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活动主题：浴火重生优雅转型——民营企业“野蛮生长”背后的故事
活动时间：2008年4月18日下午 14：00—16：00活动地点：东莞帝豪花园酒店主办单位：中信出版社 永正购书中心 主持人：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在此我谨代表永正购书中心，中信出版社，帝豪花园酒店欢迎各位的到来。 主持人：本次活动的主题是：浴火重生优雅转型，民营企业“野蛮生长”背后的故事。我们万通地产董事长冯仑与东莞企业的高管见面会。 主持人： “地产界的思想家”冯仑纵横生意江湖20年，中国地产业界有“北冯南王”之称。 主持人：三十年来中国民营企业从前公司时代发展到公司时代，21世纪后又进入创富时代，在这一历程当中，冯仑是一个亲历者，他所创办的万通公司也伴随着其他民营企业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过程。也因此，冯仑对民营企业的所谓“原罪”、合伙人制度、管理逻辑以及生死存亡等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思考，民营企业家中，有成功者也有失败者，王石为什么成功？牟其中为什么失败？冯仑通过近距离观察给出了颇具特色的企业家的素描。此外，关于幸福、关于金钱、关于伟大、关于女人……冯仑均有鲜活的解读，冯仑的风格：不麻辣、不深刻、不性情，就不是冯仑。 主持人：48载光阴逆旅，为学、为官、为商，为国为民丹心不改；20年生意江湖，阅人、阅物、阅事，阅尽沧桑侠骨依旧。 主持人：这就是我们的冯仑先生，万通地产董事长，在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冯仑先生的到来。（鼓掌） 主持人：我介绍一下今天我们到会的嘉宾和领导： 大朗镇委书记尹景辉先生，大朗镇党委黄锦发先生，大朗镇委韩暖渠先生，以及媒体朋友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有请今天的主持人一心女士。 一心：东莞的朋友们，大家好，上周也是在这个场地上我们和王石先生进行了精彩的对话，在地产界素有“南王北冯”之称，今天我们非常有幸请到了冯仑先生，上周我们感受到的是王石的纯朴、激情、深沉，今天冯仑将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心：非常荣幸还有我们帝豪酒店的黄总，继续作为我们这次活动的嘉宾。 一心：我先给大家报一个料，在我们上次王石玄奘之旅，让灵魂跟上脚步，有一个细节，他们车位行进在路上的时候，每当大家感到非常沉闷，没有什么意思的时候，都会请冯仑出场，请他出场做什么呢，就是要说一个缎子给大家听一下，现在无论是在网络，还是在媒体上，冯仑都被誉为缎子派掌门，我想先请冯仑先生把他最精彩的缎子奉献给大家，大家觉得非常精彩，就掌声热烈一点，让冯仑先生可以感受到，如果大家觉得这个缎子太没水平，就一点掌声都不要给他，好不好？ 冯仑：这个有点困难，因为我毕竟不是郭德纲先生。我今天有一个最新的缎子，在车上刚收到，一个朋友发的，王小丫问一个选手，如果问一个很神情的少女，伟哥究竟有什么用，这个小姐想了半天说：我想不出来。最后王小丫说回答完全正确，你们说正确不正确。 冯仑：想不出来，如果段句，想，不出来。这个是王小丫的解释。 一心：这个缎子没有充分体现出冯仑先生的水平。 冯仑：这个是王小丫的水平。 一心：冯仑被人称道就是特别爱给别人面子，但是我没有想到在东莞没有给我面子。 冯仑：因为你面子已经很多了，已经够了。 一心：说到面子已是每个企业家都非常关注的话题，而且说中国人最讲面子，我们想今天冯仑的面子好像从衣着上没有看出来，他作为这么大牌的董事长和企业家，我觉得他没有体现在衣着上。从他个人来讲，作为一个企业家，他最注重的面子应该在哪些方面，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冯仑：我对于面子这个事，不是特别在意，因为我算过一本帐，面子的成本太高，所以要维持的成本也太高，要给别人的面子也是特别高。中国人不太讲规则，中国人是熟人之间尤其讲面子，在这种情况下，成本是很高的。 冯仑：我举一个例子，当你开车闯红绿灯的时候，如果你骑自行车碰到一个警察，如果你是生人罚50元，以后你就特别谨慎，因为你不认识这个警察，罚款之后回家老婆说你这个人没有本事，不认识公安局的人怎么敢闯红灯呢？于是就越来越规矩。 冯仑：如果你是镇委书记，一看是书记就过去了，过两天又碰了，这次不是闯红灯，是跟人家亲嘴，就是追尾。最后又碰伤又是书记，这样就请书记吃饭，书记觉得更有面子，下次更大胆撞人跑了，但是还是没有事，因为上面的人都给面子，书记一定绝对有人情，然后过两天就安排一个人说我这里有一个人工作，实在没有事，书记你可以找这个企业，由规划局安排，欧阳局长对书记有面子，就用这个人了，用一个人一个月少说给1000元，这个人到欧阳局长那边，还要琢磨事，是非越来越多，就开始搬弄是非，最后犯错误一年下来这个人也得2万元，效率又低，成本又高，但是一圈的面子交易就完成了。 