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克莱德曼的20年中国演奏路:用音乐见证一个时代



     从去年12月中旬至今年1月中旬,“理查德·克莱德曼中国巡演20周年纪念音乐会”陆续在中国近20个城市举办。自1992年3月,理查德·克莱德曼初次登上中国舞台表演开始,“中国的观众也在变化,年复一年,他们越来越内行了,越来越了解西方音乐了”,理查德如此评价。如今,理查德·克莱德曼年届60,和当年身着蓝色西服、斜倚钢琴边的忧郁王子相比,20年的岁月,同时流经了他和他的中国听众们。

  古典和流行带来一样的快乐

  据百度百科的资料显示,作为目前在国内演出场次最多、与中国音乐家合作最多、改编和出版中国曲目最多的外国艺术家,20年里,理查德先后在中国进行了30余次巡演,足迹遍及70多个城市,总的演出场次达200余场,现场观众超过百万人。今年的巡演,他亦在30天内跑遍了近20个城市。

  理查德·克莱德曼把自己在音乐上的成功归纳为5点:作曲、钢琴、演奏、改编及乐音:“正是这些要素的完美结合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才能至今在全世界吸引亿万观众的眼球。”Paul de Senneville 与 Olivier Toussaint 两位作曲家是理查德一直以来的合作者。1976年,Paul de Senneville创作出《水边的阿迪丽娜》,这首只有2分30秒的曲子经由理查德弹出,在往后的50年里,成为一首国际上耳熟能详的钢琴名曲。“这首曲子奠定了我音乐生涯的基础,我也经常会对媒体朋友们讲,这首曲子是我特殊的音乐生涯的最好见证。”

  身为流行音乐家,理查德说自己从来没有在通俗音乐与古典音乐之间纠结过,因为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时不时演奏古典钢琴的流行音乐家”。他曾经在音乐学院学习古典音乐,后来组建过流行乐队,“既弹奏钢琴,也可使用键盘,既能根据自己的兴趣演奏流行曲,也可按照自己的方式弹奏古典曲,很自然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就是这么简单。”

  面对听众对古典乐和通俗音乐层次高下的质疑,理查德淡然回应:“对我来说,古典和流行并没有什么区别,它们同等重要,我也同样重视它们,无论演奏哪种作品,都能给我带来快乐。”在理查德录制过的唱片中,有40张多张流行音乐作品和三张古典作品。“我曾有幸与伦敦皇家爱乐乐团合作录制过两张唱片,最近又刚刚与保加利亚交响乐团合作录制了一些音乐,其中既有古典名曲,也有歌剧作品,当然还有流行音乐。我不过是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流行音乐中。”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20年中国演奏路:用音乐见证一个时代
  不敢在中国演奏专家前“献丑”

  作为改革开放初期最早进军中国演出市场的少数外国音乐家之一,理查德以流畅、优雅的表演让当时的国人印象深刻。

  1992年,理查德·克莱德曼第一次在中国演出,获得轰动。《北京青年报》曾以整版报道,题为《蓝色克莱德曼·生命的顿》。

  而在这之前,由理查德录制的磁带已经在国内广为流行。他回忆第一次演出时说:“有一天,我的经纪人杜桑先生突然问我想不想去中国试试,因为他收到了来自中国的邀请。慎重考虑之后,我们决定去试试,没想到因此开始了一段非常重要的情缘。我至今仍记得北京机场众多的记者、体育馆里人山人海、掌声雷动,我第一次与中国的交响乐团合作,上万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还有大街上潮水般涌动的自行车流……”

  磁带的流行与演出的轰动带动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批中国琴童的诞生。而与资讯膨胀的现在相比,理查德认为自己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已经悄然改变。“中国人对钢琴音乐的追求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单一,而是正逐步走向多元化。他们从学习古典跨界为流行,甚至会尝试与更多的音乐元素进行混搭……”

  在这样的情势下,理查德也开始尝试与中国音乐家合作,以便让自己的钢琴音乐更多元、更符合时代潮流—音乐会上,他常邀请一些中国音乐家一起演出:“他们使用二胡、琵琶和竹笛等一些对我来说非常新奇的乐器,我只有欣赏的份儿,哪敢在这些演奏专家面前献丑啊!”但相比在中国演出的本土化改变,理查德坦言,自己在欧洲一些国家的演出,基本还是以演奏古典曲目为主。

  “在路上”是所有音乐家的生活

  时代周报:你如何看待自己在中国走红20年?

  理查德:我自己确实感到意外,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音乐能被那么多人接受。在中国久了,听闻很多同事包括当地的媒体提及,我演奏的音乐其实也印证了一个音乐时代的发展,尤其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音乐相对匮乏的阶段里……相信这是因为我的音乐和中国听众有某种内在的共鸣吧,能得到各个年龄段和各社会阶层的喜欢。

  另外,成功还要归功于我的中、法两个团队,他们以非常职业的眼光随时关注着中国市场的变化。所以,当很多国际明星已经从中国销声匿迹的时候,我仍能自豪地登上这里的舞台,仍能得到观众的掌声。

  时代周报:相比1992年,现在流行的音乐形式更多样,你觉得现在的中国听众对你的音乐接受和理解有什么样的变化?

  理查德:事业起步之初,我的愿望仅限于用最好的表现录制最好的唱片,并不敢想象和奢望有许多人被我的音乐感动,至今我也不想去改变或影响别人,只是希望通过音乐抒发自己的情感,所以我相信广大的中国听众也是抱着一种欣赏的角度去听我的音乐的,甚至他们依然会从我演奏的不同的音乐作品中找到属于自己想要表达的心情和态度。

  时代周报:你到不同的国家,是不是都会在演出中表演一些当地的民族音乐作品?

  理查德:我个人喜欢旋律悠扬、流畅的作品。在中国,无论是民歌还是流行曲,都有很多这样的作品。中国音乐有极其深厚的底蕴,东南西北不同的地区,有各自不同的音乐特点。我曾经录制过很多中国音乐作品,也经常会在音乐会中演奏中国音乐,近几年还尝试过在一些新作品中加入一些中国旋律和中国乐器,随这次巡演推出的纪念特辑《浪漫中国》就收纳了几首这样的作品。不过坦白地讲,要将有些非常典型的中国音乐、和声完美地融入我所擅长的西方音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时代周报:你曾把《红太阳》、《一条大河》、《梁祝》、《山歌好比春江水》等中国民乐改编成浪漫的钢琴曲,带到其他国家演出,国外观众真能接受吗?

  理查德:我们尽量选择在中国有较大影响、受众比较多的曲目,反复地听、研究、改编和试奏,在尽可能不改变原作情绪的基础上加入属于克莱德曼的风格,所以我相信即便在其他国家演奏这些曲目,也一样会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时代周报:有评论认为你的国际性成功是以频繁的演出为代价的。

  理查德:的确,我无法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但这就是所有音乐家的生活,经常“在路上”,这是音乐家辉煌事业的背面。而且我可以自豪地说,这20年,我在中国是成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有比较稳定的观众群,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为自己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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