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女子坠楼事件 “行走学校”里的坠楼事件



坠楼者是一名14岁少年,几度转学,网瘾很大,性格叛逆,被无奈的父母哄骗着送至重庆一所“行走学校”,接受为期半年的“行走教育”——由江苏徐向洋首创、针对“问题少年”的特殊矫正教育方式,主体是军事化管理、体能训练、徒步行走和心理疏导,效仿者众。坠楼地点是大东方行走学校,以“大东方教育培训学校”的名义获得重庆渝北区教委批文,可以从事“短期教育”的培训机构。2006年12月刚拿到批文,学校简介中却已有“经培训结业并顺利回到课堂的学员1500名”。在4月26日的坠楼事件之前,这所半年期培训收费近2万元的学校里,学生人数“最高峰是98个”。

    ◎王鸿谅 魏一平

  坠楼前后的复杂心态

  从207宿舍出去,斜对面四五米就是楼梯口,被室友搀扶着下楼找大夫的小志走得跌跌撞撞,还撞到墙壁一次。他吞服了4粒外用高锰酸钾片,刚在宿舍呕吐过带血的液体。临到楼梯口,同伴到最近的201宿舍给说口渴的他找水,水还没来,小志已经越过大约1米高的护栏,从走廊直接坠下一楼大厅。药片是小志偷偷从室友柜子里拿的,他略知一点中医,服药理由是“治腰疼”,“即便不能,还可以趁此机会见到家长”。坠楼是一念之间的突变,“没想到吃了以后那么难受,便从楼上跳下去了”。这个14岁少年坚称自己在那一刻“很清醒,就是觉得无聊,不想活了”。

  事情发生在4月26日。不到2个月之前的3月1日,小志被父亲哄骗着从贵州送到重庆。交纳近2万元的学费后,他和父母之间的直接联系被立刻切断,这个在入学协议中写得清清楚楚,“学员入学3个月内不得与家长通话或者探视”,只能写信。3个月是目前的行走教育行当里按照徐向洋的模式,通用的“亲情隔离”时限。小志的极端行为,终于将这时限提前了1个月。他见到了父母,也不必再担心被送回学校,代价是“食道灼伤、上唇摔裂缝合23针、下唇缝合9针、右手桡侧骨折”以及身上若干处来历不明的旧伤。这些都是2个月训练期的记忆。让母亲冯秋菊心疼的还有“送去时候白白胖胖,170多斤,不到2个月就瘦了30多斤”。

  出院在家休养的小志并不太愿意面对记者,趴在电脑桌前打游戏,被问及往事显得有些烦躁,“就是不愿再想起那些”。四川电视台给冯秋菊发来了预告片,30秒钟,展现了学生被打的一些画面,播放时,小志一直低着头。在后来的沟通中,小志也只是偶尔抬眼瞟一眼记者,就迅速将目光转回面前的游戏。他愿意做些许回忆,只因为“里边还有那么多同学呢”。

  小志回忆里的那两个月,“挨打”成了全部。父亲还在办公楼办入学手续,在综合楼里的小志已经第一次挨打,原因是“顶撞教官”——教官问他“你在家是不是很调皮?”小志回答:“你这么大的时候不调皮吗?”此后“记不清到底被打了多少次”,“每天都要挨打一两次,有时候是教官打,有时候是学生打”。他还记得有个教官告诉他,“这是我们重庆的地盘,不是你们北京的地盘,想打死你们就打死你们。”这些都让他困惑,他会自言自语,“我真是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打我”。

