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终身主席利奥-梅拉梅德为本刊封面文章“定价中心”特意撰写的文章,我们对梅拉梅德先生在期货领域作出的贡献表示崇高的敬意,对他关心和支持本刊表示衷心的感谢。
利奥-梅拉梅德
没有人会反对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国际货币市场(IMM)发行的金融期货是一场概念上的革命。这一“革命”发生在1971年8月15日尼克松总统放弃美元兑黄金比例的不久之后。通过关闭黄金窗口,尼克松总统的这一举动导致了固定汇率体系不可逆转的瓦解,引发了全球化的新纪元,也为CME证明传统的应用于实体商品的期货市场理念同样适用于金融市场提供了理论基础。 期货市场最初的特性在于使一些主要的农产品——包括玉米、小麦和水稻等——风险最小化。据说第一次发起期货交换是在日本堂岛,当1650年封建领主设立了堂岛稻米市场从而保护他们自己免于受到收获期与非收获期之间的大幅价格波动的影响。这项“贸易政体”以一种“大声疾呼”的方式运行:一群商人聚集在一起竞争交易,通过手势和声音大声喊出他们想要在未来某时买卖的大米的数量和价格。直到最近,这种开放式的大声疾呼的方式被定义为期货市场,同时农产品被规定为其主要的交易产品。 很有可能这种买卖双方通过大声呼喊进行交易的方式早于堂岛一到两个世纪就已经存在。古代腓尼基人、希腊人和罗马人公开的交易进出口船货的期权。而在10世纪到12世纪,在布鲁塞尔、马德里这样的季节性的商品集市,商人们会聚集在一起大声地、公开地磋商未来发货的生意。直到1826年,传统的期货市场才在英格兰成立,20年之后又在美国出现。在美国,芝加哥自然而然的成为期货市场的场所,因为芝加哥是西部商品运往人口密集的东部的铁路运输中枢。在1867年,芝加哥贸易局(CBOT)开放了谷物交易的窗口,而30年之后的1898年,芝加哥产品交易所(ChicagoProduceExchange),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前身,开始了黄油和鸡蛋的交易。这被证明是这个城市在商业上一次巨大的成功。伟大的诗人CarlSandburg曾为此赋诗一首。然而,期货市场的基本原则——几乎只适用于农产品——直到1972年CME开放货币期货交易才开始被改写。 1970年是一个值得人们记住的日子,当时世界仍然服从于不断衰落的固定汇率体系。该体系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1945年7月31日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一个山林中的度假小镇——布雷顿森林达成的。布雷顿森林协议,由杜鲁门总统和大部分西欧国家代表共同签署,并确立了世界主要货币对美元的窄幅波动。这项协议制定美元以35美元兑1盎司黄金的比价盯住黄金。从那时起,外汇交易只允许以官方确定的汇率进行并且仅限于政府和银行为他们自己或全球机构客户进行的交易。 在1972年IMM成立之后的十年之中,一切都改变了。IMM是CME为金融工具的高端交易而设立的部门。一项概念性的变革发生了。在IMM存在的头十年里,一系列创新和改革由外汇交易开始,接下来是利率和股票指数。在此基础之上,现代的CME建立了起来。同时,这些新兴的市场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刺激了以下项目的兴起:a)金融工程,b)OTC衍生品的发展,以及c)在全球各个角落催生了金融远期交易。坦率地说,在这个金融衍生品成为现代风险管理主要工具的年代,IMM起到了引导员的作用。在1986年,恰恰是IMM成立的第14个年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MertonH.Miller宣称,金融期货是近二十年来最重大的金融创新。一些统计数据显示出变化的巨大:在1971年,IMM成立的前一年,美元外汇远期交易订约共1460万,而在美国以外没有重大的外汇远期交易。去年,全球范围内订约共达100亿,其中27亿交易发生在美国期货交易市场。如今,在美国以外有大约35家期货交易所。依照国际清算银行最新统计,OTC重要的合同以及衍生产品的交易额名义价值共达613万亿。