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小唐”终究还是黯然告别了“大唐”——曾经的TD产业化标杆人物唐如安在大唐移动呕心沥血6年后，却在TD将获成果的今天离去，这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悲凉。紧随其后的重要消息还有：中国人民保险集团将投入15亿元入股大唐集团旗下的大唐移动，大唐重组在即。这意味着，由来已久的大唐重组纷争落幕，在多方合力的作用下，真才基系最终胜出。对大唐集团内乱本身，局外人也许很难说清谁对谁错，但推进TD商用，为何竟要如此伤筋动骨？TD商用进度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深层次的原因又在哪里？重组后的大唐，这次能否如期完成TD商业化进程？《IT时代周刊》对大唐内部纷争及TD发展进程进行了独家披露。
文/李琦 吴晓宇
第一章 TD产业化困局下无奈换人 12月的北京，寒气刺骨。在身体的寒冷之外，位于学院路上的大唐电信科技集团（以下简称大唐集团）的一些人，还感觉到一丝从心底泛出的悲凉！ 12月5日，大唐集团内部召开高层会议通报，唐如安已辞去大唐移动总裁一职，大唐移动原副总经理谢永斌接任其职位。 呕心沥血的6年 作为大唐电信科技产业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2002年成立的大唐移动致力于研究和开发3G和3G后无线传输解决方案，提供TD-SCDMA（以下简称TD）全套系统产品及服务，下设一个子公司和一个分公司，分别位于上海和西安。 坚守6年后，唐如安在最不该离开的时候撤出了大唐移动。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人们还是感到十分震惊。有专家专门为此撰文表示，希望唐如安即便离开大唐，也不要离开TD这条战线，希望他继续为TD一统华夏、三分天下而奋斗。“唐如安是被逼走的,他其实很想从头到尾把TD做好。”熟悉内情的人士告诉记者。 唐如安，毕业于北京邮电大学，后在北方交通大学攻读通信专业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在邮电部第一研究所工作，曾担任副所长、书记、所长等职务，并在1998年被评为教授级高工，获得政府特殊津贴。担任大唐移动总经理之前，他是上海大唐移动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唐如安与大唐移动的不解情缘始于被业界称为TD产业化之父的周寰。“周寰看上去是一位内敛的知识分子，但事实上他是一位相当有激情和感染力的人，否则不可能在如此困难的形势下，做成TD技术标准。”不少接触过周寰的人士这样认为。 大唐移动最初的日子非常艰难。一位老员工回忆，2002年，大唐移动在北京正式成立，唐如安离开上海转战北京，住在科苑宾馆5楼的一个房间内，和员工一起吃住在院内，那个时候的大唐还只是集中在研1楼，这位老员工至今仍对研1楼记忆犹新——办公室的老鼠又多又大。 为了赶进度，员工深夜工作结束打不到车只好步行回家；在外场测试时因无法走动，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甚至垃圾场里都得忍受……“前年、去年的晚上，经常有出租车排队等在公司门外，司机们已经知道这里有大量加班晚归的人了。”大唐的另一位员工告诉记者。 《IT时代周刊》记者在一次采访时发现，在唐如安的办公室一侧，各种报刊高高地垒成了一座小山。他说：“看书也是练脑子，光看一种书脑子会死掉的，必须要交叉阅读，很多时候我在一个晚上会看3种不同类型的书，包括管理、日常信息以及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主要是诗词和人物传记。” 进到高科技行业就很难歇下来，唐如安很认可的一句话是：“干上了这个行业，要么你就永远不要休息，要么你就永远休息。” 唐如安，这个当年只有30多岁的大唐移动“少壮派”代表，几年下来竟长出很多白发。 TD产业化步履维艰 2001年3月16日，TD标准被3GPP正式接纳，次年3月，大唐移动正式挂牌成立，拉开了中国TD技术全面产业化的序幕。很多人至今仍记得发生在2002年3月8日的那一幕，当宣布大唐移动（大唐移动通信设备有限公司）成立时，站在主席台上的大唐集团董事长周寰高兴得一下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大唐移动从此肩负起TD产业化的重任，也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大唐移动成立后，面临重重困难。