冯仑：实际上，我为什么不要干这个事，做事情应该按照生人原则来做，但是中国生人原则是按规则来做的，熟人是按超越规则来做的，这个就要给面子，表面上成本是越来越高，而且隐性的成本特别大。所以我们在公司经常算这个帐，就是生人原则，不需大家在非重要的岗位上，普通岗位上一定是生人，重要岗位上也要减少熟人推荐，采取连做制，这样的人使你推荐一个人的成本非常高，你要担保，这样的话公司的制度和执行越来越容易，在中国这个地方不能绝对，一年半年之后，吃喝聊天，慢慢又变成熟人，我们要想一些办法，这样保证公司能够在任何时候执行力度很好。 冯仑：因为我们在很多年以前，做过调查，公司所有的制度加起来每个制度执行最好，哪个制度执行最不好，执行最不好的是报销制度，手下拿来报，没有领导说可以认真看票，大部分都签字，因为太熟，不愿意不给面子，但是我们执行最好的制度是董事会投资制度，因为有些外部懂事大家都不愿意搞这个很繁，所以这个制度百分之百被执行，而报销的制度只有67%被执行，33%的人都多报的。 冯仑：所以我就说面子这件事情的成本在中国一定要算清楚，如果我特别在意面子，我就背上很多成本。比如说东北人做投资非常讲面子，讲面子为了面子公司最后就出事了。所以我开玩笑讲投资要用女人思维，不能用男人思维。第一，女人看见一个男人都是当终身大事，而不能像有些男人就是嫖客思维，这里干一下，那里干一下。女人是安全才快乐，不安全不会追求快乐，男人是把快乐摆平，完了再找公安局摆平。投资也是先投，投完再去卖资产，打官司，这个是男人的思维。 冯仑：第三，女人目标执着，但表达方式富有感染力。一个女孩子喜欢一个大哥，又有钱和权，不会说我就喜欢你的钱，喜欢你的权，一定说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这个人，相当于我不要钱要印钞机，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大哥一感动就把身子给你这个人。但是男人就直接找，女孩子说你是流氓就直接拒绝了。 冯仑：所以要精确的计算面子，要用女人的方式来思考投资问题，这样省钱。 一心：书记应该注意一下，明天估计大朗会冒出许多女企业家。我还想再考验冯仑一下，如果我和尹书记都想买万通的面子，我求情说，看我是漂亮的女主持人，能不能给我一点优惠，尹书记说我本身就是政府官员，我买房子你怎么也得给我优惠价，面对这种情况你该如何处理？ 冯仑：两种方法，包括万科在内，在早先是比较随意的，看谁和自己的厉害关系大，打折多一点，但是这个就出问题了，有一个沈阳的老板当时给抓起来了，就是因为给一个领导打折太多。现在有一个潜规则，凡是买房子打折超过10个点以上算受贿，10个点以内在同等市场下不追究。这样子乱打折的结果是，矛盾太多，第一个矛盾，就是彼此住着邻居有时候不知道，正好有两个朋友都打折，住在一块，结果互相一传，有的给的多，有的给的少，打的多沾沾自喜，打的少你给的这个人情就没有了，也就不买你的帐。 冯仑：第二个凡是直接打折的人，投诉率非常低，间接打折的人投诉率反而特别高。所以针对早期这样情况我们解决这个事情，公司一般来讲，不管任何人都打一个点，两个点，然后告诉所有的朋友，这样的话不管任何人来都一样，就没有矛盾了。大家的面子也都拉平了，我们也就没有矛盾了。 冯仑：比如现在有朋友找我，找王石买房子，我已经不用找王石了，为什么，我的秘书直接找王石的秘书，内部就一个点，只要有人找就是这个程序。这样子的话，大家都相安无事，所有人的面子都保住了，这个交易，和谐社会就建立了。 一心：看来和谐社会的建立和百分点有很大关系。刚才我们在谈这个面子问题的时候，我觉得冯仑先生很给我们黄总面子，我都没有想到冯仑和黄总有那么深的一段交情，我想请你们两位谁愿意把这段故事讲一下。 黄旭日：我们今天和东莞企业界的对话，来之前我收集了一些意见，在这本书里面提到民营企业的前公司时代和创富时代，很多东莞的企业家很想让冯仑先生剖析一下，东莞到底处于什么时代。 冯仑：因为我们在讨论民营企业的时候，想到民营企业以前是竞争，我自己看民营企业分三个阶段。 冯仑：第一个，1993年没有公司法之前，民营企业处于江湖时期，也叫前公司时期，这个时候最多的公司不叫公司，是很多江湖组织和家庭组织。这样的时期，组织稳定性很差，人跟人的关系非常松散，完全是传统文化因素。比如说从江湖组织来看，那个时候的江湖组织，人只有三件事情在江湖组织当中，我们有记忆的而且是完全归他们解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江湖组织没有退出机制，你可以参加一个大哥的组织，我们看《古惑仔》、杜琪峰的《黑社会》，你参加任何一个大哥就不能背叛，只要离开大哥就是背叛，基本上有进出无退出的机制。 冯仑：第二个，江湖组织没有办法按照程序来更换一把手。在江湖上怎么才能当一把手的时候，黑社会有一个词叫上位，要想当大哥杀了大哥就是大哥。反过来大哥也不安全，大哥就想除了死人和自己，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只有死人和自己是可以相信的，于是这个组织稳定性就不好，杜琪峰的电影就专门讲这个大哥的规则。 