  冯秋菊4月26日下午从北京飞抵重庆,在西南医院的病房里“当时就昏死过去”。她在发现了儿子身上多处旧伤后,问出了挨打的事情,迅速报警。小志一开始并不愿说挨打的事,母亲反复询问,才陆续说了一些。朋友们在电话里安慰冯秋菊,也告诉她,“要振作起来,马上要做的就是去搜集证据”。这个当过医生、开了8年公司的母亲迅速开始有计划调查,她从心理老师那里得到了一些孩子的求助信,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一个个通知家长。出事后每天坚持写日记,现在已经记了3个笔记本,她记录下小志每天的病情和表现,以及与校长陈华的每一次短信来往,“陈华说我做事一环扣一环,没错,我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校长陈华现在的确对家长颇有微词,在他看来,自己与冯秋菊“一直协商得很好”,“消除了隔阂”,学校也支付了4万多元的治疗和相关费用。只是在小志离开重庆到北京前,双方发生了一点不愉快,陈华的说法是,“咨询过医生,小志的后续治疗只需要1万元就可以了,家长要5万元,我只答应给1万元”。冯秋菊承认这让她相当气愤,“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冯秋菊委托的律师曾向陈华提出过20万元至30万元的赔偿要求,但她希望的并不是单纯的物质赔偿,原因是“其实我们不缺钱”,而且“单纯给钱的话,反而担心会害了我们孩子”。小志曾气愤地跟她说过,“让陈华赔钱,买栋别墅,再买100台笔记本电脑”。在忧虑的母亲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把陈华和那些打人的教官送上法庭,“只有让他们得到法律制裁,才能让孩子明白,打人是不对的,是要犯法的。否则,孩子就会认为打人没什么,将来也会认为法律算什么,只要能打,只要有钱就行”。

  两个月之前,冯秋菊期待的是半年后收获一个成功蜕变重回正轨的儿子,现在心愿还未达成,面前又多了一道难题。冯秋菊在等待诉诸法律,只是“孩子是食管灼伤,按规定必须得观察6个月之后才能立案”。她一点点搜集起来的学校打人的证据已经有厚厚一本,还有一张光盘,里面是她与陈华每次对话的录音,以及孩子受伤的照片。冯秋菊庆幸自己“一路走来还算顺利”,“得到了媒体的支持,拿到了这么多的材料”。粗算下来,搜集材料已经花去3000多元。采访中也陆续有媒体的电话打过来,上个月冯秋菊的手机话费是1700多元,而出事之前,她每个月平均话费不过200元。

  集体生活的另类版本

  陈华一直对记者强调“行走学校的特殊性”。将那些家庭教育和常规学校教育已经无法约束的孩子汇聚到一起,会发生些什么,的确是个未知数。作为行走教育创始者的徐向洋也用“炸药包、火药桶、小雷管”形容过他那些“安静状态下的学生们”。徐向洋的方法是行走加惩戒。学生们先按计划长途行走拉练,辅以适度惩戒保证孩子们不敢脱逃,行走后,孩子们各有所悟,接下来才是其他的针对性教育。陈华的办学方案稍微有一些不同,他把徒步拉练放在3个月之后,避免“频繁脱逃”可能带来的麻烦。

  在学校的宣传资料里,这3个月时间是“亲情隔离煎熬期”,军事训练和心理辅导双管齐下,帮助孩子们稳定情绪,认识自我。3个月里的具体生活状况,在小志坠楼后,校方的表述与同期学生们的自述相去甚远。部分退学孩子提供了一个“越狱”与“无间道”般的版本,而陈华极力反驳,他强调这些孩子的“顽劣”、“聪明”、“擅长撒谎”,“70%的话都不可信”。他的证据是坠楼事件后,仍旧“陆续有家长要把孩子送过来”,即便是教委下令学校暂停招生后,目前在校人数是“97人”,“退学的只有几个”。相比这位2006年底刚刚进入行走教育领域的投资者的话,选择相信自家孩子的家长看起来的确不多——如果沟通有效或信任存在,或许绝大部分的家长们也不会选择将孩子送来接受行走教育了。

  小雨和小月算是例外,小雨被送来的主要原因是早恋,这个1.82米的14岁少年成绩并不差,他形容自己:“是块学习的料,就是有点爱玩,爱骑自行车去山里玩。”去年10月,正读初二的他谈了个女朋友,这让父母很担心。选择重庆,是“为了让他和那女孩分开,琢磨着可能去个远点的地方慢慢就疏远了”,此外他们并不质疑孩子的品质。相对让家长更头疼的是小月,这个去年11月底初三辍学在家的孩子并没有失去家长信任的原因,在他自己看来是坦诚,“每个女朋友都领回去给我妈看,从小即便做坏事,我都告诉她”。不过在校长陈华的描述里,他们的家长都被归属到“感性”一类,“被孩子的谎言蒙蔽了”。