要资金没资金，要人才没人才……但这些困难在唐如安和周寰的努力下，都一个接一个地被化解。辛苦的付出，也收获了回报！2004年3月，大唐成功研制出世界上第一台TD手机；同年12月，大唐率先实现了TD视频电话业务功能的演示；2005年1月，大唐自主研发的业界首款TD数据终端实现384K业务演示；2007年4月，TD第一个境外跨国网络——韩国TD试验网正式开通…… 然而，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是：TD商用从2004年讲到2007年，至今仍然一拖再拖，迟迟没能实现。 业内人士分析，要实现TD产业化，大唐移动要面对的事情太多。首先，大唐移动需要技术的积累，对于大唐这样一个从研究院过来的企业，以前的产业经验积累远远不够，而且收入不高，要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很艰难。其次，需要解决资金问题。做好TD产业化，不投入不行，但是大唐移动本身拿到的投入对于完成TD产业化的开发远远不够。再次，体制之痛是一个大问题，大唐这样的国营企业在心态上，在管理上都无法完全市场化，面对的矛盾要远比一般企业复杂，很多决策都不是按照市场规律来做，也不是为企业长期发展来决策。 多重因素牵制下，TD产业化的难产可以想见。作为TD的领头羊，大唐移动也因此背负了“国企效率低下，内部斗争复杂”的名声。甚至有论坛留言称：“如果是以华为或中兴为主的话，TD今年肯定已经商用了。”周寰、唐如安先后离职，显然与TD商用长期未能实现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有关大唐重组的内部纷争故事，似乎又在告诉人们，“顺则昌，逆则亡”，违背国家意志的战略路线，必然导致当事人退出舞台——尽管这个舞台是由他们亲手搭建。 第二章 大唐重组路线之争 一个是大权初掌的真才基，一个是羽翼渐丰的唐如安，两者之间对产业发展路线的争执随着周寰的退休，开始显山露水。 路线之争 《IT时代周刊》在采访中了解到，真才基上任后，大唐集团有意将大唐控股打造成为整合中国3G标准研发、生产制造和销售为一体的平台。最有可能成为大唐集团资产重组平台的，是今年3月9日成立的大唐电信科技产业控股有限公司(简称大唐控股)。这家公司由大唐集团全资控股，出资1亿元人民币注册成立，其经营范围包括“实业投资、投资管理与咨询”。 在近期大唐集团年中总结会中，大唐集团董事长真才基特别提到，大唐集团将“做实大唐控股，打造发展平台”。其实，这一迹象在大唐集团旗下上市公司大唐电信今年5月25日发布的公告中就有所体现。公告称：“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大唐集团)有考虑采用国有股无偿划转形式，将直接和间接持有的大唐电信股权无偿划拨给大唐控股持有并管理。” 重组的方法将有2种：其一是通过旗下上市公司向大唐控股定向增发，然后收购大唐控股资产，实现整体上市。其二是大唐控股通过现金回购上市公司股票，注销原上市公司，大唐控股再实现整体上市。 但对于集团重组的方式，大唐移动并不买账。 本刊记者在采访中获悉，这几年来，虽然大唐集团是大唐移动的母公司，但在过去的几年当中，一直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大唐移动。据大唐移动内部人士透露，大唐移动从成立第一天起，“贷款就是主要的任务”，TD标准的开发和商用化，也基本由大唐移动独立承担。 大唐电信集团原董事长兼总裁周寰曾经建议，将大唐移动单独上市，或者在大唐移动基础上引入新的战略投资者。唐如安是该方案的坚定支持者。正是在周寰鼎力扶持下，2002年唐如安被任命为大唐移动总经理。唐如安作为周寰确定的TD产业化的最佳人选，逐渐成为TD产业化代表人物。 在缺少资金的情况，大唐移动一直自己寻找外来资金勉强支撑度日。2006年，中国移动8城市TD网系统设备招标采购中，大唐移动占了37%的份额。转瞬间，大唐移动在战略投资者及业务合作者眼中身价倍增。唐如安是这一切转变的见证者。现在，随着政策预期逐渐明朗，以及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网通承建的10城市TD试商用网络陆续开始招标，大唐移动获得了极大程度的关注，从而开始寻找战略投资者尝试单独上市计划。电信研究院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资深专家对记者表示：“ST大唐电信的业务一直都亏损，唐如安不希望将TD纳入到这个体系，而是希望单独做大TD，这可以理解。”
