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新单身女性(36)](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6/020610274414880340.jpeg)
系列专题:《单身女性的隐私:新单身女人(全文)》
早在20世纪60年代,我在研究生院读第一年的时候,就决心要成为一名教授,但我知道这个目标很难实现。1962年到1966年我在芝加哥大学读研究生的那几年,先是学教育学专业,之后是社会学,我的内心一直充满矛盾。我喜欢学习,也很用功。灰色的哥特式的建筑,小型研讨会上的学术探讨,强调各学科间的交流,还有不重视级别和资格的学术氛围,及几乎提供给所有研究生的适当奖学金,这一切使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不知不觉地,我在成为一个男孩子,以和男同学辩论来引起男教授的注意。但我还是女生打扮,尽管没有挑逗性,风格上——短裙、长筒袜、轻舞鞋。在一个12月份,我完成了所有课程并通过了申请博士项目的考试之后,我精心制作了圣诞甜饼(我母亲常做的),用盘子端给教授(全是男性)和秘书(全是女性)。他们都惊呆了,因为没有人认为我擅长家庭生活。 我没有真正的朋友,系里的一个女性朋友读完硕士就离开了,我一向看不惯那几个嫁给同班同学的女生,我和别的男同学都感觉她们不太严肃。几年后,她们中的一个人,还在婚姻之中,告诉我我令她感到望而生畏,相形见绌,我都不记得那时的我是什么样子了。我认识几个别的系的女生,但我们之间从不谈论个人问题。我也没有一个能密切交往的导师,尤其不喜欢给我上过课的两个女教授。我感觉她们很冷漠,她们的工作(作为夫妻团队的一员)我也不感兴趣。回顾过去,我确信看到男性在细微之处露出对她们的蔑视。在我读研究生的第二、第三年里,汉纳·阿伦德特是我敬仰的著名政治哲学家,就住在我那条街的对面。我能在自家的窗子前看到她进出家门,还去听过她的一些讲座。但是由于我敬畏她的博学,敬畏她那德国人的风格而始终不敢接近她。 虽然我从来没有考虑要背离这一职业道路,但是孤立于其他女性之外让我付出了代价,我经常感觉到孤独、彷徨。这一点以及我热衷成为知识分子的欲望,导致我与两个已婚教授的秘密恋情,他们中的一个在芝加哥大学的职业学院,另一个在国外的一所大学。这样我走进了有抱负的职业女性拥有的共同模式。虽然我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第三者,但是这些关系没有给我带来快乐。 1966年我被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系聘为全职讲师,在公共研究学院(非重点)给成人学生讲课。因为一个客座教授没来上课,就安排我给名校哥伦比亚大学上一门课。那时我还没有完成博士论文,也从来没有讲过课。26岁的我就被推到一个极其精英化和性别歧视的机构——几年后我才学到的一个词——在那里我是个很异常的人。接下来的两年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孤独最难熬的日子。 在我去纽约前,有几个教授和同学就警告过我要当心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系的教授,他们由于引诱女研究生而臭名远扬。因为我是受聘在那儿的第一位没有配偶的年轻女性,也不是那些男教授的学生,他们认为我肯定会被当做“一块鲜嫩的肉”吃掉。 我非常恐惧,从来没有到办公室看过他们,甚至他们邀请我时,我也没去。我也很少撞见他们,因为我的办公室是在公共研究学院的底层,而他们的则在更有声望的研究生院或哥伦比亚学院。我在系里的教职工大会上的确见过他们,会议是午饭时间在男职工俱乐部举行,每月一次,但我们都无话可说。在会议开始时主席不止一次地宣称,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午餐会议有“三位可爱的女士”加入,这是多么美好时,我只能生闷气了。这个俱乐部是出于礼节作为例外才让我们参加的。 另外两位女士很少和我说话,她们彼此也不说话。其中一人只比我大几岁,是一名助教,也是本系的毕业生。大家都知道她是那个最知名的教授的情妇(后来成了第二任妻子)。我一直也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躲避我,是因为我们在学术上没有相通的地方,还是因为她把我当做一个竞争对手,或者是因为她也想成为一个男孩子,通过与另一个职位低的女性的比较来显现出她的完美。另一个女性年龄大些,大概在40岁左右,刚获得博士学位,教一门或两门课程。但是她的真正价值体现在她为系里的其他“明星们”编辑的学术期刊上。我很清楚我们三个都没有受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