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碰撞:世界金融新版图》
行为科学与神经科学的见解 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开始关注一些专业文献,想了解聪明人—包括投资界的人—为何会一再犯下同样错误。这方面的研究通常带有“行为经济学和金融学”的标题,从心理学中大量引入可资借鉴的见解,而且日益容纳来自神经科学的见解。 行为金融学与神经科学的见解,在解释资产价格的演变、投资者的行为以及公司金融的发展方面,可以补足更为传统的理论方法。我发现这些见解用处很大,可以帮助理解一些常见(并且无效)的投资现象,譬如有些投资者一再追求历史收益(而不是预期收益)的现象。另外,这些见解也使人更易理解投资者中的羊群行为,以及投资者对利得和损失看上去不相对称的敏感性。 这些见解还证明有助于分析首次公开发行活动,以及一些投资者所具有的消极被动、拖延耽搁和固守本土偏好(home bias)的倾向。这些见解有助于解释为何在资产组合构建中本土偏好不易改变,以及为何缺乏与此有关的多样化投资。的确,在本书后面的内容中,我将与你分享一些看法,告诉你市场参与者如何使自己处于有利位置,以应对正在持续发展的结构性转换。我将利用这些相对较新的研究文献建议一些方法,这些方法不仅经过适当设计,而且可以在实施中克服传统偏差。 行为金融学的研究文献日益产生重要影响,一个促成原因在于一些反复出现的观察结果看起来与在传统经济学和金融学理论方法中占据统治地位的人类行为理性的观点不相一致。这些研究文献引用大量观察到的例子,包括我们趋向于表现出时间不一致偏好,以及我们往往不会将明知对自己有益的行动路线贯彻到底的倾向。这些观察也涉及其他一些人类倾向:我们愿意不理会“免费现金”(比如,公司于养老金计划中提供与员工出资相匹配资金的情形),12 我们“狭窄地框定选择”(也就是说,我们孤立地解释面临的选择,尽管我们最终实施所做选择时要将它们当做一个整体对待),以及“沉没成本”对我们的将来决策产生过大影响。
![第19节:碰撞:世界金融新版图(19)](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6/020610391534480232.jpeg)
为有助于解释这些观察结果,行为金融学的研究文献力求应用某些影响市场行为的心理特性,并为之建立模型。13 譬如,这些研究文献考察了投资者受自信、乐观、信念惰性以及对市场武断思考所形成的锚定效应影响的程度。这些文献也辨识位于“感官自动操作与理性刻意操作”之间的中间过程。14 我们多数人大概会认识到自己至少对这些影响因素之一具有敏感性。行为金融学对这些行为的解释不同于本章前面提及的“市场失灵”的传统见解,因为“非理性行为”可以在信息完全和可能从“重复游戏”(即同一现象的多次再现)中学习的情况下出现。具体说来,这些解释利用了情感在决策中的作用。 考虑到本书关注的焦点,让读者注意到还有一个行为金融学现象是非常重要的,这个现象即是“处置效应”(disposition effect)15 —也就是说,投资者在卖出价格已跌至自己买入价以下的资产时往往迟疑不决。的确,我们经常会听到一些真正成功的投资者,比如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创始人比尔?格罗斯,提醒同事说,要警惕人类具有的紧紧抱住亏损投资却卖出已赚钱投资的倾向。行为金融学表明,处置效应在本质上反映了人们对均值回归持有过度而扭曲的信念,这种信念因对投资决策进行狭隘框定而得到增强。这也与沉没成本效应有关。 这些解释因关于我们大脑各部分如何协同工作的见解而得到补足。16 神经科学研究者会给像我这样的外行人解释,我们的大脑发展逐渐经历了一个街区构建(building block)的过程—也就是说,在自然演变的过程中,新设施添加进已有设施。正因如此,我们的实际行为和决策会受到大脑不同系统的合成驱动,而有时不同系统会受制于固有的紧张关系和冲突结果的影响。为了说明这一点,研究者举出一个经常存在于中枢边缘系统(你们多数人和我会称之为“情感大脑”)与额叶前皮质(“分析大脑”)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