这种单独上市的计划，显然与真才基通过大唐控股平台打造TD产业链的设想不兼容。大唐移动相关人士告诉《IT时代周刊》，大唐集团和大唐移动管理层就此问题曾多次发生激烈争执。在2007年春节前一次由集团牵头的交流会上，在谈到大唐移动海外上市计划同集团重组相互协调的话题时，情绪激动的大唐移动总裁唐如安“甚至摔了酒杯”，场面一度紧张。 真才基系的胜出 大唐重组纷争中，真才基系势头凶猛，并最终胜出。 2007年6月15日，大唐集团发布公告称，国资委正式任命真才基为大唐电信第一大股东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党组书记，而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原党组书记、大唐移动董事长周寰则辞去在大唐移动和电信研究院的现有职务而退休。 国资委的一纸任命，意味着来自中国移动的真才基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对周寰职位的全面接替。这同时也意味着TD产业的领军人物、大唐电信集团前任掌门人周寰正式挥别大唐。但让人意外的是，原定于年底退休的大唐集团党组书记周寰为何提前半年退休，加之大唐电信宣布将对公司董事会进行提前换届，也显示出大唐集团内部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才基是何许人？他为什么会从中国移动空降到大唐集团？ 真才基，1983年毕业于北京邮电大学电信工程系数字通信专业，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工商管理研究生、香港理工大学的工商管理博士。他属于新派的技术官员，由其主持的通信工程设计曾多次获邮电部北京设计院科技进步奖和优秀工程设计奖。 2000年5月至2006年6月，真才基担任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副总工程师兼计划部总经理，任职期间，参与过中国移动的网络规划和建设。 在TD商用障碍中，运营商无疑是最大的一个，唯利是瞻的他们更愿意用成熟的国外标准，如：CDMA2000和WCDMA。在一些专家看来，只有让移动运营商深入了解TD，才有可能让他们真正接受TD。而从用户规模、资金储备、网络基础、融资能力等四个方面来看，中国移动都是建设TD试用网的最佳承担者。这样一来，中国移动前高管真才基无疑是入主大唐的种子人选。 事实上，唐如安并非第一位离职的大唐旗下企业老总。2006年9月，大唐电信旗下大唐信威总裁陈卫离职。 陈卫的去职显然与业绩无关。从2002年到2006年，信威连续5年赢利，净利润从2003年的3500万元增长至2005年的2.06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达142.6%。2005年，信威入选美国新经济杂志《红鳟鱼》的“RedHerring2005亚洲百强企业”，2005年和2006年连续入选“中国高科技高成长50强”企业，此外还高居《福布斯》杂志“2006福布斯中国潜力100”企业榜单第二位。而且，信威已进入上市辅导期，计划于2006年底前在深交所A股上市。 据大唐信威内部人士透露，陈卫被免职的真正原因，亦是由于陈卫与时任大唐董事长的周寰之间，对于大唐信威的未来意见不同所致。以陈卫为首的信威管理层一直希望能推动信威独立上市，并两次推进员工持股的股改。而这与大唐集团的重组计划并不相符。 被免职后，陈卫对媒体说：“(我被免职)是某些利益集团为了满足个人目的所进行的资本层面操作……大唐的做法，并不能使信威公司价值最大化，而是在榨取。”但他终究未向外界披露更多信息。“我们已经离最初的梦想近在咫尺，我却因为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事件被迫离开倾注了我全部生命的战场。”陈卫当时对媒体感叹道。