冯仑：第三个，江湖组织的利益分配格局叫“坐有序利无别”，有一二三四五个大哥，分老二老三，但是利益上没有差别，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整套穿衣衫，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这个时期民营企业存活率很低。我在1991年开始办万通，最先到黄旭日家里面，我们是大学同学，我跟太太当时很落魄，从他那边买火车票到北京，整个这段时期所有的江湖组织，大部分都伙并掉了，我们这种利益分配格局就不能够很好的经营。 冯仑：我举一个例子，这是我后来碰到的，意外的发现中国的所有文化江湖民营企业是一样的。我在三年以前碰到海南出来一批人，在云南打高尔夫谈一个事情，当时我发现有的人站着，我知道是保镖或者是随从。我们就去吃饭，有5、6个人，我就问他，这是你的公司人还是外边的人，他就说，大哥我比较土，这个跟土有什么关系呢？ 冯仑：如果是公司的员工就可以，你吃不吃饭可以，但是一直说土，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讲，我们现在处于合伙人，跟我是同吃同住关系，海南败退的时候，败退到宁夏一个县里面，当时还剩下20多万，我们面临一个选择就是要么我们每个人分几万元散了，要么继续干，但是怎么干我也不想干了。第一，干起来之后兄弟一定会翻脸，最后还要结怨；第二，如果干杂了大家还要埋怨我，所以不能干。最后那几个人一定要我干，我就提出几条，第一，我干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听我的，直到我们发起才可以商量怎么干，第二，今后赚钱发展我们会分股份，但是不发展不能埋怨我，这几个人答应了但也有条件，第一就是大哥以后我们不会跟你翻脸，第二个在没有股份之前，我们应该跟大哥一样，大哥吃什么我们吃什么。今天我们还处于这个阶段，所以车都是一样的，每天我吃饭，我点什么菜大家边上那桌跟我一样，这个就是当时民营企业的形式。 冯仑：1993年之后有了《公司法》很多民营企业就有机会来选择建立一个现代公司制度，这个时候怎么样把江湖大哥变成董事长，把兄弟关系变成股东的关系，合伙人的关系，然后建立自己的公司战略，由公司制定一个专业化，多元化，然后职业经理人，类似这样一整套安排。我们当年就自己提出来叫资本社会化、公司专业化，经理职业化，发展本土化，这样的四化方针，然后把一个江湖组织变成一个公司组织，然后来进一步发展自己的业务。到了2000年进入所谓创富时期，这是一个重大的转折，亚信当年上市，亚信在纳斯达克上市是2001年，这个创业故事开始了中国人在资本市场变现，使自己的身价、和股票、市值等更大的财富连接起来，所以从2000年之后，我们开始知道很多中国人各种各样的财富榜，富豪榜，越来越明显，到去年最多一个人资本市场套现将近100亿，今年第一季度一个私人企业在海外上市公司套现16亿，这个都是创富时代个人财富急剧的增加。 冯仑：回过头来看，目前东莞是制造业、加工业比较多，除了少量的台商有一些在台湾和其他地方上市的公司以外，多数在第二种阶段，就是是一个公司，但是有浓厚的地缘特色，也有家族特色，也有一些原来传统文化，但是是以制造业加工业为主的，是挣第一个三分之一的钱，在全世界我算过李嘉诚挣的钱，李嘉诚一生挣钱，分成三个三分之一。第一个三分之一是做基本的产业，做房地产等等，踏踏实实挣现金，大概10—20亿。第二个是全中国人给他发的奖金，在1994年港币兑人民币升值，李嘉诚的财富坐地增加了一倍，这个没有额外的付出，经济学上讲边际的投入没有，这个部分是全国人民给他的奖金，就是财富的增值，包括人民币增值带来的财富效应，这个是自己创业10—15年之后，如果你还在，拥有的财富本身会有巨大的升值。 冯仑：东莞多数的创业者挣的第一个三分之一加第二个三分之一，第三个三分之一都没有赚到，所以我觉得这也是目前我理解民营企业在东莞目前的现状。 一心：看来我们东莞的企业家还是很认同，我们现在已经挣到了三分之二，有没有在座的企业家想跟冯仑先生进行具体的交流。 一心：企业的成长也是和中国改革开放的成长，和历史是紧密相连的，我们每个企业的成长又和政府的扶持，和政策的变化也是紧密相连的，我们想在这里请教一下冯仑先生，他的企业观和政府观是什么样的关系。 冯仑：民营企业跟政府打交道是非常有趣的一个故事。倪润峰讲过六个字，“离不开靠不住”，他下台之后讲的。离不开，但是也靠不住，这是他讲的一个观点。 冯仑：我最初在1991年创办民营企业的时候，我们当时就研究这件事情也很头疼，我们当时不懂MBA，看了很多江湖故事，我们又总结了一条，靠山就是火山，所以万通从一开始就说，我们的爹不行，我们自己行，给我们的儿子当一个好爹，所以我们尽量回避跟政府的暧昧关系，我们当时不是讲政府靠不住，而是怕自己没有能耐，最后惹事，所以我们就采取了这样的办法。 冯仑：再后来我们经过研究发现，事实上在中国民营企业跟政府的关系，在1949年以前和之后各有一个特别成功的案例，然后可以供大家参考。我讲两个故事。 冯仑：1949年之前，有一个最大的民营企业，叫俞恰新（音）是宁波人，在上海宁波商会当会长，早年在一个油漆行业里面当学徒，后来到荷兰银行当上海的总经理。