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搞垮巴林银行之后》
伊凡:你知道你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6.24 螳螂 孤立无援 第35节:第四章 孤立与限制--新加坡炼狱(6)](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6/020611210419403717.jpeg)
尼克:我知道。但是让我发疯的问题是:我会在哪里坐牢?坐多久?报纸猜测我将会蹲84年大狱,但没人真正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我试着思考那意味着什么。我28岁在德国被捕,坐14年的牢的话,出狱时就42岁了。坐84年牢的话,我就终老在铁窗里了。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有了自杀的念头。 伊凡:在德国?在你去新加坡之前? 尼克:是的,主要是在德国的时候。一旦我被送到新加坡并且接受宣审,我就知道了我在哪里,就可以应对了,因为我就有了出发点。 伊凡: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人们只有从某些具体实在的东西出发,才能展开思考或行动。 尼克:您在您的书里提到了一些类似的东西,您将政客们的抽象的表达方式定义为"名义法"--他们说一些听起来有意义的事情,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伊凡:是的。他们使用抽象名词--缺乏实质内容,而使人感觉良好或产生信任感的词汇,如:"真理"、"自由"、"渴望"、"爱"、"恐怖主义"、"改变"、"创新"、"原则"、"平等"等等。这类词可以混淆视听,让人感觉言之有物,其实不然。他们让听众觉得他们说了些有意义的话,其实不然。当你听到这样一个缺乏实质内容的词的时候,你不得不根据过去的经验,在脑海中搜索你对这个词的个人理解。不可避免地,这样的词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含义--例如一个人对"渴望"这个词的理解肯定和其他人的理解不同。当"对号入座"以后,我们就将带有感情偏好的个人理解赋予这些词。我们的感情被虚无缥缈的东西煽动了起来。我们以为政客所说的是我们所想的那个意思,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个小把戏。赋予抽象名词具体的个人理解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 尼克:开始的时候我不得不曾经历这些。我一直对我的律师说:"我们得和新加坡方面谈判,我们必须这么做。"他会说:"不,让我们先试试这个办法:我们有很多谈判技巧。我们会说我们将回英国,这样他们只能来找我们,接受我们的条件。"但是,我对那带来的不安颇为不悦。经过六个月的茫然等待,当我们和新加坡方面开始谈判时,我如释重负。他们确认最长刑期为八年,那意味着我将在牢里呆上五年零四个月。我可以接受。我想我能熬过去,虽然我知道那很艰难。但是,我对监狱条件的预期基于德国的监狱环境。这真是大错特错! 伊凡:你在德国监狱里有张不错的床? 尼克:一张床。一个收音机。一台电视机。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就是用他们提供的笔记本电脑来写《金融流氓》的。所以我对新加坡监狱的预期是不合理的,但仅就刑期来说,我想我能对付,我对一切都了然于胸了。当然,大多数律师会对你的未来和胜诉的机会作不切实际的描述。我认为大多数律师都喜欢说你爱听的话。我不想听我爱听的话;我想听事实。我想知道事实上将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