和义务,但没有分享“奶酪”的资格和权力。
那么到底谁动了我们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