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进:我要让《三国》枝繁叶茂



电视连续剧《三国》即将重拍,新版《三国》跟过去相比是否会有新突破?记者采访了编剧朱苏进。

朱苏进在上世纪80年代以《射天狼》、《绝望中诞生》等军旅题材小说立足文坛,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涉足影视创作,成为一名职业编剧,先后创作了《鸦片战争》(电影)、《康熙王朝》、《江山风雨情》、《郑和》、《朱元璋》等剧本。

    ◎王晓峰

  三联生活周刊:以前你写了很多刻画军人、男人形象的小说,后来又开始写历史题材的电视剧。这个转变过程是怎样的?

  朱苏进:最早是谢晋让我去写电影《鸦片战争》,一方面觉得有意思,再一个,我总觉得在非战争情况下表现军人生活有时候不能切到核心,无战情况下的军人有很多难言之隐,不太自由,这是原因之一。

  三联生活周刊:通过写历史题材是不是能解决这个难言之隐?

  朱苏进:历史题材在选择题材或者展示意境的时候,自由度大一些。好歹黄忠、马超不是现代人,人际关系、精神灵魂、性情性灵都相差无几。

  三联生活周刊:这是你第一次走向影视,但对这个剧本不是很满意?

  朱苏进:很多原因。从我自己方面讲,一是对电影的了解在很多方面还很幼稚、不熟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当时中国的电影市场、电影机制不十分成熟,如此重大的题材第一次拍摄,在运营、操作上也是一个十分新鲜的重要的事。就像一个生日蛋糕,鲜花一样地奉献给某个重大时刻,这样的创作难度本来就不小。

  三联生活周刊:2001年,你写的《康熙王朝》,算是真正进入影视圈了,当时的情况如何?

  朱苏进:说实话,当时从我个人来讲,艺术最崇高的应该是文学。凡是受商品规律制约的作品,都是有我们常规艺术上不协调的东西,这就给你创作上带来一种窘境。做这个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刘大印做制片人,他是我的战友,他把很著名的导演陈家林给请来了,当天晚上就把合同和定金放在我面前说:做吧。我想了一下,如果是不合适的话就不做了。到夜里两三点钟他又来了一次和我谈,我跟他说实在是不能做,就推辞。他说明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我说会上别提我的名字,他早上就走了。后来他和“陈导”吃饭,陈导问老朱呢?他说走了,瞧不起电视剧。陈导就问大印你觉得这个人行不行,大印说行,他一定可以。其实我那时根本不知道电视剧是怎么回事,怎么写,以及有多少场戏。我回到南京后忽然门卫打电话说有个导演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赶过去一看,陈导就坐在我们传达室上访告状的人坐的那个小凳上。我很感动,因为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导演,而且根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写,但是就这样等我。

  三联生活周刊:那你是怎么开始写电视剧的?

  朱苏进:很快就熟悉了。陈导给了我一个剧本,就是当时正在电视上播出的一部戏。给我前10集我看了5集,就问他,这就是电视剧?我能写,不会比这个差。

  三联生活周刊:你写关于《江山风雨情》的一篇文章,里面说“放眼望去看到的全是山峰,看不到大地”。你的历史观是怎么跟历史题材作品结合在一起的?

  朱苏进:我认为英雄是老百姓们共同创造的,而且英雄代表了老百姓的意志。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喜欢写朝阳,《江山风雨情》恰好是落日,就是一个江山没落的时刻。三个帝王——大清、大明、大顺为了争天下而角逐,就在这样一个激荡的时代里面,人的命运有些痛苦有些灿烂。朝阳和落日是很难分清的,辉煌程度是一样的,但很容易导致你对所描述的一些人物命运,有眷恋和同情在里面,这是很自然的。如果你不爱一个人物,怎么去表达他呢?

  三联生活周刊:这是否跟唯物史观有冲突?

  朱苏进:不,是和我们现实的政治思想有冲突,和马克思没冲突。马克思是讲英雄,关键时刻通过关键人物来实现。人民是大地,英雄像抓着一片大地一样往天空蹿。

  三联生活周刊:你平时经常看电视剧吗?

  朱苏进:真是问着了。我真是很少看,包括自己的东西,都是稍稍看看。

  三联生活周刊:过去一直在争论影视剧怎么去尊重史实,你怎么看?

 朱苏进:我觉得几乎没有什么讨论价值。历史研究是科学,文学艺术创作是审美,那不是一种东西。文艺创作要求把历史打碎,重新捏成一个东西,还要留些边边角角,显得很丰富。从纯历史研究的角度来看,任何一个电视剧里说的任何一句话当年都不是这么说的,真正明白这些的人根本不计较,只讨论好看不好看,有没有味道。好多学者就是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是各自坚持,坚持自己的一种职业态度。

 朱苏进:我要让《三国》枝繁叶茂
  三联生活周刊:在你写的这些历史题材的影视剧里比较满意的是哪个?

