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 倪金节 《环球财经》:您认为部分韩国企业离开中国的原因有哪些? 张燕生:确实,我们应该客观的承认,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就是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和谐社会的新时代。这就更加需要增强企业的社会责任,做好环境保护,优待劳工,《新劳动合同法》的出台就是新阶段的典型特征。少数韩企的“半夜逃逸”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规避这方面的压力而不得不选取的次优选择。 《环球财经》:所以撤出中国的大部分韩企只是经营不善,竞争力不强的中小企业,为什么韩国大企业的抗风险能力很强,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张燕生:肯定是这样的,就像你考上大学后还得考试一样。你突然会发现各方面对自己的要求,比大学之前更高了,有些同学通不过考试,通不过就要努力学习,但努力后仍然通不过,就只能退学或者转学了。 《环球财经》:中小企业的撤退,是否意味着中国应该改变低附加值外资企业的产业政策? 张燕生:2007年11月中国修订的《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就已经对外资企业的产业政策做了调整,《新目录》不再鼓励外商投资。一些不可再生的重要矿产资源也不再允许外商投资勘查开采,限制或禁止“高物耗、高能耗、高污染”的外资项目准入。鼓励外企由一般性的生产转向研发、运营,转向附加值、人才密集度比较高的行业。 《环球财经》:那对于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方面,你认为应该注意些什么? 张燕生:从政策来讲,越来越倾向于创造一个对内外资公平竞争的商业环境。两税合一,优惠政策逐步的取消,都有力地规范了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行为。中央也在一步步的从土地管理方面进行纠正,促使各地政府从招商引资转向招商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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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财经》:在不断发展的新型国际分工体系里,韩国和中国应该如何调整各自的分工定位? 张燕生:目前韩国企业产品在产业链上所占据的位置,比中国要高一些。韩国企业的产品档次、经营环境以及国际化程度都比中国好。韩国有一批像三星、LG一类的很不错的企业,而中国这么优秀的企业很少,包括TCL、长虹、海尔等老牌企业,他们的新产品和新技术的研发方面比韩国还是差了很多。所以,韩国更多的还是会向新产品的研发方面努力,中国短期内还是会以劳动密集型的产品为主,但必须加快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的力度,尽快占据产业链的上游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