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让俄罗斯楚科奇州的5万居民最感不安的消息,恐怕是他们的州长阿布拉莫维奇(下称“阿布”)已经向总统普京提出辞职。
在担任州长的过去4年里,这位俄罗斯首富“为他治下的这个荒凉半岛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我已经完成了任务。”阿布说,尽管普京总统还没有给予正式答复。
说起来,阿布对中俄两国交往亦有尽力。去年8月,他一举收购了俄罗斯最大钢铁公司耶弗拉兹41.3%的股份。该公司大股东阿布拉莫夫是俄中友好协会旗下“21世纪委员会”的主要成员,而耶弗拉兹则是俄中友协的重要资金支持者。
“不会用生意来影响政府”
年前不久,阿布在莫斯科的办公室接受了过去3年多来的首次采访,采访者为英国《观察家报》记者。他回答了许多外界关心的问题,不过不准记者录音,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在电视和磁带中的声音”。
据《福布斯》杂志统计,阿布目前的身家为108亿英镑,是俄罗斯最富有的人;在英国富豪中则仅次于印度裔钢铁大亨米塔尔,排在第二位。他如今在俄罗斯经营着钢铁、医药、房地产、出版等数十亿英镑的生意,在英国则主要操控英超卫冕冠军切尔西俱乐部。
几年来,阿布用自己的钱“养活”着楚科奇一个州。他将自己名下十多亿美元的个人财富,无偿地投入到了这片原先的不毛之地。他的企业上缴的税收占到该州预算收入的80%。
有人认为阿布之所以把大把的钱花在楚科奇,是因为他的钱来路不正;也有人认为他去楚科奇做州长是因为自己沉重的童年。但阿布告诉记者,因为他看到那里的百姓生活相当困苦,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们,仅此而已。
出生于俄罗斯南部萨拉托夫市的阿布,2岁半就成了孤儿。以后的童年时光,他与叔叔一起在俄罗斯北部的科米共和国度过。他否认自己的童年像外界谈论的那么糟糕——就像有的人吃通心粉,而有的人吃糖果,只要他自己觉得好吃就行。
阿布已经不止一次想辞去州长职务。有人猜测,是因为国家政务不仅妨碍他经营切尔西,也限制他专心经营刚收购的耶弗拉兹钢铁公司。更何况,俄政府一直想把耶弗拉兹变成国际钢铁巨头。
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阿布拒绝对许多敏感的问题加以评论。比如,他拒绝对俄罗斯前克格勃军官利特维年科之死发表看法,他认为“应该让事实说话”。他还表示自己在英国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威胁。
对于俄罗斯前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和流亡大亨别列佐夫斯基,他也同样拒绝进行评论。不过他强调说:“我从来不会通过自己的生意对政府施加压力,我也不会用自己的生意来影响国家。”
阿布还对妻子要求离婚的传言加以澄清。他指出,自己妻子前不久向律师咨询离婚诉讼程序的消息完全失实。不过,作为世界富豪的他也对外界吐露心声:“金钱可能会让人变得独立一些,但却买不来幸福。”
对普京永远称“您”
尽管拒绝评论普京治理下的俄罗斯,但阿布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一点看法。他认为,“俄罗斯目前的民主绝不比以前的少”,“事实上俄罗斯就是相当民主的国家”。
在谈到自己与普京关系的特殊之处时,阿布强调说,他称呼普京永远为“您”,因为普京比自己年长。普京对阿布辞职的表态还没出来,但据知情人士透露,阿布不仅不会离开俄罗斯政坛,反而还有可能获得更高的职务。
俄总统远东区全权代表伊斯哈科夫认为“这完全有可能”。他说:“阿布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也用自己的行动作出了证明。从其自身的实力来讲,他有可能获得并胜任任何职位。”
为俄罗斯“中国年”出力
近年来,阿布越来越热衷于公益事业:办学校、建医院、修机场、赞助奥运会……俄中友协也因为其收购耶弗拉兹钢铁公司股份而间接获得支持。
俄中友协主席季塔连科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说,去年中国“俄罗斯年”和今年俄罗斯“中国年”活动的举行,与俄中友协各成员以及赞助者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许多人评价说,由默默无闻到跻身俄罗斯上流社会,从阿布身上处处流露出过人的智慧和毫不张扬的作风。他能得到叶利钦和普京两任总统的信任,绝不仅仅是“幸运”二字能够解释的。
接近克里姆林宫的俄罗斯政治分析家塞尔盖·马尔可夫表示,阿布只是在遵循克宫最近的决策趋势,那就是创建在世界上有竞争力的公司。中国显然是耶弗拉兹不愿放弃的出口市场。
另外,在阿布提出辞职前一个月左右,切尔西俱乐部宣布,2007年将兴办中文网站,以扩大切尔西在亚洲足球市场上的影响。该俱乐部首席执行官凯尼恩说:“中国是我们的关键性市场。”
而在新年到来前的2006年12月31日,中俄两国元首互致新年贺电,并宣布在俄罗斯举办的“中国年”活动开始。更宏大、诱人的合作前景正在展现,独具投资眼光的年轻富豪阿布,不会没有看到。插图/苏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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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科奇:承蒙阿布“送温暖”
资料显示,到目前为止,阿布在楚科奇州共兴建了18所学校,整修了18所学校,学生们均使用他捐助的新电脑、电视和课本,并享用他提供的免费食品;他在当地建起了28家医院和医疗中心,影剧院、博物馆、宾馆、超市、文化中心等如今也样样俱全;另外,该州畜牧业发展迅速,过去困扰百姓的食物问题已无需犯难。
阿布不仅对当地儿童的培养和教育倾注了许多心血,还把儿童社会方案放到了楚科奇州发展规划的特别位置。在阿布的努力下,当地儿童死亡率比他任职前降低了一半,居民平均寿命则延长了3年,出生率更提高了50%,居全俄罗斯之首。
到去年9月份,楚科奇州已经消除了多年的财政赤字。在阿布“照顾”下,曾经是俄罗斯10个最差地区之一的楚科奇,如今成了最好的10个地区之一。楚科奇州第一副州长戈罗季洛夫和前州长、现俄国家杜马议员潘琴科透露,阿布甚至已经为该州制订好了2020年前经济发展远景规划,实现这些目标大约需要1000亿卢布(1美元约合26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