  小雨和小月是偶然认识的玩伴,都是北京人。两人在3月初的同一天入校,同样见识到了“下马威”。挨打的是小雨,原因也是顶撞教官——他说“我不在这儿,我要见我爸爸”,而小月补充的原因是,“让小雨理发,他不理,结果被堵在楼道里打了足足一小时,满脸是血”。小月再不敢同样为头发讨价还价,“理就理吧,要不然会被打死啊”。看到满脸是血的小雨后,他“头脑一片空白,心想跑也跑不了了,反正是监狱”。

  小雨分到小志所在的207宿舍,小月在旁边的204宿舍。各自宿舍里都有1名教官同住。因为挨打,一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小雨觉得宿舍里7个人,只有“重庆的不怎么挨打”,而“北京的打得最厉害”。入学第11天,小雨跟一个比他早去几天的老生商量逃跑,老生让小雨跑在前面。没有成功,被抓住后的小雨被“罚跪在地上抽耳光”,但他发现“老生却让教官拉到另一间屋里,跟教官一起抽烟”,小雨愤然,“原来他是奸细”。此后孩子们的叙述中,不止一次地出现“奸细”的字眼。而小志也因此成为那阵子“学校里被打得最厉害的学生”,小志自己琢磨“大概是自己管不住嘴,有什么就说出来了,不能分辨身边谁是奸细,结果每次都会被告发”。后来吃高锰酸钾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老是被打得腰一直疼”。

  小雨不再轻易相信身边的人,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才找到了一个觉得可信的同学,合伙密谋第二次“逃跑计划”——晚上21点多,趁教官们在楼道里抽烟聊天时,用抹布垫着使劲拧窗子上的螺丝钉。害怕被发现,“每次只拧一两分钟,还要隔两天才拧一次”。只是螺丝钉太紧了,最后也没成功。小雨并不放弃,训练间隙反复观察逃跑路线,“后面肯定不行,有狼狗,正门也不行,当时看好了侧面的一堵墙,稍微矮点,想着如果有出租车经过,就赶紧跳墙,坐上车就跑了”。有时候也会生出极端念头,“真想弄死他们也容易,趁夜里他们睡着的时候拿牙刷往脑门上一插……但是,又担心我们没有武器,斗不过他们”。他也被每天训练时教官的训斥所威慑,“我一个能打你们十几个,一拳就能把你们打晕”。

  小雨突然开始被新任军训副队长赖飞所优待,“有一回我偷着抽烟让教官发现了,有赖飞在,他们都不敢动我”。后来,“别的教官基本都不打我,只有陈影打得厉害”,“因为他来得比赖飞早,又是特种兵,不怕赖飞”。离开学校后他才知道,这是赖飞以各种名目从他父亲手里得到了1500元钱之后的转变。可是被赖飞提拔成寝室班长的小雨多了一项任务——按教官指示打别的同学,这在小雨的父亲看来,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小志也是挨打人之一,坠楼事件后,冯秋菊想见小雨,但小雨一直不肯,“觉得对不住小志,我打了他”。不过小志并不怨恨,“我能理解,不怨他”。

 江苏女子坠楼事件 “行走学校”里的坠楼事件
  小月屋里住的都是富家子弟,“他们每条内裤恨不得就上百元,其他都是学校发的,也就内裤能看出来穷富”。小月觉得自己是“最穷的”,因为“别人家几乎都有奔驰、宝马,我爸连车都没有”。但小月并不羡慕他们,甚至也没有半点自卑,“他们都是靠老子吃,我不靠,我靠自己,相反会有些自豪”。除了偶尔说一下各自家里有什么车,同屋人最经常谈论的话题就是以前所干的事,“因为大家以前干的事都差不多,很快就熟悉了”。于是,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就转变为“卖药、吸粉、倒车”,小月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倒车怎么那么便宜,一辆保时捷GT2才7万多元,还中等配置,要是在北京,怎么也得四五十万元啊”。