2007年,在CME集团,世界最大的期货交易所,平均每天有110万合同在进行交易,其中93%是在金融工具领域,包括利率、股本和通货。他们平均每日名义价值达4万9千亿。 衍生品和期货市场被世界上最大、最老练的金融机构所应用,包括本土和国际银行、公共和私人养老保险基金、投资公司、共同基金、对冲基金、能源供应商、资产和负债经理、抵押贷款公司、掉期交易商和保险公司。那些面对外汇、能源、农业或环境敞口的金融实体运用我们的市场去对冲或管理他们的价格风险。面临股权敞口的金融中介机构用我们的市场对冲或以此为基准衡量他们的投资表现。由于借贷业务,利率工具、掉期以及结构性衍生品的场外交易,或所有权交易而面临利率敞口的金融机构使用我们的市场来对冲或在货币市场掉期交易中套利,或者改变其利率敞口,从固定汇率变为浮动汇率,反之亦然。正如AlanGreenspan所说的,“衍生品允许金融风险以同时利于其度量和管理的方式分类交易。” 如今,衍生品市场有能力提供几乎全天候的风险管理,并且是基于丰富多样的产品——覆盖从金融到能源,从证券到环境,从银行业到农业。有组织的期货交易所,提供可供选择的投资覆盖率,与其他交易所保持战略联盟,作为风险评估和定价的全球基准,提供透明的市场,为私人投资者提供一批袖珍型产品,并且维护教育设施。重要的是,他们管理有效率的、金融高端的结算所,这些结算所所担保、清除并且安排每一项交易,连同附加的银行业服务。事实上,30多年前那次概念上的突破所具有的巨大的潜力,在衍生品市场开始泰然自若地进入未经测试的领域的今天,仍没有发挥到它的极限。 但是,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的是科技。科技将衍生品市场带到了今天的高度,并在未来也将成为驱动力。今天,交易“陷阱”通过电子设备传输到世界各个角落。然而,仅仅是5年以前,美国期货交易所仍然处于掌控地位,并且交易仅限于在交易所内执行。现在,交易的大屏幕使得任何人在任何地点都可以执行交易,无需亲临交易所。其对于交易成长性的冲击可以从大量的连续的记录中看出。由于科技,交易过程的速度已经快到几乎无法掌握。今天,即使是重要人物,如果不能立刻进入到一个买卖界面,你也不能在任何地方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美国国务卿JohnHay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预言“过去是地中海的时代,现在是大西洋的时代,未来是太平洋的时代。”如今,他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很明显,我们已经进入一个全球市场的新时代。世界已经认识到MiltonFriedman的自由市场规则的价值,采用并实施了这些规则,并且热衷于这样做。现在,在纽约以外有三四个大型流动资金池,著名的有伦敦,法兰克福和香港。所有主要资本市场拥有现代交易的能力和系统。他们拥有有能力和竞争力的证券和衍生品交易,他们的银行很坚固,他们拥有前沿的科技技巧,而且他们拥有技术娴熟而且有才能的员工。 最后,合并的潮流是普遍存在的。这一趋势从NYSE与Euronext的合并,以及CME与CBOT的合并中可以看出。这不仅象征了世界范围内交易所的合并,也代表着资产类别和市场部门之间的整合,模糊了衍生品、证券和现金之间的界限。随着全球化进程,以及科技不断发展进步使地球不断“缩小”,这一合并的趋势一定会继续下去。事实上,随着通讯水平不断提高以致客户可以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市场,现在已经模糊的民族和经济的边界在未来可能完全消融。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在所有地理中心之间出现一场技术上的合并,形成一个能够为任何事物提供交易能力的技术体系,无论债券、衍生品、保险还是银行业务。如今,很少有人会怀疑,亚洲凭借其巨大的人口数量和潜力,将会统治接下来的几十年,并且会极大的扩张世界范围内业务的机会。 (作者为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终身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