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江华
令我吃惊的是,冯鑫鑫竟然是1982年出生的,就是俗称的“80后”。别看他年龄小,但是他有着非凡的生意人的老练和沉稳。
“80新贵榜” 供职于某财经报纸的我的朋友吴怀尧曾经做过一个“作家富豪排行榜”,余秋雨排第一,一时议论纷纷。在这个榜单出炉之前,吴怀尧还做过一个“80后新贵排行榜”。 他曾经给我提供过一个名单。 李想:身价两亿元人民币。1981年生,泡泡网CEO。从最初几千元的进账到一亿以上身价,时间不过短短四年。 戴志康:身价过亿元人民币。1981年生,康盛世界CEO。靠做软件起家。 韩寒:身价400万元人民币。1982年生,作家。其第一部小说《三重门》迄今为止发行了190万余册,稿费超过200万。 赵宁:身价过亿元人民币。1983年生,非常在线CEO。2003年休学创业。后成立非常在线,做IT专业硬件。 高燃:身价过亿元人民币。1981年生。MySee总裁。财经记者出身,2003年进入IT界创业。 茅侃侃:身价过亿元人民币。1983年生,MaJoy总裁。2004年正式创业。 郭敬明:身价300万元人民币。1983年生,作家。其成名作《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两本书的发行量均突破100万册。 这是一个不完全名单。 按照冯鑫鑫现在的生意状况,这个榜单应该可以补充上他。 面对年轻的冯鑫鑫,我提到了他的山西老乡李兆会。在李兆会的父亲遇刺身亡后,李兆会继承了遗产。他1981年出生。在2006年,他的财富可能达到了40亿人民币。 “他有他的能力,但是他的起点高,因为他是继承了财产。而我基本上是白手起家的。”冯鑫鑫描述自己的情景。 1998年,16岁的冯鑫鑫离开老家独自到天津。那应该是“十六岁出门远行”。刚来天津,他帮一个老家亲戚处理天津的生意,半年后,他决定留在天津。 “当时的决定是明智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天津的发展态势,尽管那个时候我只有16岁。”他说那时侯天津的环境还是比较差的,臭水沟很多,整个环境不好。但是商业环境还不是很差,他就是抓住了这些许不是很差的商业环境。这是不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呢? 他是技术出身的。初到天津,他所能做的就是拿老家的一些产品到天津卖。比较好的是,他可以先提货,脱手后再付给供货方的货款。根据销售的情况,他可以吃透市场,哪些货好卖,哪些货不好卖,以及对消费心理的把握。卖不掉的货呢,他还可以退掉,重新换上好卖的货。这为他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便利,当然也保证了他的利润。 后来他发现,光靠销售管道器材利润还是太少。既然自己是技术出身,为什么不运用自己的技术,把销售和安装结合起来,一条龙服务,顾客更方便,自己公司也得利。于是他把单纯的销售公司改成了销售和安装结合的公司。 他的公司主要经营球墨管、自来水管道等产品的批发,以及配套安装。他经营的球墨管产品具有高强度、高延伸率、抗腐蚀、抗地震等卓越性能。 老家故事会 在北京,关于山西煤老板的新闻很多,就是同一个新闻的不同版本也很多。以至于形成一个传说,就像小时候听大人们讲一些传说一样,真是神了。比如超级购房团,用麻袋提着现金一次性买一个单元,直到把房地产公司的点钞机全部用坏。比如在车展上,声称要把车和车模一起买走。比如只要在北京,就天天去顺峰吃饭,顿顿去顺峰吃饭等等。 对于这样的传说,我们的经验是,可以相信但不可全信,所以我一般都是姑妄听之。 没有想到的是,冯鑫鑫给我讲了两个关于他的故乡山西省高平市的故事。他一再强调,这是千真万确发生在他的故乡土地上的事。 第一个故事是,高平市马村镇一家煤矿的老板和邻居发生了矛盾,次日,这个老板的儿子像是施工一样开铲车径直将邻家的屋子全部推倒,夷为平地。幸运的是,邻居全家都到亲戚家所在的村子逛庙会去了,没有伤人。他们无意间来了一次惊心动魄的“空城记”。虽然没有伤人,但是屋子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马上到高平市告状,这个老板的儿子似乎算到了他们要告状,开车拦截,甩出20万元现款就算了结此事。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我爸爸说当时还有人大代表亲自跑到这个地方去核实。”他说,此事还曾在政府的一次会议上讨论。 另一故事的主角是高平陈区镇的一位煤矿老板。话说这位老板开着自家的豪华轿车经过一家收费站时,按照规定要缴5元过路费。此人对收费站人员说,没看到我开的什么车吗?谁敢向我收费?但工作人员不为所动,坚持要按照政策办事,于是老板就抽出一张一百元的大钞,拿到找给他的95元零钱后过了收费站。 这位老板还是气不顺,他不想事情就此结束。不一会儿,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这辆豪华轿车又回来了。他兜了个圈子,回来又是一张百元大钞。而直到收费站的零钱全部找完,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这辆来来回回不亦乐乎的豪华车仍然堵在路口。 最后,收费站人员只好返还老板所交的过路费,这才息事宁人。 冯鑫鑫对这样的老乡深恶痛绝。他说有钱干点什么不好呢,干吗非要这样弄? 他举例子说,在山西运城,有一个女老板,用自己企业赚的钱收养了40多个孩子,这些孩子全都给这位伟大的女性叫“妈妈”。这个“妈妈”的钱还不是很多,她都能这样做,那么利用国家资源而大发其财的老板们有什么理由来摆阔挥霍呢?这是冯鑫鑫不理解的事情。 他现在也经常回山西老家,但是每次回去都很伤心,“我看到他们我都想流泪,”原因是看到家乡的环境越来越差,资源越来越少。他很痛心。 年纪不大的冯鑫鑫有他那个年龄的人少有的沉稳,但是我也看到了他有他那个年龄的人少有的悲悯。 对于一个虽已上路还“在路上”的年轻企业家来说,悲悯是不是会成为他的羁绊,也或者,悲悯会成为他的底色,为他的持续的欣欣向荣提供保证。我们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