  小雨和小月在4月21日同时被家长接走,契机很“无间道”。陈华的说法是在一些意外事件后,他意识到了赖飞的问题,做了严肃处理,并开除了相关的几名教官。没想到学校里“有奸细”,被开除的教官与“奸细”策划了里应外合的捣乱。他们策划的是鼓动学生在4月21日“集体暴动”。根据小月回忆,为了不打草惊蛇,采取了分头动员的方式,“靠谱的就一块说,不靠谱的就分开说”,计划是在吃饭的时候“起义”。结果还是走漏了风声,学校临时检查,把宿舍里所有能作为武器的东西,甚至是牙刷都收走,分开就餐,一个宿舍吃完了另一个宿舍再吃,计划失败。不过在“起义”前一晚,策划逃跑的教官给小月他们用手机,宿舍里的每个人得以跟家人通话。这次,父亲相信了小月,答应明天来接他。小月激动得睡不着觉,但其他同学泼他凉水,“你爸来了学校也不让见你,即便接走了也还会送回来”。第二天,小月真的被父亲领走的时候,他看到同伴们正在操场上训练,“一块望着我,我心里真有些舍不得他们,就冲他们挥了挥手,好在,前天晚上我给他们留了我的电话”,小月叹了口气,“毕竟,我们一块挨打,一块享福”。“享福”就是“偶尔弄根烟,大伙一人抽一口”。

  小月父亲带着两个孩子在重庆玩了两天,“这么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一块去了渣滓洞、白公馆,孩子们接受了一下历史教育”。小月父亲在电话那边略带调侃,他正在铁路上值夜班,不时有火车呼啸的声音传来,“其实,家里情况很一般,我跟他妈每个月都是两三千元的工资,上学的2万元,有1万元还是借的”。

  管理者与被管理者

  被接走的小雨带出来很多求救纸条,上面大都写着家人的联系方式和“救救我吧”的呼喊。陈华曾给小雨父亲打电话,请他“先别告诉学生家长,我会好好整治的”,觉得陈华态度比较好,小雨父亲在口头警告后,没有马上告诉其他家长。几天后,在小雨一再催促下,他才给冯秋菊打了电话,可那时小志已经出事了。对此,冯秋菊并没有怨言,“不怪小雨他爸,孩子天天挨打,这事情也不是偶然”。

  打人和坠楼事件让相关的父母自责失职。其实他们事先也做过一些了解,小雨的家长春节期间在电视上看到介绍徐向洋的节目,上网搜“行走学校”,发现石家庄、江苏、重庆都有,考虑到“在重庆有些朋友,也好有个照应,离家又远”,才决定送孩子到重庆大东方行走学校。冯秋菊花的工夫更多,上网搜索以“问题孩子”关键词搜索之,打电话询问了多家行走学校,先是徐向洋那里,对方答复已经招满了。之后是河北的一家学校,又担心“孩子很容易就跑回家来,起不到锻炼的效果”,最后才找到了大东方。冯秋菊在电话里反复跟学校沟通了一周,“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什么问题来,第二天就打电话问”。对方的答复是:“首先从体能上把孩子打垮,等孩子安静下来之后再进行心理教育,3个月后开始到贫困山区行走,同时进行历史教育,辅之以伦理教育。”这正是她想要的。

  同样是寻找行走学校,曾磊却在他的实地考察中感受到了一些“怪怪的东西”。在重庆做记者的曾磊4月中旬为16岁的“问题”侄儿寻找类似的矫正机构,重庆有3家“行走学校”,曾磊挨个电话问过,决定实地看看规模最大的大东方,还想着能找简历上同样是记者出身的校长陈华打点折。他在学校没能见到陈华,却感觉到学校里教官和学生们之间“强烈的敌对情绪”。曾磊说他想象中的行走学校,应该是像军营一样,虽然方法严厉,但不是“敌我矛盾”。曾磊最后选择把侄儿送到了只有十几名孩子的另一所学校,因为校长康松让他感觉“比较实在”,“有爱心”。曾磊不敢把侄儿放在大东方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知道侄儿的脾气,他在大东方的话,我觉得迟早会出事”。他自己也讶异,几天后,就得知小志的坠楼事件。