这个人很有趣，蒋介石从日本学完军事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事做，同盟会早期一个老人，陈其美介绍他去这个人家里面住，他在他家住了40天，蒋介石在交易所就是这30、40天，当时交易所不是今天的股票交易所，是商品交易所，他在商品交易所偶尔去别的交易所搞股票，住在俞恰新家里面，俞恰新又和陈其美是哥们，蒋介石后来在那边一段时间之后，有点闷，又有人介绍去黄埔军校，北伐起来之后，打到了九江，当时叫新三主义，俞恰新从荷兰银行出来自己办了企业，当时就在想，蒋介石这么闹，不把他也给打了，所以他连夜赶到九江，秘密见蒋介石，蒋介石把他叫阿德叔，连夜闭门谈，谈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阿德就是俞恰新问他一件事情，首先问，你扶助工农我们怎么办？因为他是公司老板，蒋介石说了一句话，穷人可以靠的住，意思是放心，我真心还是跟你在一块的，不会跟他们混的，俞恰新说可以。那你要打倒列强，我该怎么办？ 冯仑：蒋介石讲，洋人怎么打得过，俞恰新就踏实了，洋人也不跟他作对，我能帮你做什么，蒋介石说如果你回去跟黄先生带一个话，希望能帮助我维持本地治安。俞恰新说我如何维持呢？你帮我跟商界的朋友筹一些款，俞恰新说没有问题，于是就回到上海，帮助在商界募捐，募捐以后，蒋介石打到上海，就发生了当时叫血雨腥风，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就是蒋介石杀共产党，俞恰新出钱。杜月笙这些人每天晚上抓人，杀人放火也得吃喝，发补贴，俞恰新给他们补贴，一共三次筹集革命善款，所以之后蒋介石跟俞恰新建立了这么深的关系。 冯仑：在国民政府时期一直到抗日，所有的政府最好机会和挣钱都给俞恰新，然后在上海沦陷之后运粮食，从缅甸运粮食，全部都跟俞恰新公司，俞恰新公司周转不到的时候找宋子文就批评，归还革命善款。到晚年之后俞恰新病死，这个是政商关系达到了一个极致，而且存活很久。 冯仑：有趣的是在1945—1949年期间，荣家和蒋介石没有任何的关系，最后荣将就挤兑他，一是黑社会绑票，绑荣家老大，又拿官股来挤兑私人的股份，荣家经过抗战之后已经起来了，他没有在国内乱世经商的经验，后来他就选择留在大陆，把一部分钱留在香港，留在大陆之后面对新的政商关系，开始和共产党打交道，他打交道的方法非常简单，不跟共产党算一帐，1956很多资本家跟共产党算小帐，最后都被镇压，最后变成了上海副市长，文化革命之后给他2000万，他最后把这个钱捐了，财政部一共拿4000万，其中2000万是他这个人文革发换的钱也没有算股本，他这样一个跟政府打交道，只要打政府要就给，这样的一种关系，到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荣家出现了困难，中资银行就帮他，最后他幸免遇难。 冯仑：在国内很多人MBO被抓起来了，荣顺利把这个企业变成了自己的企业，然后在他去世的那天，福布斯宣布他是中国的首富，这个家族跟政府之间的故事，和俞恰新跟政府之间的故事，给我们很多启示。在1949年之前，你跟某个人有关，你得站在根本利益上，跟政府的关系一定站在根本利益和厉害上，帮助过政府，政府才能够支持你，就相当于荣家和俞恰新都在根本利益上帮助政府，政府才可以特别支持他们。 一心：跟男女感情一样，要生死与共。 冯仑：那不一样，大家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正象男人也是靠不住，兄弟也是靠不住的，所以政府也是靠不住的。 一心：冯仑讲的很有意思，没有讲万通和政府的关系，从企业家的角度来阐述这个问题，我们在这里在座还有大朗的父母官，尹书记，我想听一下尹书记从政府的角度是怎么看待政府和企业的关系呢？ 尹书记：谢谢主持人给这个机会。我结合政府跟企业的关系，政府是为企业服务的，当然我们也有一些重点扶持的，它是符合我们整个发展方向，在当地是作为龙头企业的，我们要重点关注，关注的多一点，支持的力度大一点。 一心：尹书记高站位，低姿态，把自己放在一个服务的角度来阐述自己和企业的关系。 冯仑：我和王石有一个共同的观点，我们的确不主张企业跟政府的关系变成暧昧关系，应该变成非常透明的政态关系。 一心：王石还有一个主张坚决不行贿。您支持他这个主张吗？您到底行贿过没有。 冯仑：我们被某些坏人强占过，糟蹋过，但是我们没有主动行贿过。我不是从道德正义来看，我是给大家算一本帐，提醒大家不要行贿，因为行贿是赔钱，不是赚钱的事，我们是买卖人，我要讲道德，这个东西是大学老师的事。我还是给大家说买卖。 冯仑：也是真实的故事。贵州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买一个上市公司，为了节省4000万，他给一个领导的儿媳妇500万，这种事情大家有时候会觉得很合算，因为你赚了3500万，但故事刚刚开始，接下来就开始赔钱了。你仔细想一下，一个中年女人拿了500万会干什么，这个时候孩子要上学，所以孩子要出国留学，另外一个青春的尾巴最后一跳就是要美容，要表现出自己女人的力量，实际上就会跟周围的关系紧张。 冯仑：还有一个不该买车的要炫耀，因为这时候不是18岁的女人，可以素面朝天，天生丽质。