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爱爱事件为什么出现?或许与该地近年来畸形财富流动有关。 2000年之前,神木县鲜有千万资产者,拥有百万者都寥寥无几。过去,这个全国贫困县的人们在陕北黄土高坡上住着土窑洞、修梯田,人均也不过一两亩,加之常年干旱少雨,绝大多数人生活颇为艰难。 变化出现在新世纪,随着煤炭价格走高,过去曾经被唾弃的煤矿忽然变得炙手可热,改制撤并、扩产、技术升级随即开始,但这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此时并无多少积蓄的当地老板们开始借贷,而彼时民间资金太少,尚不足为此献力,于是银行贷款便成为最重要的资金来源。而农商行独特的管理体系,让想要贷款的人可以较为方便地达到目的。 但这一过程来得太快,财富升值巨大,巨大的利益变化中,作为放贷的银行以及煤炭生产主管部门等,便成为这一变化中的重要把控力量。2004年左右兴盛起来的干股,正是这股力量在利益格局中的“完美”介入——矿主暂时没法拿出现金作回扣或行贿,便以干股来酬谢提供帮助的权力方。 同样,干股也是一种绑定,这意味着长期的保驾护航。不过,持续的煤价走高,煤矿的价值也在急速拔高,此时那些以百分比存在的干股,随之升值的同时,也变成另一种利益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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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龚爱爱事件中,知情人便指出龚爱爱在将干股变现的过程中,为了拿到更高的金额,没有答应矿主提出的价位,而试图向外人销售,这必然让矿主担心——如果股份被卖给并无权势的人,那么干股原来附带的权力保护就会消失。曾经的钱权合作者,因此而产生分歧。 这一财富流动模式外,已经富足起来的民间资金,在错过早期介入煤炭的最佳时机后,在诸多暴富传说包围下蠢蠢欲动。于是房地产热恰好给了公众机会,人们通过聚集资金投入到房地产,来释放狂热的财富梦想。神木大片新起的高楼正是这些财富梦想的“杰作”。 但一个小县城的房地产,显然不存在像北京、上海一样的强烈的硬需,于是在不熟悉其他理财途径的情况下,人们开始采取最简单也是最狂野、最流行的的理财方式——外出炒房。 限购催生了户口进京,干股也催生着多个户口,而民间借贷危机的出现,让大手大脚将现金投资出去的人们措手不及,加之去年煤炭行情遇冷,流动的资金遭遇突然而至的截流,于是过去畸形流动的种种隐患此时便突然爆发。 2月21日上午,神木县公安局西楼三楼的经侦大队,两间办公室里挤满了前来登记的人,大家讨论着几天前自杀的一个人,他死后诸多出借人去大闹丧礼……而警方透露,目前初步的应对方案是不效仿鄂尔多斯,那意味着出借人要等司法程序后方能进行财产分割,这让在场的出借人开始抱怨。 这场危机似乎仍在发展之中,远不见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