  朱苏进:到目前为止已经播出的就是《江山风雨情》,我觉得这里面有创造,有文学意义上的创造。

  三联生活周刊:现在咱们说说《三国》吧,当编剧的任务落到你的头上以后,前期都做了哪些准备和设想?

  朱苏进:“三国”的故事大家都熟,所以都是素材上的准备,这实际不费什么劲,何况这是一部小说,不是历史,和历史有很大差别。但它又是一部轰轰烈烈的小说,是经典。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方法,经典意味着有它自己的光辉灿烂,任何对它的改动都会导致有些人的不满。这个经典在15年前被人家拍摄过,这属于重拍。大多数老百姓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看了《三国演义》,在很多人心目中会形成一种初恋般的情怀,哪怕它是一个丑丫头,何况人家还不错。后来做出来的东西,哪怕比它好一个档次,人家还是觉得那个好。第二,15年后重做这个事,除了影视技术上的发展,不用说肯定比原来好很多,就是故事的重新表述,所有人都喜欢看到一个新鲜的“三国”。人人心里都有一部“三国”,这改动应该怎么做,无非是一个老朋友出门15年又回来了,一进门你就知道还是他,但是又十分新鲜。同时《三国》又是不能有颠覆性改动的,不能做变性手术,只能做整容手术。在此意义上,《三国》的创作可谓程度是相当大的。《三国》的笔墨不是主要集中在故事上而是集中在人物上,六大命脉性人物以及若干经典性的意境情节。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新版的创作中有哪些突破?

  朱苏进:不敢讲突破,创造的地方很多。首先是人物,《三国演义》开始就是桃园结义,我连写都没写,因为我觉得不好看,意境可以在后面的台词中不断出现。《三国》一出场就是曹操,曹操刺董,戏剧化的成分就出来了,从董卓一声喷嚏开始。曹操是这部戏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曹操是《三国演义》中创造出的最杰出的人物。跟着人物走,这些人物不是我捏造出来的,是《三国演义》提供的,在书中可能就是几句话,我会把它发展出来,让它枝繁叶茂。当然故事必须要好看,必须要悬念丛生,必须要人物栩栩如生。

  三联生活周刊:你是否按照小说来写的?

  朱苏进:怎么能按小说呢?小说120回,八九十回诸葛亮就死了,我认为“三国”精华已尽。但是有一条,取之于“三国”,展开故事,好看。

  三联生活周刊:那你说说让人物枝繁叶茂具体的例子?

  朱苏进:比方说曹操,杀了吕伯奢全家,“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大雨之中逃跑,半路上曹操突然站住了,陈宫以为他要回去安葬吕伯奢,曹操说不是,说酒和肉还在那儿搁着呢,下着大雨,我们饥肠辘辘,不出天亮我们就得冻饿而死,我们回去吃酒肉去。陈宫非常生气,但曹操安葬了吕伯奢,还敬他一杯酒。再比如三顾茅庐,张飞脾气非常暴,第三次去就再也忍不了了,说,我放一把火烧了草庐,看这次起来不起来。关羽赶快把他拉住,骂他几句。在我的戏里,他就真的放了一把火。

  三联生活周刊:像这种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故事,你这样改动,观众能接受吗?

 朱苏进:我认为没有什么障碍。我觉得这不是改动,是生长出来的东西,原来细节里有的。只是它长三寸,我给它长五寸,长饱满。张飞这样的人岂能说说而已,所以诸葛亮下山后对他说:翼德,你欠我一座草庐。张飞说:你助我哥哥打天下,得天下以后我给你盖一座800里大的草庐。这样符不符合他的个性?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人不是按你这种创作思路走的。

  朱苏进:我准备冒这个风险,而且所有看过这个故事的导演、演员都喜欢,否则我们不是拍成和15年前一样的东西了吗?要是《三国演义》已经有的一点都不动,那就糟糕了,打仗打了好几百次,我只能写三四次,怎么办呢?那我们就试一试看。

  三联生活周刊:哪些东西被你给舍掉了?