她一定要去折腾，买名牌，开名车来装扮自己，这种一定会招人嫉恨，这个人敢拿你的500万也拿别人的200万，一定会暗中结怨很多是非，这样的话有人会告她，这个就会惊动中纪委，你就要摆平，涉及到领导干部，不是拿100万就可以摆平的，又得花300、500万才可以摆平，这个就花多长时间一年到一年半，这样你就没有心思做公司业务，本来买一个公司少花3500万，这个期间你没有精力放在公司经营上，产品、股价下降，但是你还在摆平，中国官场有一个特别怪的现象，叫马桶效应抬屁股就臭，你只要离开就开始有人倒腾了，就开始出事了，一抠屁眼又有人告状，又得摆平，这中间已经三年了，你不能为500万来摆平，这个领导后来彻底下台了，结果这个朋友最后抓起来了，因为这个儿媳妇太招摇了，把他供出来了，最后这个公司已经跨掉了，被迫清盘，卖掉了，彻底就没了。 冯仑：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出来，你想究竟是赚钱还是赔钱呢？假定我们倒过来想不给这500万多，多给4000万，迅速拿到公司谁都不欠，专心致志做产品和服务，因为这是一个上市公司，你的股价涨5分钱，如果你的产品做房地产每平方米多卖10元也早拿回来了，你公司上下一心，干干净净，底下的员工没有你把柄，只能安心去卖房，但是你给了500万下面的员工都有你的把柄，你炒任何一个人，你没有算无形成本，你炒人封口费也得给钱。这个故事在现实生活当中有很多，当你做这样交易的时候，不要光看第一个交易的过程，你是赚了3500万，一定要看后序的交易和过程，你可能损失的利益和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原来的代价。所以不行贿，不完全是道德问题，而是让你有精力集中在本业和企业业务，扎扎实实做产品和抓管理，这样你永远省心。 冯仑：万科的王石来这边讲，可以很潇洒的讲爬山，他现在管160个项目，万科是今天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可是他天天在外面，他就是没有给人钱，他只要给人50万，一个项目给10万，今天他就不用活了，有一些私人老板，可能做了两个房地产项目，一天到晚还在忙，为什么忙呢？他为了拿这个项目，有了50万的交易，今天还提心吊胆，这个领导出事，那个领导来问，所以你如果能够不行贿，就可以节省大家的精力，使你自己变的非常潇洒，同时公司的管理非常正气，公司的价值观非常单纯，公司内部的人也都变的很单纯，员工也变的很单纯，大家就做生意不想别的。 冯仑：1993年前后很多中国民营企业，我们总结四句话：以老板为市场，以银行为客户，以笼络为管理，以调干为经营。 冯仑：为什么这样讲呢？每天围着老板转，老板要搞定谁，搞定银行就相当于搞定了客户，另外公司这么乱，见谁都说好话，最后又到银行拿贷款，改报表，所以一个企业如果能坚持不行贿，实际上既节省精力，又增加盈利，还改善公司管理，其实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个是我们企业之所以不愿意做这个事，我也不愿意陷入这么多麻烦的原因。拿地贵就让公司把产品做的更好一点，更勤奋一点，从客户把利益找回来，同时也为政府多做了贡献，政府将来不一定在哪个地方合理合法的帮助你。你一样成为像万科的龙头企业，政府合理合法来帮助你，所以做良家妇女的回报远远大于做三陪小姐的回报。 一心：做企业家要会打算盘，会算帐。 冯仑：我举一个更直接的例子。我公司开玩笑经常这样讲，以前一生的福利曲线，良家妇女的福利曲线跟三陪小姐是完全不同的，三陪小姐16岁出来混，18岁收入达到峰值，20岁扫黄打非抓起来了，最后贫病交加，陷入是非，老没有子保证，也没有经济保证，老公也找不好。良家妇女在北京研究生毕业24、25岁，一个月挣3000元，到了40、45岁孩子上北大，自己挣几万元，老公加上房子也供完了，到退休以后，你好日子才来了，因为孩子有工作，北大毕业又开始良家妇女的过程，那时候拿5000元，你到老年有保障，你的福利再后来越来越往上，但是开始的起点非常高，这个就是做良家妇女要有一个信念，就是回报在更年期以后。 一心：我发现冯仑算帐很特别，和冯仑一起走过的企业家有很多，跟他一起创业的有潘石屹，王石也是他的好朋友，经历过这么多企业家的生死死死，成败，企业走过来的这些风风雨雨，你也给他们总结一下，他们成功在哪里，失败在哪里？ 冯仑：企业回报期一般在中期，良家妇女一般在更年期，一个比较靠后，一个比较靠前，一个企业上来就赚很多钱，就是意外之喜，很容易赚很多钱，一变成三陪小姐的收入，福利模式。如果是慢慢做一行，一点一滴积累，慢慢做，他自然就变成了良家妇女的模式。 冯仑：比如说万科，我很多年以前写过文章《学习万科好榜样》我大概6年前写的，当时万科还不如今天这么伟大，所以我本身不负责，万科也没有给我钱，我不负责推广他们。我只想办法怎么样把我这个公司，我应该用一个傻瓜办法来办公司，不要自己琢磨，你自己琢磨，在中国有这么多能人，我怎么琢磨未必可以琢磨清楚，所以我先找一个标杆，然后让我们公司人不断去骚扰，去学习，这样的话我这个标杆培训我的公司，所以我选择万科作为我们的标杆，发现万科有很多特点，王石跟我们选择了非常不同的人生，在王石那一批创业的人有很多，我们后来选择创业的人多数都选择做了老板，大家注意到王石跟我们非常不同，他选择做经理，在那个年代愿意做经理是非常独特的选择，愿意做老板是很平常的选择，只要自己出来混，大小都可以成为老板，而王石在那个时候很清醒就做经理，他有了很好的治理结构，这样的话就有股东，有董事会，财务要透明，有职业经理人，之所以万科这么早就形成这个东西，就是因为王石选择了当经理，不当老板，这个是国内很多人不注意的问题。恰恰是这点决定了万科后来的人生和故事。 一心：我建议您老学习万科也得让他学习一下您这本书。 冯仑：我的这些观点他都知道。 一心：冯仑崇尚先进学习的是万科，傍大款，走正道，不行贿，傍大款的谁呢？