被迫离开的不仅是陈卫，还包括信威本身。正式宣布解除陈卫总裁职务后的第三天，9月30日，信威向中国证监会提交IPO上市申请书。但出乎大唐集团等信威股东意料的是，2007年1月23日，中国证监会发行审核委员会驳回了信威的上市申请。 现在，唐如安也陷入与陈卫一样的处境。 1961年出生的唐如安，是大唐集团的“少壮派”人物，他受命领军大唐移动时不过40岁，一度被认为是未来大唐集团领袖的当然之选。 “唐如安的辞职，意味着大唐移动肯定将被拆分。”一位大唐移动人士告诉记者，根据大唐集团提出的重组方案，集团计划将负责终端业务的上海大唐移动通信设备有限公司从大唐移动中分离出来，由大唐电信集团直接经营，而大唐移动仅保留TD标准的研发体系，以及与上海贝尔阿尔卡特等厂商的TD系统设备合作项目。“大唐移动是目前大唐集团运营TD唯一的平台，包括从TD知识产权体系，到终端、系统设备。如果将终端剥离出去，等于是把将来最挣钱的一部分划归了集团，对大唐移动是很大的损失。”大唐移动上海子公司内部人士如是表示。 这种试图弱化大唐移动的做法在遭遇到抵制后，唐如安也走上了信威陈卫的老路。现在，两种路线之争随着唐如安的辞职或将画上句号，但也意味着大唐集团重组正在按照真才基的愿望加速实施。 第三章 TD产业化露出曙光？ 其实，大唐移动单独上市也好，大唐移动分拆也罢，势不两立的斗争双方其实都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中国自己的标准TD商用而呕心沥血，真才基系的最终胜出，也只是多方合力的结果。而改组后的TD如何继续远行，成为业界下一步关注的焦点问题。 按照国资委的目标，到2010年，现有的157家央企将调整和重组为80家至100家。这样，中国在未来的3年中至少要整合掉57家央企。业内人士声称，从大唐集团目前情况看，如果不通过资产重组的方式做大做强，将很难摆脱被合并的命运。 大唐集团董事长真才基本人显然也意识到现实的严峻。今年以来，真才基多次拜访国资委、发改委及有关银行，以获得对方最大限度的支持。2007年6月，真才基获得国家开发银行向大唐集团提供的300亿元人民币授信额度。 如今，一切按照真才基意愿进行当中的大唐集团，如何成功率领TD实现商业化呢？ 国家意志下运营商态度开始明确 真才基率领TD走上产业化道路，最大的门槛是运营商是否支持！ 早在2005年，以中国移动为首的运营商就已经开始在多个城市组建WCDMA试验网，一些试验网甚至可以直接商用。而电信、中国网通等被视为TD建设主力军的运营商也纷纷加入WCDMA阵营。 为规避WCDMA过热，力挺TD标准，信产部只好在2006年2月10日出文制止。《IT时代周刊》了解到，为支持国产3G标准，有关部门曾将两份关于建设TD试商用网络和主要由中国移动集团牵头建设TD试商用网络的报告，送至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案头。之后，在政府的压力下，运营商才转而改变态度，TD测试走上正途。 11月底，TD联盟透露了10城市最新的建网进程。据悉，各城市已完成网络建设进度的80%以上。其中，秦皇岛、厦门、天津、广州4个城市已完成并开通，这四个城市的网络由中兴、普天、鼎桥、大唐和新邮通共同参与建设。 秦皇岛试验网是4个城市中最先完成建设的一个。早在8月底，秦皇岛移动TD项目组就完成了全部基站的建设和开通任务；9月底，鼎桥和中兴的厦门试验网顺利完成；10月份，天津TD试验网也完成建设。在已经完成的4城市试验网中，广州试验网是规模最大的一个，在建设难度上与北京、上海等两个城市相当，总共覆盖了1153平方公里的区域，包括县城及话务热点区域，另外还有机场、铁路、国道等重要地方。
在完成上述4个城市的网络建设之后，大唐、普天、中兴、鼎桥等相关厂商将进行后期网络优化，对前期网络规划中存在的问题或出现的新情况进行分析，其中，秦皇岛的TD网络到明年1月底完成优化、初验等工作，并交付试运行。 在TD网络逐渐完善的情况下，运营商虽然在政府的掌控下，变得乖巧了很多，但它们对TD的态度，仍然让人犹如雾里看花。目前看来，中国移动是最有实力，也是最适宜的对象。“中国移动同时还是奥运会合作伙伴，优先建设奥运城市的3G网责无旁贷”。 TD运营主体的大热门为何一下变成中国移动？一位接近官方的电信研究员分析说，这种舆论转向是因为TD尚没有商用的经验，由中国移动来承担TD运营主体，TD的成功率会高一些。 为打消运营商的疑虑，信产部还特意举办了一期别具意义的“中国TD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高级研修班”，对象是六大运营商局级干部以及地方通管局的干部。据了解，庞大的专家群将为这些学生授课。课程主要是向他们注入“强心剂”，以减少国内对TD的阻力。担任第一堂课主讲的中国工程院院士朱高峰首先批判了当前对TD不利的论调，尤其是专利少的情况。 “我相信，TD不比人家差。”朱院士向他的学生打气，“TD技术完全可行，没有什么颠覆性的问题。TD非做不可，对国家、对产业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曙光初现 国资委让真才基接棒大唐电信用意深远。据相关人士分析，国资委选择由具有中国移动背景的真才基取代周寰，除了有望继续提升大唐在国产3G中的地位外，也有望加速TD的产业化进程。 现在，这一态势已得到显示！