  朱苏进:大量地舍掉。《三国演义》前五分之二是跟“三国”没关系的,“三国”的建立是在刺董大战之后。十八路诸侯,把故事集中到哪个方面?那还是魏蜀,曹操和刘备,基本命脉线。但它是从道德价值方面确立的,一个是忠,一个是奸;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乱贼。但《三国》不是。

  三联生活周刊:后人看《三国演义》,都是从一个忠奸好坏的方面来判断。

  朱苏进:这个不好,这会极大地削弱人物的魅力和价值。兄弟之情,结义,有很珍贵的东西,比如对朋友,对人的尊严和价值。忠义很好,也是东方的传统,可是对国家完全归结于对帝王的忠义,忠义就超越了是非爱憎。比如这人很恶,但他是我哥,我也对他忠,这就不是我所张扬的态度。我是把忠义作为一种人性、人格拆出来的,故事上的财富,不是说道德价值上的东西。

  三联生活周刊:如果从这个角度讲,体现曹操这个人物的性格,还有刘、关、张的兄弟情谊,还有诸葛亮一直忠于刘备,这些你在创作上有哪些偏重?

  朱苏进:曹操在《三国演义》里基本上是一个恶角,但我更多讲他的雄才大略,他大奸大恶,但他也极其爱才。他可以不爱儿子,不爱老婆,但他爱他的将军。他读陈琳讨贼的檄文,一下跳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骂边上的曹丕、曹植,这种文章你们怎么就写不出来?以至于对赵子龙,下令不得放箭,夏侯淳以及张辽都劝他,你难道忘了关羽的事了?“丞相,您不能见一个爱一个。”还有把赤兔马送给关羽的事,书中说“一声马嘶”,曹丕牵着马出来。曹操说:“我儿一直想要这匹马,我认为他不配。”只要加一点就行了。

  三联生活周刊:关于传统的忠、孝、义,这里面写得都挺丰富的,你怎么处理?

  朱苏进:保留。“刘关张”已经成圣了,你连碰都不能碰了。可为的地方大量为,曹操就超越了好坏,他恶起来比谁都恶。

  三联生活周刊:那么多次战役,为什么只描写了三四次?

  朱苏进:我没统计过有多少次,大的有三次:官渡、赤壁、火烧夷陵。为什么?因为这三次战役集中了大部分主要人物,三大事件,三国命运性的转折,至于其他的就是穿插起来。

  三联生活周刊:你以前写军事题材的作品对写这些战争有帮助吗?

  朱苏进:《三国演义》有个非常好的特色,它的那些战争有时不是讲战争之型而是战争的意境。比如赤壁之战,它写过多少水战吗?只写过一个草船借箭,大量的战争发生在鲁肃、周瑜和诸葛亮身上,巨大的千里赤壁,30万水师、50万陆军在边上陪衬。我按这个来,而且我把它做得更舒展,这也是《三国》的特点之一。凡是它战争的时候并不都是车马枪箭,很多是一种杀机。罗贯中按照话本来写,很多事情与历史无关,另外很多人看《三国演义》时候是感受那种英雄气节,赤兔马、青龙剑。忠义不忠义我认为是第二等的,基本情怀是英雄情怀。

 三联生活周刊:除了根据《三国演义》,你在创作中有没有吸取其他素材?

  朱苏进:《三国志》之类的传记当然有。举个例子,比方说白门楼这场戏,杀吕布,这都有,张辽押上来,男子气;吕布押上来,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出来一个重要人物,陈宫。《三国演义》里就是他骂曹操,曹操不忍心,最后还是杀了他。《三国志·陈宫传》里陈宫就是只求一死,你不杀我,当年的事我就给你到处说。曹操就问:你死后你母亲怎么办呢?陈宫大意是说:我闻古人说欲取天下者不伤妇孺,你不会杀我母亲。曹操又问:你那5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谁来教养呢?陈宫答道:不伤妇孺,你也不会伤害他们。曹操说,真要走吗?送送你吧,然后牵着陈宫的手走到行刑的地方。这些是我加的,但那些话是《三国志》里的,就比《三国演义》里好,更有魅力,更符合我对这个人物的感受。

  三联生活周刊:整体上把握的标准是什么?

  朱苏进:首先我是改编《三国演义》,剧名叫《三国》,简洁明快。第二,我忠实的不是历史,那个历史正如易中天所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部分典故都是在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的。当小说和历史事实发生冲突的时候,除非它那个历史事实更像小说更有魅力,比如陈宫,你听起来就不那么像历史了,这就是传记带来的魅力。第三,在创作和改编的时候,我不是嫁接和移植,而是让它长出东西来,是属于它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3年的创作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难题?

  朱苏进:不多。最艰难是提纲的时候,这涉及所有人物的定性,当这个完成后其他就好办了。写《三国》我觉得比写其他剧本都轻松。

  三联生活周刊:制片方有什么要求吗?

  朱苏进:我把我的故事跟他讲,当然要在制片方、导演都同意的情况下。我通常在做一个项目的时候会先有一个大纲,提纲通过后再做。做《三国》我多做了一个,首先是一个立意和梗概,讲清楚每一个人物的定位分析,故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写哪些重要人物,这就多了一个步骤。

  三联生活周刊:他们是否提出过不同意见?