  “对立”不仅是孩子们的感觉。齐教官(化名)从部队转业后看到大东方的网上招工信息前去应聘,由学校的王顾问接待,对教官最主要的要求就是“部队上下来的,最好带过两年兵的”。但据他后来观察,很多教官根本没带过兵,“可能在部队被班长打惯了,来这里冲学生们发泄,体验一下当班长的感觉”。齐教官被告知,“在这里待一天算一天,今天来,明天走也行,照样发工资。试用期是一个月,底薪800元,看看能不能适应”。他后来才明白这所谓的“适应”就是“看教官能不能唬得住学生”,“本来就是些调皮孩子,有时候不打一下实在是管不了,但后来发现早来的老教官都打人,你不打的话就被孤立了”。教官打人,“校长陈华不可能不知道”,齐教官说“有几次,教官打学生的时候,陈华就在场”,“而且,有时候教官当着校长的面,打得更厉害,因为这样表示我能唬住学生啊”。

  齐教官还发现除了打骂,有的教官“闲来无聊就捉弄学生”,“宿舍里连个电视都没有,晚上大铁门一锁,大狼狗汪汪叫,没有任何娱乐手段,教官们也不能出学校,闲来无聊,就拿学生耍”。没待几天,他就发现这个学校不对劲,“孩子们没有一个带笑脸的,满是恐惧的目光,夜里经常听到宿舍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很快,他就决定离开这里。他也感觉这里的教官“走马灯似地换”。学校的招生简章里说,每个宿舍配备一文一武,“文”就是从师范院校毕业的老师,“武”就是从部队下来的教官,但齐教官说,实际上后来并没有“文”,只有“武”。看到老教官们打人很厉害,新去的几个教官为此还跟他们闹过意见,甚至提出来“武力不能解决一切,不信我们就拉出一个班来做示范,你们打你们的,我们教育我们的,看看谁更有效”。结果,还没来得及示范,学校就出事了。

  齐教官记得,在一次教官会议上,校长陈华说,“我们首先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然后才是一个商人”,可没说几句,又来了一句:“我们这类学校是全国收费最高的,3个月后,只要能把孩子安全交到家长手里,不出什么大问题,就是2万块钱。”

  (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文章所涉及的学生全部使用化名)

  

爱华网本文地址 » http://www.aihuau.com/a/9101032201/431189.html

更多阅读

南关鹁鸽楼:掩在深巷里的“南阳世家”

南关鹁鸽楼:掩在深巷里的“南阳世家”路建锋阅尽了两孟建筑的雍容古朴,我独想说说沿街即能相望的鹁鸽楼。在今日的邹城市南关社区,一条叫因利河南二巷的巷子东首,便是鹁鸽楼的旧址了。自韩姓后人几十年前移居新居,鹁鸽楼在风

太平间里的镜子 猫在中国为什么是禁忌

有一所医学院,为了教育出有素质的学生。规定每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是让一个学生单独在太平间里呆上一个晚上。虽然这种考试看上去不太人道,可是校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一回,轮到了一向自称胆子很大的阿美了,阿美在学校里一向以胆大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汤姆费尔顿 哈利波特里的马尔福

汤姆·费尔顿Tom开始演戏是在他8岁那年。他的家庭有一个朋友是演员,那个演员发现小Tom的表演天赋之后,介绍他进入演艺界。接着Tom与经纪人见了面,两个星期后,他打败了其他400多去试镜的男孩子,成功获得了角色并前往国外拍戏,他的演戏生涯

draw2d里的MouseEvent的consume() mouseevent

请问DRAW2D里的MouseEvent的consume()这个方法是用来搞什么用的?我调用了consume()方法以后 我用e.getSource()得到的对象永远都是第1个触发mousePressed(){}事件的矩形对

声明:《江苏女子坠楼事件 “行走学校”里的坠楼事件》为网友萧萧慕雨分享!如侵犯到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