冯仑：在2000年前后，有没有人注意，1999年开中共十六大，这之后我注意到一个说法，就是混合经济将来成为社会的主流方向，但是民营企业第一次被扶正，我经常说一个通俗的说法，早先民营企业都相当于三陪小姐，到了1999年，民营企业是社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民营经济变成了二奶属于家庭重要组成部分，组成部分以后最重要的是这样，混合经济将会是一个社会的主要经济形式，而当时很多人注意到，民营企业上升为二奶，而忘了混合经济，于是大规模的宣传民营企业，弄的国营企业那几年不爽，叫国退民进，民营企业非常忘乎所以，大规模扩张，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现象，民营企业叫有动力无约束，而国营企业有约束无动力，约束成为懒惰的一个借口，于是没有创造力，最后浪费和懒惰，所以我想把两件事结合起来，又有约束和又有动力，我就少犯错误，最后走向前进，离是非更远，最终不劳而获。而不是像很多失败民营企业那样，离钱远，离事近，离是非不近，最后坐牢，劳而不获。 冯仑：我琢磨得找一个大款，得找一个国营企业的股东来给我约束，所以我就找到了天津泰达，我增加新股，泰达成为我们第一大股东，从这里我就开始接受国营企业适当的监督，经营者还是我们自己，经过四年以后，我们发展非常的顺利，合作的非常好，我们在天津和环渤海地区成为外来投资房地产最多的一家企业，泰达和我们都很开心，到去年泰达又允许我个人增持，所以到今天我又变成了第一大股东。 冯仑：这样的一个过程，傍大款是非常重要的，无非是选择什么样的大款，千万不要想有些歌星傍大款，像福建赖昌星，最后变成了赃款，所以一定要傍好的大款，我当时选择泰达的时候，给王石讨论过，他非常支持，他们和华润的故事是成功的，所以鼓励我和泰达合作。对于我当时来做这个决定，大家的理解是不容易的，我自己创办十几年的企业，放弃第一大股东，让国营企业当大股东，是很大不同寻常的决定，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走到今天，所以后来的发展相对我们是比较顺利的，目前我们从资本规模来讲，现在是北京房地产公司资本规模最大的，是15亿人民币。我们上市房地产是我们整个业务的四分之一，去年在135家A股房地产公司当中排名第16位，现金排名在第5名，环渤海地区是第一位，这个都跟傍大款的过程有关系。 一心：黄总现场也感受到王石和冯仑，他们都是聪明之人，有自己的聪明之道，您作为一个企业家，对他们这种选择有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呢？ 黄旭日：在学校我们就感觉到你很有才华，在你们心目当中你完全成为一个国内著名的学者，但是从今天来讲你是很出名的企业家，从创业这么艰难，你依然迈出自己的一步，这条路你是怎么走过来或者是当初为什么下这么大的决心去走这条路呢？ 冯仑：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自己设计的，我是黄主席的好同学，我15岁入团，22岁大学毕业，到中央机关。但是后来有一些变数，没有饭吃，流浪一段，跟别人打工，我就像所有的劳动妇女一样不是自愿是被迫的，但是我坚信即使是三陪也有很好的出路。 冯仑：中国历史上在三陪界也有很多杰出妇女，像小凤仙，赛金花，都曾经挽救民国，所以我们自己鼓励过自己，从机关出来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确是历史这个车拐了一下，把我给掉下去了。要么你再去追这个车，要么按照路自己走，所以我经常感叹，伟大是熬出来的，当我们在自己做企业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根据，我能做好企业，因为我跟大家在座的很多创业者一样，我们是从零以下开始创业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开始注册自己公司的时候，我们是借3万元，之后注册完公司是400元，我们对资产负债表是负数的负数的，我们负债率是百分之几百，从这个时候开始创业。 冯仑：经过这么多年，我就想，伟大是熬出来的，为什么呢？