  朱苏进:很少,凡是提出不同意见的地方都是希望我更变。比如他希望我加女人,《三国演义》有两个半女人,貂蝉一个,孙小妹一个,吴太夫人算半个。一个漫长的戏没有女人怎么办呢?我能拒绝的都拒绝了,但是一部戏太干巴了没法看,我就设计了一到两个。

  三联生活周刊:在哪个环节设计的?

  朱苏进:司马懿的侍妾。司马懿是曹操的继承人,我觉得他是一个仅次于曹操的要害角色,他性格上的光彩是很厉害的。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或者说一个杰出的阴谋家,怎么展开他的戏呢?他的内心独白怎么办?他得有个说话的伴儿,或者说这个人有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丫头。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名著改编成影视作品,大家都是边看边骂。

  朱苏进:也许《三国》会有这样的命运,我不会在意的。大家首先的反应一定是排异的,这是一定的。《三国》不但是一部戏,它会是一个社会性话题。经典性名著都是这个命运,这也是正常的。如果是大部分观众觉得没办法接受,那肯定是编剧错了。互联网上的我不会在意,我比较在意那些大爷大妈的意见,这个更真实一些。

  三联生活周刊:《三国》换了好几个导演,现在是高希希,高希希以前拍的几个剧都挣钱了,所以制片人杨晓明觉得他把握更大一些。

  朱苏进:大概是这样,高希希看过剧本后很喜欢,属于主动请缨的。高希希没有拍过历史剧,制片人选择他是因为他拍过几部戏在市场上反映都很好,也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导演。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写剧本的时,是否想过今天观众的审美情趣和他们的一些价值?

  朱苏进:想了很多,每一部电视剧的训练基本上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三联生活周刊:这个故事和今天的观众之间是否建立起一种关联?

  朱苏进:这个关联应该是天然的存在,如果现在的人还愿意看《三国》的话它肯定有。比如我抽出6个人物,曹操、刘备、诸葛亮、周瑜、孙权、司马懿,这是6种经典性格。

  三联生活周刊:其他我们大家平时比较关注的人物呢?

  朱苏进:第二类,就是重要人物,大概有二三十个,就是关羽、张飞、董卓、袁绍、马超、曹丕之类的,还有荀彧等一些重要谋士。

  三联生活周刊:对白上和老版《三国》区别在哪里?

  朱苏进:老版的台词半文半白的,我是一种故意的白。我给自己定的标准是,大凡文人谋士都是出口成章,大凡武士出身说话都掷地有声。但超一流人物比如曹操,他有时出口成章,有时发出的声音像禽兽一样。好的台词是不看屏幕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还有好的台词一句话就能把一个人定在那儿,不看他也知道是谁说的。

  三联生活周刊:能举几个你写得比较有代表性的台词例子吗?

  朱苏进:我也记不太清了。比如“张飞赵云,刀枪能杀人;诸葛孔明,舌头能杀人;奸贼曹操,目光就能杀人”。《三国演义》里没有,我的台词里面就有,符合不符合他们的味道?我看《三国演义》的连环画比看书更有味道,因为书看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记不住。所以说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传记,伟大的素材堆积。

  三联生活周刊:罗贯中当时写作的时候也有很多局限。

  朱苏进:很多原因。《三国演义》里也讲得很清楚,罗贯中基本上是一个失意的文人,他有皇家的远房血统,有一点待价沽名。写书的时候也是在乱世,那时候他非常渴望圣君,这个圣君必须是按照天道来的,不是逆贼。而这个圣君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这帮文人是他最得力的大臣,像司马懿,像诸葛亮。从小说来讲是非常低劣的小说,从故事上来讲是伟大的故事,为什么说伟大,它至少提供了几十处千古不灭的经典,如草船借箭、空城计、曹操刺董、白门楼、赤壁大战……而这些经典放在人类关系史上都是经典故事。把莎士比亚的戏剧拿过来,把歌德的诗拿过来,把希腊的神话故事拿过来,放在同一个层面讲,我们的《三国演义》不愧于此。“三国”是部虚假的历史,但是伟大的英雄传。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写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它的一个局限性,然后回避掉这些东西?

  朱苏进:看小说的时候,好的和不好的,没想就明白了。最早激动你的那一部分往往就是最可靠的那一部分,这就是直觉。你会想一下那些英雄壮志,那些兵器,那些忠义,那几个场景。这些东西,是金簪上顶处的那颗钻石,把这些东西把握住,就够了。

  (实习生林静瑶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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