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年来,海归回国创业成为了一个值得瞩目的现象。在邓小平视察南方谈话以后至今的15年中,海归们踊跃回国创业推动了国内互联网、IT、通讯、传媒等诸多领域的发展,甚至包括传统产业的发展。
为了支持留学生归国创业,中央政府与各地政府及高校联手创建了110多家创业园,仅北京市就有23家。截至2007年9月,已有1641家留学人员创办企业落户北京,平均每年来京创业和发展的海归超过万人。
海归创办企业大多属高技术及高端服务领域,海归企业高层不少是掌握最新科技成果的高科技人才,其中不少人拥有专利。他们与跨国公司联系密切,并有先进的管理经验和较多的人际关系,成为沟通国内企业与国际市场的桥梁。留学人员创办企业对国内高新技术产业和服务业的发展,对提高中国民族企业的国际竞争力有较大的促进作用。
高科技创业的领军人
我在2007年组织和主持了对国内一批优秀的海归创业人士的采访。这批创业的海归分布在不同的领域,他们包括:中国财讯传媒集团总裁王波明、美通无线通信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兼总裁王维嘉、华谊兄弟传媒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王中军、信中利投资公司董事长汪潮涌、北京启明星辰信息技术有限公司CEO严望佳、阳光文化基金会董事局主席杨澜、北京慈铭健康体检连锁机构总裁韩小红、东软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刘积仁、中国瑞尔(国际)集团有限公司总裁邹其芳、搜房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莫天全等十几位成功创业的海归人士。
还有很多成功创业的海归人士,我也和他们进行过多种形式的交流。比如,搜狐公司CEO张朝阳,百度CEO李彦宏,空中网CEO 杨宁,UT斯达康创始人吴鹰,当当网联合总裁俞渝,创建携程与如家两家上市公司的创业团队成员沈南鹏,达内科技公司CEO兼总裁韩少云,中宽网信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冯克非,微创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董事长常兆华,梅菲特涂料有限公司董事长喻恒等。
海归创业改变了国内产业生态,带来了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经济。比如,田溯宁、丁健创建亚信,将互联网带回中国;张朝阳、茅道临等创建中国大陆第一代门户网站,改变中国人的阅读习惯;李彦宏开创领先世界的搜索引擎,极大地提高了中国人的信息利用效率;邓中翰带领的中星微及武平带领的展讯,分别打造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中国芯”等等。
留学生创办和管理的企业如亚信、UT斯达康、新浪、搜狐、网易、中星微电子、百度、盛大、空中网、尚德集团、展讯、启明星辰等企业,大都成为中国新经济和高科技的主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海归将在历史上记下重重的一笔。当亚信把互联网基础设施带到中国来时,中国互联网的门户也开始起步了。我和田溯宁、茅道临、张朝阳和李彦宏都聊过,他们当年在各自领域耕耘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今天互联网时代会如此之快地降临到中国并让中国成为一个互联网大国。如今,以新浪、搜狐、百度等为代表的一批海归互联网企业给中国培养出数亿网民的时候,它们带来了扁平的世界和崭新的地平线,提高了传播的效率,带来新的媒体革命、全球视野和民意平台,更带来了千万人的博客和全新的个性表达。更重要的是,它们使中国在互联网技术和互联网发展上一下就和发达世界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甚至超过了许多发达国家。百度首席财务执行官王湛生告诉我,百度已经瞄准了日本市场,并在日本开发适合日本网民搜索的新型网上引擎。
带来新技术新经济新活力
研究中我们发现,海归创业给我们带来新技术、新经济和新活力。如杨宁创办的空中网为我们带来了无线互联网,而李彦宏创办的百度在纳斯达克的成功上市,堪称中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民族品牌在国际资本市场的一次精彩亮相,使海外投资者对中国市场的关注再度升温,成为带动IT产业新一轮投资热潮的标志性事件。邓中翰创办的中星微电子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则是中国企业原始创新的核心技术走向世界的标志性动作。
杨宁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海归企业(即海归创办或以海归团队为主)大多为高科技企业,这正是中国需要的。这些高科技企业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价值并不仅限于其市值,而更在于它们能起到排头兵、先锋队的示范作用。很明显,它们不仅推动了国内新经济的发展,而且带动各个行业都利用互联网这样的新技术来提高自身的生产力,为中国经济带来了新的活力。“其实是把海外这股风带进来了。”杨宁坦言。