因为我大概18年有10年是在负数以下生活，在这个过程当中，实际上考验的，我们自己回过头来看，我们在海南18000多家地产公司，当时1993年我们可以活下来，今天大家交流，应该说在18000家到今天存活下来不到20家的企业里面，我们有两点跟别人是不同的：第一点，我们的确是想学好，我说的学好并不是说我为了要得在中央电视台颁的道德楷模奖，因为我们真心希望能够使我们个人的价值和社会的进步建立一种联系，我在1992年写过一个文章《披荆斩棘，共创未来》我们提了很多大道理，我们当时的确吃下去了，正象历史证明了，一个人可以把大道理留给自己。一个人如果把小道理留给自己，大道理留给别人就可能成为一个小人物，所以我们顽强的相信自己的大道理，所以我们今天还没有这样的努力过程，但是我们仍然非常知足。 冯仑：做个好人最大的痛苦在哪里呢？ 冯仑：最大的痛苦就是总要买很多单，而且要买的比应该买的还多，在商人来讲，什么是好商人，比如说，我们除了该买的单，客户、政府、银行、税务、员工的单都是该买的，也是永远买不完的。在海南当时，我们没有经验，也有很多人没有经验，最后欠很多帐，怎么样处理这些东西，海南有一个词汇就是切债，最牛逼的人就是赖债的人，我们想的就是是否切这个债，我们不切债，不重组，后来我们不仅还钱，还还了高息。也冒很大的风险，做好人是一个信念，同时要买单。 冯仑：去年还有一件事情，10多年一个朋友，当时我们给他间接做一个单，这个单你也要买，另外早些年，有一个员工犯了一个事，别人来抓他，让我把这个债认了就不抓，我就认了，没有抓，这个人后来创业在纳斯达克上市。这些单你都要买，做好人是要买单的，所以我说学好，你最痛苦是自己买这个单，买完单之后是否知道在更年期得到回报，这个也是很难的，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天天要买这个单，另外合伙人要离开，你要给他现金，要把债务和不良资产要背上，所以做好人，学好，而且把这件事情当成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最后不断买这些单，这个是一个活下来的理由，因为我就是因为买这些单，你就会发现我也很清静，我们通常讲，你占别人的便宜这个事就一直跟着你如果你吃亏了，这个事就不找你了。我买这么多单都是吃亏的事，这个事就不找我了，一个人在马路上乱摸人，这个人就会一直跟着你。但是一个人踩你的脚，你不吱声就走了，没有人跟着你跟你道歉，所以做好人就是踩你的脚，不吱声。 冯仑：还有一件事情，活下来的根据皆是学习，就像我们大家一样，我们共同来讨论这个问题，为什么爱学习呢？这个也不是为了考状元，为了文凭，因为我不懂MBA我们父母也不懂，就自己学习，所以我们学了很多东西，我们研究了大量的东西，尤其我们在民营企业遇到困难的时候，比如说我们江湖组织怎么过，我研究大量的土匪组织，水浒的组织，太平天国的组织，不断学习找人，想不明白再去国外找人，最后你通过这样的学习，能超越同时代很多人的眼界，然后能够保证站在未来看今天的事情，站在大人的角度看孩子，站在神的边上看人，最后你就有可能做的比别人超前一点。 冯仑：所以回过头来讲，由于我们能够真心的学好，该买的单买，不该买的单不得不买也得买，说服买，同时不断去学习，最后使自己能够迅速的变成一个好的商人，能够迅速的懂得企业管理。 冯仑：所以在过去这么多年，我差不多把所有商学院的课都听了一遍，听完之后公司的员工应该去哪一个学院，所以我自己到国外不断学习，最近跟王石开始做公益，环保，我6月份去美国见全球最大的公益基金会，盖茨基金等等，这些基金会的老板，跟他们讨论怎么样来管基金会，因为我们也成立了基金会，怎么样来管非政府组织，我们马上学习，如果这样学习完了，我们就会成为国内最先熟悉非政府组织的一批人。 一心：冯仑把学习作为这么重要的任务，东莞的企业家也把学习这本书作为重要的任务，这本书被誉为一个民营企业的心灵史，冯仑先生在这本书里面，描述了自己的成长史，企业家的成长史，今天现场还有冯仑风马牛电子杂志集中营的网友里面，跟大家打一个招呼，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跟冯仑当面沟通和交流的吗？请举手。 网友：我是风马牛的第一期的学员，《野蛮生长》这本书，我是非常认认真真每个章节都看过了，收获非常大，也代表我们第一期的特种兵在这里特别感谢冯老师，关于这本书，我觉得它的特点就是像老师写的序言一样，清清白白的汤唯，干干净净的脱，也看过很多企业家的书，《野蛮生长》和其他企业家写的书不太一样。 冯仑：你不要净说好听的，你先提问题。 一心：这个是特种部队，特地赶来给老师唱赞歌的。 网友：《野蛮生长》当中关于女人这个篇章，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40岁左右的女商人是奴性最大的，我觉得这句话是不是打倒一片呢？我想在这里请老师给我们讲一下。 冯仑：不是笼统的讲，我跟书记交流的时候讲，主要是对于领导干部来讲，这个年龄段的女商人对于领导干部杀伤力比较大，而不是对所有人，因为我是根据中纪委大量的稀有反腐败的案例总结出来的，如果说错你们去找中纪委，不是我的错。 一心：冯仑先生刚被中纪委聘为特约研究员。 冯仑：不管李平等等各种“平”，30、40岁女商人都被中纪委抓起来了，这个成为一个规律，我在这本书里面研究为什么对领导干部杀伤力这么大，现在需要的是领导干部来回答。 