2007年12月11日，中国人民保险集团和大唐电信科技产业集团在北京签署了股权合作意向协议。根据这一协议，中国人民保险集团旗下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将投入15亿元入股大唐电信科技产业集团旗下大唐移动通信设备有限公司，并获得13%股权。 这次合作同样得到政府高度重视。当天，信息产业部副部长蒋耀平、国资委副主任黄淑和、国资委副秘书长孟建民等部委领导，中国人民保险集团总裁吴焰、大唐电信科技产业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真才基等高层领导出席了签约仪式。 两个企业间的签约仪式，竟然惊动了两大部委。从这一微妙的关系中，不难看出真才基背后极深的政府背景，由此也间接证明了国家对大唐集团的高度关注。 国资委选择从电信运营商调任人才前往大唐，意图非常明确，主要是让电信运营商进一步了解TD，从而推进TD商用化。只有运营商深入了解TD，运营商才可能与以大唐为龙头的TD产业联盟展开战略合作，大唐才有可能与运营商有更紧密联系。 一位不愿具名的人士透露：“过去，国资委打算从大唐内部挑选接班人，但是，由于大唐的发展存在不少困难，资金压力比较大，由内部发展周寰接班人可能改变不了大唐的困局，所以，国资委从外部挑选新人才，一方面是为了给大唐注入新鲜血液，另一方面，是为了TD更好地发展。” 而真才基接替周寰，他过去的从业背景和经历也能很好地得到发挥，这是符合国资委意愿，也是符合国家利益的调配。 众多业内人士也纷纷据此认为，真才基此次重组大唐，将更有利于在TD上与运营商的合作，也将会进一步增强中移动全面运营TD的可能性。在经历了前面长期的技术研发、产业化、外场试验之后，TD的最终商用将在真才基任上水落石出。 有利条件还有：真才基执掌大唐的今天，TD本身也日渐成熟。近日TD联盟表示，经过多年努力，TD相关产业链已经成熟和完善，厂商供货环境也已形成。在芯片方面，TD联盟称，终端基带芯片已满足商用要求，待机和工作电流等参数全面达标；已实现双模自动切换、HSDPA和MBMS等主要功能，可稳定承载各级速率的高速数据业务。目前各地TD网络建设已完成80%以上，部分城市已全部完成。终端方面也基本成熟，一些如可视电话、手机电话等3G业务均已完善，颇受关注的HSDPA也将于明年初实现商用。 前方并非坦途 在推动TD商用的道路上，与周寰相比，真才基可谓生逢其时，但这并不意味着前方是一片坦途。 在移动通信技术的发展速度明显快于中国电信产业体制调整进程的今天，3G的技术战略地位开始下降。3G的犹疑不定，使其对未来移动通信发展的技术约束逐渐被新技术所替代。HSDPA及4G研发不断在加速，这样一来，TD的中长期“筹码”地位恐怕很难保持很久。 此外，手机终端的争夺战将在3G时代愈演愈烈，但现在TD产业链终端的种类还比较少。目前WCDMA的终端已经有200多款，TD终端大约只有几十款。如果得不到一流终端厂商的合作与支持，TD发牌后难免会产生终端供给不足或质量不能保证的问题。有专家分析，特别是150美元以下终端的供给与技术支持，是TD能否快速进入市场的关键问题。 另一个绕不过的话题仍然是专利，业内人士告诉《IT时代周刊》，TD专利在CDMA等标准中的自有专利没有超过14%，由于TD和WCDMA在核心网的技术基本一致，在WCDMA上拥有专利的厂商如诺基亚、爱立信等在TD上也会拥有专利。虽然3G专利最关键的部分在于无线接入和空中接口，TD拥有其最核心的部分，但专利问题仍无法完全回避。单独发放牌照可能引起知识产权纠纷。 更为现实的是，中国移动通信的进程留给TD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北京奥运会已经迫在眉睫，3G需要在中国铺路，就要提前布局，不可能等到明年才出台。此外，如何尽快地把TD产业化，如何能让TD标准在中国生根发芽，并最大限度地走出国门，将变得非常重要。但这一切留给真才基的时间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还有，如何将大唐尽快在市场化和国际化上提升？如何解决大唐内部的发展问题？大唐在TD中的角色定位又是什么？如何保证在TD领域及下一代移动通信的主导地位，真才基任重而道远。 现在，经历了内部纷争的真才基，能否不负国资委的重托？能否带领大唐取得TD的成功？他将带领大唐集团走向何方？不管怎样，真才基既然成了大唐的新掌门人，就有义务和责任带领TD和整个TD产业向前走。至于他能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那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