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一天不是在推销中度过。如果我相信什么东西,我就把它推销出去,而且推销得很卖力。”这是国际著名化妆品“雅诗兰黛”的创始人埃斯泰·劳德女士说过的一句话。劳德的“每天都在推销”,用在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创始人和董事长俞敏洪身上,也非常适合。只不过,俞敏洪推销的是新东方的品牌、培训和人生经验。
俞敏洪把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以下简称新东方)带到了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他也被媒体普遍称为“教师首富”。
但是,“首富”在敲响上市钟声的时候,表情平静,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新东方成为本土民营培训机构中首家和唯一进入国际证券市场的企业,俞敏洪还是原来的俞敏洪:他还是会花上五块钱或者最多十块钱就近理一次发,这样可以为他带来轻松的感觉并节省十分钟以上时间。具体价格俞并不清楚,因为每次买单的是他的司机。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用俞老师自己的话来说,加起来不过二三百块钱。
不会因为我上市了,就变得奢侈了,老俞说,这完全不是我的方式。同样,新东方还是会专注于教育产业。
不花钱,真正的营销到位
2006年9月7日,新东方在美国纽约交易所成功上市并融资1亿多美金。按新东方创始人、董事长俞敏洪的说法,新东方不缺钱,现在就是想用上市作为一种外力和机制把新东方做得更好、更大,所以直到现在这笔钱一分未动,存在了银行里。
2006财年,新东方市场营销费用达8212万元,占到总收入的10.7%。这样大力度的营销投入,让其他民办培训机构望尘莫及。但是这笔10%的营销费用的使用和效果,俞敏洪并不“认同”。
“最初创业的时候,坦率地说没有做过一次报纸广告,也没有做过任何市场活动,学生自动涌过来了,这是真正的营销到位。”10月18日晚,俞敏洪在新东方办公楼9层的贵宾室接受了《成功营销》的独家专访。
“我现在最大的营销还是培训学生,让老师真正成为新东方的营销者。”俞敏洪说,因为老师教学的好坏,对新东方的影响最大,所以我特别希望把我们现在10%的营销费用拿出来,通过一种机制把这部分营销费用分配给老师。
新东方的营销向来以小投入大回报见长。
早期创业的故事俞敏洪永远不会忘记。创立于1993年的新东方,最初是在中关村二小的一间平房里,设备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当时以为儿童和成人开办英文培训为主,也提供托福(TOEFL)等美国大学入学考试的辅导。
当时新东方唯一的营销就是俞敏洪手拎一桶胶水,到处张贴小广告。但是,俞敏洪的教学效果成就了新东方的发展,也是他最好的营销手段之一。此外,俞敏洪还在使用的一个“免费”营销手段,就是他在全国各地高校的高频率演讲,每年的演讲场次达到三百场以上。老俞对演讲邀请几乎来者不拒,也不收费,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许主办者卖票和收费。
随着来新东方进行英语培训的人越来越多,俞敏洪陆续邀请了徐小平、王强等一大批海内外精英人物,组成了新东方的核心团队:徐小平用留学咨询以及提高人生价值、王强用美语思维共同张扬起“新东方精神”。五年前的新东方只拥有3所学校和23个学习中心,而现在的新东方,经营着25所学校和111个学习中心,学校甚至发展到了海外。
“尽管新东方上市了,但新东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做,还处在一个摸索阶段。偶然碰上了上市的事情,碰巧又做成了,总是在摸索。真正伟大的经营人物,都是直觉性经营人物,我属于这种。”俞敏洪说。
老俞不怕“超级女声”冲击波
柳传志曾经说过,未来中国的企业领袖是那些能够与“80后”进行良好沟通的人,因为他们是未来的消费主力。
万科董事长王石就公开宣称自己喜欢“海选”,万通地产的冯仑也对“超女”与企业经营很有心得。虽然俞敏洪根本没有时间看电视和“超女”,但他表示,自己很善于和“80后”打交道,“个性独立、追求时尚、不受社会名流的影响,受同龄人影响比较多,对社会的看法比较轻松,更加青春,互不干涉,更加愿意花钱等等,这些都是80后年轻人的特点。”俞敏洪能很随意地说起自己对80后的认识,同样,评论起“超女”和新东方的共同点来也是几乎不假思索。
“海选的形式挺好玩的,我觉得一个国家的娱乐形式应该多样化是非常重要的,也迎合了消费者的口味,新东方之所以能成功,也是迎合了客户的需要,而我们也要引导好80后的年轻人。”
“10月16日,我在佛山进行了一场讲座,讲完之后掌声雷动,”俞敏洪觉得自己与“80后”沟通毫无障碍,“其实我讲话的精神、内涵是不变的,还是和原来一样,主要是奋斗、成功的历程;但我的表现形式是可以变的,需要迎合80后的年轻人,要他们接受,要他们喜欢。”
老俞认为,“海选”与新东方过去的某些做法存在着共性。比如,“超女”的投票是由观众决定的,而新东方对老师的考核体系就有由学生短信投票决定这一条,在与学生充分互动的情况下,无形之中增加了老师的危机感。
“超女”比赛中,如果没有观众支持,那么这位选手就不会有晋级的可能。危机感让老师们知道,如果你的课上不好或者没有学生喜欢,那你就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这份工作。从这个角度考虑,俞敏洪坚持新东方不与教师签订终身合同。
现在,新东方有一个单独的部门在研究80后的年轻人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俞敏洪说,我们需要他们接受,要他们喜欢。我们坚持的宗旨是内涵不变,表现形式可以变化。
新起点上的品牌发展和社会责任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上市,给了新东方继续做大、做强的资金和机会,与此同时,新东方成为被关注的焦点。站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这个全球范围的资本平台上,同时也意味着新东方迎来了更为严格的监管。
过去,天性随意达观的俞敏洪,经常用“新东方什么也不是”等调侃的话,来抒发企业发展过程中遇到的苦闷。现在,俞敏洪不再敢轻易讲新东方的“坏话”,同时,在思考新东方如何向百年老店发展过程中,对于品牌、公共关系等问题的深层思考,也“浮现”在俞敏洪的面前。
作为上市公司,新东方正在思考着手准备社会责任报告。这在国际上,是GE等大公司的“专利”,国内上市企业鲜有尝试。
尽管新东方每年都捐款建设希望小学,为贫困学生捐款,但在俞敏洪的眼里,如果是简单地捐款,那是肤浅的社会责任。在俞敏洪看来,人才的培训、养成学生的开明心态、乐于帮助别人等,这些理念上的灌输都是社会责任问题。新东方一直在强调社会责任问题,社会责任并不是简单地捐助,而是综合性的,包括日常事务性的。企业社会责任意味着企业每做一件事情,对社会都有正面影响,推动社会的发展。
因此,新东方理解的企业社会责任报告,是把新东方当成一个有机整体来书写,而不是单说每年投入多少。俞敏洪说,对于学生的价值引导是我们不变的社会责任,对于贫困学生的资助和引导,也是我们的社会责任,我们是把这些和新东方连在一起的,而不是分开的。
过去,新东方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俞敏洪、徐小平、王强组成的“三驾马车”,随着新东方车轮的发展,三驾马车概念逐渐淡出,已经做大的新东方,从托福考试向综合教育培训方向发展,俞敏洪头上一直牢牢戴着的“留学教父”光环,也有可能在某一天消失,那么,未来新东方最明确的LOGO,可能是什么呢?这需要新东方、俞敏洪用更长的时间来进行回答。
雅诗兰黛的创始人埃斯泰·劳德“每天都在推销”,作为新东方的第一号公共、营销人物,俞敏洪注定一生要做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