网友：我想请教一下冯仑先生，刚才我也听主持人讲冯仑先生是中纪委聘请的研究员，我听了很多，我的感触很深，上次也听王石先生的讲座，不管是万科还是万通，都是走了一条正道，逐步发展成为民族企业的脊梁，很值得敬佩，换句话来讲，另外一方面也折射一个问题，我们自主设计是不是更容易产生很多诱惑，促使我们的企业受到的诱惑比较多，会不会有正道的设计，冯仑先生和王石先生企业做到这样规模，在国内具有号召力，我们怎么去改善我们自主设计，促使我们很多的企业走上这样一条光明正大的财富之路。 网友：东莞的企业不愿意上市，这里面有方方面面的原因，有股东大家在一起合作股东比较多，但是意见不统一，也有上市需要阳光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如何弄清楚。 冯仑：并不是说我们就比大家做的多么好，只是说我们提出一个观点，我也一直开玩笑讲不能说这个社会只有一种活法，应该说企业有很多种活法。在一个时期，特别是在2000年以前的时期，跟2000年以后有很大的不同，之前我们社会的法制化程度包括市场经历组织的方式，更多是政府权力再分配，2000年以后，国退民进之后，市场分配资源占的越来越大，现在在中国我跟一个“两会”上的民营企业家吃饭，我讲，现在有三类民营企业都能活，而且都活的不错，这个就是中国现在转型时期特别的现象，第一个极端我们传统的天天围着政府转，官员转，这个也能活，因为中国大，不能说不能活，总有一些地方一些行业，一些领域一些人活的也挺好。走到新疆这个人这两天以后就发了，到内蒙，到东北，到昆明，云南，贵州有很多。另外一类像万科清清白白的汤唯，该怎么样即使脱了也是好人，完全靠市场，用市场的办法组织资源，发展企业，几乎不靠任何人。还有第三种活法，一方面进入人大政协做常委，委员，另外一方面，自己的企业又能上市，把政府的资源转化为不是批土地，批文件，而转化为资本市场的优势，比如说增发，并购，于是也把财富增长了。 冯仑：最近大家注意福布斯去年排名前10位当中有两位是这样的人，在中国目前这个转型还在进行着，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是说社会进步是一个比例问题，可能在10年以前，完全靠政府是占了绝大多数，完全靠市场的占了一点点，今天可能三分之一靠市场的，三分之一还在围着政府转，又有三分之一两头吃，再过十年四分之一五分之一的人靠政府，五分之三的人靠市场，还有五分之二的人两头吃。但市场化的改革和未来的发展一定是围绕着政府，某个人，某件事转的人的比例越来越缩小，这个一发展的方向。 冯仑：所以我觉得作为一个企业，怎么样才能够适应未来发展的需要环境，最重要就是自己做，同时跟大家讲清道理，另外适应市场环境，让市场来教育大家。 一心：谢谢冯仑先生。黄总我有一个疑问，万通地产是一个稳健务实的一个公司，我们这本书是历史哲学般的书，我们感受风马牛是时尚版的杂志，到底哪个比较贴近冯仑本人呢？你是冯仑的老朋友，你认为他个人一贯的风格是什么样子呢？ 黄旭日：我只能讲冯仑的最可爱之处，就是序言讲的坦白，作为我们今天谈的课题，浴火重生优雅转型，我们很想从他这本书书名当中发现一些东西，他的书名是《野蛮生长》，用非常直白的语言表明了一个民营企业的发展过程，特别是强调初级阶段，我们从公司时代，进入了创富时代，这个时代是非常有游戏规则的，我们东莞现在正在处于转型的时候，我们现在也是希望从冯仑先生思想当中吸取一些营养，从我们开始制造出一种非常优雅，进入到一种非常有规则，转入到一种更高级的形式。 一心：我想请冯仑告诉大家，特别是告诉现场的集中营的女网友，还有在座的40岁女企业家，还有很多的媒体女记者，您最真实的一个风格和特点是什么？ 冯仑：就是四句话，这个时代花了30年把我雕刻成这个玩意，第一个资本家的工作岗位，我当董事长做了将近20年。第二个无产阶级社会理想，我所受的教育，形成的一些社会理想都是早年我在政府教育下形成的，第三个流氓无产阶级生活习气，在海南折腾，一想到东莞就想到当时卖资产在东莞，因为我借到第一笔钱，要答应别人在珠海花一年多时间上班，办一年多事情，还不给我一分钱，所以我一直从广州坐车去珠海，每次都到东莞被卖掉了，所以中间就形成了很多生活习气和观念，真的是流氓无产阶级习气。最后一个是毕竟读过点书，中国文化的习气还有所保留。这是我觉得真实的状态，但是的确也正像他们做一些问卷，刚才黄旭日非常了解，我比较喜欢率真，真诚，就像我讲的清清白白的汤唯，干干净净的脱，我相当于这本书，我把这个事脱了，你们可以看见我，但是我希望这个是艺术，而不是像范冰冰演的《苹果》是色情，希望大家能够看了以后不去联想到色情，而联想到我们的使命，我们的任务，我们的自己的戒，我们民营企业的道德和使命，已经发展的目标。 一心：谢谢冯仑，他脱的很干净，今天他到底自己从心灵上把所有的防卫脱掉没有，只有自己清楚，他给我们展现的是一个色彩很丰富的混合体，很难用一句话两句话说明，他自己用了四句话，我们期待他下次有更多的话语，来表达自己，今天也感谢在座的企业家，各位东莞的朋友们，对我们这个活动的支持，也特别感谢永正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谢谢冯仑，希望我们有机会在东莞，在大朗再聚，再和冯仑一起分享他的“疯言疯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