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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繁荣幻象催生黑天鹅式股灾
■本刊特约作者 玄铁令
尽管砸市和救市政策交杂，沪综指仍然在最近40个月里穷尽疯狂：先用29个月时间大涨5.13倍，然后再用11个月时间暴跌逾七成。无论是大涨还是大跌，泡沫膨胀和破灭的速度以及释放的能量，都堪称世界股票历史之最。这种A股的“黑天鹅”现象再次证明，能量守恒定律和金融万有引力一样适用于股市，无论是阻止泡沫膨胀，还是试图修补泡沫，人类一样无能为力。 本轮美国经济盛衰转换，是一个标准的经济繁荣后货币泡沫的破灭。无抵押的次级贷款以及相关衍生品这一被专家称为“用鸡屎做鸡肉沙拉”的业务，就像一种“包装精美的愚蠢”，将整个华尔街拖入困境，连“两房”都因此被政府托管，美国前五大投行中的美林、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登，皆失去独立经营的资格。 干预市场难成泡沫发现器 短期来看，金融市场实际上是信心的游戏。深谙此理的全球几家大的央行9月18日共同宣布，将采取联合行动，纾缓货币市场紧张情况，共同应对金融危机。美联储扩大与多个央行外汇互换协议的规模，增加金额1800亿美元，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财长也开始酝酿应对金融危机的方案。中国则是推出单边征收证券交易印花税、中央汇金公司增持三大银行股票，以及国资委鼓励大股东回购上市公司股份的三大利好。 在市场盼望救星时，政府多数难以置身事外，原因或许如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罗伯特·席勒所言，“我们没有了解信心的精确科学，因此无法知道人们对市场崩溃时没有采取援救措施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如果救市有用，美国经济不会出现1929年的大萧条，日本不会有平成萧条，股市则会永远高速上涨，就像树会长到天上去。 泡沫破灭才是最后的底线 全球股票历史证明，正如泡沫的膨胀不可阻止，修补破灭的泡沫同样无济于事，有时反而付出更大代价。1987年10月19日，当道指暴跌22.61%时，日本大藏省开始救市行动，因此发展到房市和股市泡沫过度膨胀，从而招致13年的经济大衰退。 尽管美国全力救市，可是，在拥有85年历史的“华尔街孤狼”贝尔斯登倒在次债危机泥潭中后，有158年历史的雷曼兄弟和113年历史的美林证券也未能幸免。类似金融海啸似乎在验证一件事，当小概率事件出现时，过去的经验或许会失灵，恐怕连美国华尔街也难寻对策。对小股民来说，则应牢记畅销书作者塔勒布在《黑天鹅》一书中的提醒，“我不怎么在意小的失败，而是在意大的终极性失败。” 同样，面对股市超级泡沫的惟一办法，就是等待泡沫破灭。华尔街皇牌基金经理林奇曾言，“试图捞住下跌股票的底部就像抓一把下坠的刀，最好的办法是等刀掉在地上再捡起它”。 对于目前沪综指而言，对底部的判断，类似对刀子落地点的判断一样艰难。关键的问题是，当你以为最坏的时候已过去时，通常会冒出隐藏在金融危机黑洞里的新生蟑螂。 简单地判断泡沫兴亡，仅仅从能量守恒的定律来看，有多大的正泡沫，就有多大的负泡沫。而沿着金融万有引力的指向，经济过度繁荣后的均值回归，将导致未来数年的衰退，原因是过剩产能和产业需要长时间去消化。从形态来分析，本次金融泡沫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集体癫狂的产物，金融自由化、电子化和国际化，令泡沫涵盖了人类可以想象到的任何一个领域。泡沫释放的时间更因为政府的干预，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想象。最可怕的是，本轮泡沫几乎没有任何科技含量，对过剩产业和产能摧毁的时间可能长过以往。 三大利好尚未成压倒熊市的最后一根稻草 同样的症状几乎都在A股市场聚集，而目前威胁大盘上涨的三大高烧症状——1.8万亿美元外汇储备余额下的热钱撤退风险、前8个月名义GDP增长近20%下的通胀风险，以及大小非和首发限售股的全流通风险，均未得到全面释放，热毒依然捂在体内。再加上全球经济衰退和商品价格上涨的滞胀风险仍在，这些放飞A股黑天鹅的“罪魁祸首”并未飞走。 因此，从谨慎的角度来看管理层新近推出的降税、增持和回购股份等三大利好，更多的应是股市内部利益和筹码的小规模重新分配，尚未到达扮演压倒熊市最后一根稻草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