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主流媒体的一篇《假如“表哥”没有“微笑”》的评论,颇有感触:作者根据“表哥”——原陕西省安监总局局长杨达才的被拉下马,提请“正规”的监督机制调整一下思路和改进一下方向,这是对的;但是恰恰不能把“表哥”的“微笑”当作“偶然”事件。正是因为“表哥”难保没有“微笑”,作者提出的监督思路的调整才有其必要,否则就失去了应当遵循的规律。

按照“表哥”杨达才自己的说法,特大车祸现场的“微笑”才是勉强挤出来的,是为了让处于紧张状态的工作人员放松一些。如果有意外,那也是神情一放松或者一不留神绽放出来的表情。然而,当人们将“笑”与“表”联系起来看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有了在老百姓看来价格不菲的名表,就难保没有微笑。 此话怎讲?如果说名表等奢侈品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表哥”拥有11块甚至更多的名表,应当是先富起来了。且不管其财富来源是否合法,腰包鼓起来之后,认知情感难免会产生变化。尽管现在据说没有阶级了,但是由收入差距拉开形成的阶层还是存在的。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或者既得利益群体相对于低收入群体而言,在公众事件面前往往就有不同的认知。鲁迅先生早就说过:“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捡煤渣老太婆身受的酸辛”。所以,先富起来的“表哥”赶到特大车祸现场,面对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重大损失,“乐不思蜀”就不足为奇。这里的“蜀”当然不是地域概念,是指所谓“屁民”。 过去人们说屁股决定脑袋,其实屁股是由腰包决定的,而腰包决定情感。“喜怒哀乐,人之情也”,表情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水管里流出的是水,血管里流出的是血,“表哥”没有“微笑”那才不正常。如果说“表哥”的“微笑”有什么新的里程碑意义,那是先富起来的公仆们的志满意得已经到了在公共事件面前绷不住的时候。公仆之先富,此前一般还能保持着低调,譬如“天价烟”曝光时,周有耕的讲话就周吴郑王,还在故作姿态;而“表哥”的“微笑”竟到了忘情的程度,令人扼腕叹息。 如果说“表哥”果真是网民发泄对现实不满的一个“牺牲品”,那只能说明有关专家对权力进行赎买的高招不可行,高薪养廉靠不住。这并非仅仅是让人民群众去赎买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力不合理,更在于当公仆们先富起来之后,忧患意识大打折扣,“两个务必”在新形势下很难落地,那里还会有“衙斋卧听潇潇竹,疑是民间疾苦声”的胸襟? 不过,如果说网民对“表哥”的拍砖如此精准反映了反腐的任重道远,不如说体制内的反腐机制要想做到“明察秋毫”其实也不难。这首先要求纪检监察机关的工作人员既不能自己追求先富,也不能被既得利益所俘获,表现出像贾府上的“焦大”那样的无畏。其次,不妨做一个体制内“眼里不容沙子”网民,善于在官员的活动中发现异常。再次,充分利用网络资源对可疑点进行“人肉”,而不必在舆情汹汹后才被动应对。同时利用已经成型的纪检监察程序比如喝咖啡之类要求当事人回应,终归不难抓住狐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