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让顾客钟情一生的服务体验:欢迎光临》
对我来说,这好比是培养热情好客的新兵的训练营,虽然很严格,但能有效地训练我如何满足父亲那些客人的情感需求,他们刚到时都是要先调时差的,所以个个都会有些脾气。他们坐一夜飞机到罗马后,会坐上我们来接机的客车,这时我会戴上麦克风介绍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接下来是入住宾馆,我得招呼着帮所有人办理入住手续,让他们进房间安顿下来后小睡一会儿。过几个钟头,我得把这群无精打采的人聚集起来,用意大利苏打白葡萄酒和朗姆蛋糕举行下午的欢迎会。我首先得辨认那些脾气最不好的客人,让他们满意。我在罗马发现过好几家不错的小吃店(我最喜爱的是La Taverna da Giovanni餐馆,甚至经常白天溜去美美地吃那里的意式干酪沙司实心面和烤猪肉),因此就可以告诉这些旅游者,我知道一家很少有游客知道的非常棒的小店。他们果然非常感兴趣。我会在父亲定好的旅游路线上即兴发挥,带游客拐到某家这样放心的餐馆吃午饭或晚饭。我不仅可以不付钱,老板一般还会付给我一点酬劳,领一个顾客进店我就可得到1 000里拉。用1 000里拉我可以在最喜欢的咖啡厅里买一顿早餐:一份热牛奶咖啡、奶油蛋卷和杏汁饮料。我喜欢挣小费,这种挣外快的方式不仅轻松而且让人开心,不仅是餐馆的老板给我,那些感激的游客也会慷慨地赏给我,因为我使他们觉得旅行不仅仅美好,而且很特别。 多亏父亲与尼加拉瓜航空公司达成了一个表面上很风光的协议,他成了该航空公司的"顾问"(每年薪水1美元),有资格购买那些惊人低价的内部飞机票。而作为尼加拉瓜航空公司顾问的子女,我也有资格花44美元买到美国与欧洲之间的双程票,直到21岁那年。在大学期间,到周末时我根本不会付不起钱乘坐美国泛美航空的飞机到意大利,我只需给父亲打个电话,他就会亲手寄一张44美元的票给我。我的意大利语既有在课堂上学的也有在意大利当地学的。我痴迷地爱上了罗马、佛罗伦萨和威尼斯。 1977年,在三一学院读大二时,父母终于离异。这个时候另外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是,父亲在公共场所里越来越爱大声表达自己,经常不顾后果地乱开车,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在生意上他一如既往地犯愚蠢的错误,我和他逐渐疏远。家庭的分裂使我变本加厉地用"吃"来安慰自己。 大三第二学期,我重返罗马。此次是在三一学院的分校待四个月,名义上是学习国际政治、意大利语和艺术史,但其实我的真实心思首先是远远地离开家,其次是研究我最上心的--"吃"。我记住红色《米其林指南--意大利篇》中每个与罗马有关的条目(尽管其中所选的餐馆比我满意的价格更昂贵)。我住在一所修道院的一间小屋里,是三一学院为我们这些美国学生在阿文丁山上租的。晚上我就睡在黑暗中发亮的耶稣十字架下(我猜我肯定开了家乡圣路易犹太人的先例)。在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新任的罗马教皇约翰·保罗二世要来我们这所修道院祈祷。令我终身难忘的是,正当我站在椅子上以鹤立鸡群的姿势为接受教皇祈福的同学拍照时,一把被教皇的保镖硬拉下椅子。显然,当教皇祈福时别人是不应该高高站到椅子上的!

我几乎每顿晚饭都下馆子,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和朋友一起,在晦暗的街道上到处游逛,观察每家小吃店外的柱形菜单。无论是居住在罗马期间还是后来频繁来住于罗马(多亏我有IATA卡),我都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所有小吃店的菜单基本上都一样,都有意式干酪沙司实心面、羊奶酪通心粉、帕尔玛芝士烤茄子和煮牛尾。但是罗马的小吃店却各有细微的差别:每个店的主厨都有一道拿手的经典菜肴。而且,每个店都具有一个微妙的特征,其重要性不亚于食物的美味,这就是一种朴实无华的好客精神,这令每家店都能招徕一群固定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