“中国的网络安全需要中国人自己来维护。启明星辰的定位,我是经过反复考虑的。这个产业很严谨,需要我们沉下心来。” 北京启明星辰信息技术有限公司CEO严望佳这样认为。“我们必须要掌握一种能够解决网络安全本质问题的关键性技术。这一技术可能是很多其他技术的源头,可以跟随安全市场的需求不断传递下去,延展开来,同时又能和其他技术形成一个联动的安全体系。这就是当时还鲜为人知的入侵检测技术。”2000年3月,天阗入侵检测系统诞生,获得公安部销售许可证,成为世界上第一款硬件IDS产品。
在中国的硅谷中关村,海归创业成为了一种“现象”。新浪、搜狐、百度、新东方……一批明星企业见证着中国高新技术产业的速度;中星微的邓中翰、启明星辰的严望佳……一批海外学成回来的创业者不断创造着新时代中的传奇。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技术时代的中国形象正是在北京这个日新月异的小小村落中被勾勒出来的,而画笔则抓在一群被称为海归的青年人手中。
中国第三产业的领跑者
大批海归活跃在高端服务领域,成为中国第三产业的领跑者。海归们在金融财务、咨询、法律、经纪代理、传媒、出版、公关、广告、旅游、会展、教育等多个领域大显身手,加快了中国第三产业和服务业的发展。
海归创业还让传统行业焕发生机。搜房、携程、e 龙、如家等都是利用互联网新技术把房地产、旅游、酒店等传统行业公司变成高效率富有活力的新兴企业。谁能想到酒店这种传统的行业能在纳斯达克上市,还为国内带来了新的连锁运营机制,以至产生了一大批类似的快速便捷的模仿酒店。而新东方把传统英语培训班做成了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慈铭体检更是把以往正规医院处于边缘地位的体检业务做成了一个产业,瑞尔齿科则开创了将连锁经营引入口腔医疗的先例。
1997年初,莫天全创办“搜房网”,这是中国房地产界第一个“门户网”。莫天全在访谈中告诉我们,当时他想把传统的房地产指数和信息全部转移到网上。那时,搜狐、新浪在中国都还没有什么名气。中国的互联网热潮已经隐现端倪。许多企业和个人都看到了这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也都在潜心等着捕捉这个机会。其实,莫天全心里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要在中国做一个与道琼斯、路透社、布隆伯格齐名的信息提供商。精明的莫天全已经意识到了网络给公众生活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创办“搜房网”,正是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就是互联网将成为中国最新的大的经济增长点;同时,他在道琼斯Teleres公司工作三年,做的就是房地产信息网的事,本身具有得天独厚的经验和优势。1998年10月,莫天全在美国硅谷提出了搜房网的概念和计划。用了8年的时间,莫天全将搜房网做成全球最大的房产类专业门户网。
留德博士韩小红和我们交流时认为,西方人对待病症的理念是防病重于治病,健康体检是很自然的事情,是国民待遇,而国内在这方面还是空白。国外的商业医疗保险非常发达,几乎每个人都有,而保险又覆盖着体检。韩小红一到德国,老板就要求她去体检,体检以后才能看她适合不适合实验室的工作。韩小红告诉我们,“作为一个留学生,在国外待得越久,我就越感到祖国需要改善的东西越多,越感到自己的责任大。当时最强烈的一个想法,就是赶快回国,用自己所学改变这种状态。虽然体检的概念大家并不陌生,医院也都在做体检,但是脱离医院独立的专门健康体检机构在我们之前还没有。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定会有越来越多人需要健康体检;而专业的健康体检当时还没有人做,市场是空白的,如果我来做可能会迅速获得成功。”
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安永华明会计师事务所的董事长葛明也是我们研究采访的对象。葛明说安永华明目前的本土化人才战略已经实施得很成功,数千名员工中,95%都是中国人员,当中又约有1/5是海归。另外,本土合伙人的数目也与年俱增。现在葛明除了日常工作外,更有兴趣做的则是培养注册会计师年轻才俊的事。葛明积极参加中注协、北注协的后续教育委员会,财政部注册会计师考试委员会以及欧美同学会商会2005委员会的各项工作和活动,目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促进人才的发掘和培养。2007年,财政部和中注协正式提出打造注册会计师行业领军人才的战略,葛明为之兴奋不已。他认为:只要扎扎实实地搞上十年,无论是“四大”的本地化,还是国内事务所“做大做强”,都会由一大批优秀的中国注册会计师去承当。
近年来,《夜宴》、《功夫》、《天下无贼》、《可可西里》、《手机》等脍炙人口的国产大片的成功,让幕后的王中军走到了镁光灯面前。在采访中王中军认为,“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潜力极大。以自己的习惯干自己喜欢的事和明白的事,操作起来赢的机会比较大,自己也比较开心。”在美国,文化娱乐产业是仅次于军工业的第二大产业,王中军希望有眼光的中国企业家应该到这个行当来大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