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国:我的报告题目有一些不这样,这样也是为了引起一些同志们的建议,题目改成一场革命正在悄悄发生。
中国经济这两天来诸多专家做了相当多的分析和预测,这些分析预测是从不同角度进行的,给大家一个背景图是从人与自然的角度给大家一个场景,改革开放以后,26年多,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平均增长速度超过9.4%,人民群众的物质福利不断提高,同时人口增长3亿多,这样一个结果,经济规模不断扩大,人均福利不断提高,人口又不断增长,就造成了资源大量消耗,包括水资源、土地资源以及能源等等,这些资源大量消耗产生两个后果,一个是资源日益短缺,一个生态环境严重污染,这两点最近都感受到了,资源短缺可能前两天有专家提出物价问题,今年到十月份为止,矿产业产品出厂价增幅25.8%,原材料产业价格增幅8%,加工工业出厂增长1%,消费者价格是负增长0.5%,大家从价格的变化可以看出来,越是接近于自然资源,价格增长越高,初级产业价格增长比自生品快得多,随着制造业不断发展,初始资源供给不断短缺,因为供求决定价格,价格上升快一定表明短缺程度在提高,同时最近也听到这地方煤矿死多少人,瓦斯爆炸,哈尔滨停水影响了俄罗斯。以及氯气泄露,各种各样的安全生产事件不断发展,这反映什么问题,反映高速增长的代价现在让我们开始支付了,20多年高速增长,建了各种类型的大规模企业,设备运行十几二十年后各种问题不断暴露出来,今后环境污染还会增加。
我们预测2020年经济翻两番,所谓T1经济是2000年,到2020年要翻两番到T2,我们资源不断减少,比如石油只能开采40%,40年后没有石油怎么办,铁矿石,现在自给自足只有40%左右,铜矿80%靠进口,铝土矿,钾矿大量靠进口。现在缺水到什么程度,江南是丰水之乡,浙江、江苏也缺水,不是缺液体的水而是功能性缺水,可引用干净水短缺,有水污染了,重庆四面都是江,綦江县靠的就是綦江,没有水喝被迫从长江引水,因为綦江水污染到四类根本不能引用。我们能用绿色资源的储量不断减少,同时排放污染物日益增加,生态在日益变差。这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我们这种经济发展是否可持续?
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冲击下,我国经济进入了长达5年的积极财政政策,大量增发国债,到2003年经济开始进入新一轮上升周期,到今年高速增长持续三年,估计统计局公布增长速度肯定9.4%,因为统计局发言人说了今年增长9.4%,说了就得公布这个数。物价公布1.9%,或者低于2%,但是这个数是有问题的,从2003年到2004年两年都公布增长9.4%、9.5%,过去电力消耗下降2%,经济增长8%,现在电力增长15%,今年电力增长14%经济还是增长9%,电都哪儿去了,中央政府说过热了要控制,本来增长15%,听你话了才8%,低估的时候,中央说要扩大需求拉动增长,他本来增长5%,说拉动了增长8%,虽然统计局做了很多修正但还是有问题的。三年高速增长暴露很多深层次的矛盾,前几年没有暴露出来的现在看到了,未来中国经济发展具有两大基本的趋势,面临三大压力。
第一个趋势、经济具有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的内在动力和压力,年均增长速度将会超过8%。在十一五期间,大家看到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做的十一五规划的建议,温家宝在说明的时候指出,2020年经济总量GDP翻两番,但是现在报告改了,到2010年实现人均GDP翻两番。大家知道人口每年增长千分之六左右,总量发展,人均不到两翻,十年也增长不少,现在人均翻两番,也就是经济发展速度要比原来十六大初提出来还要快,这是有它深刻的历史背景和道理的,为什么一定要快?
首先面临大众消费时代的来临,多层次的消费结构将拉动经济快速增长,在十年前1995年,我那时候做科研处的处长,按说也不算小了,比一般老百姓算中层的人物,那时候连一个固定电话都没有权利装,因为当时非要装就走后门,托人花5千块钱,而且给一个号要三个月才能通话,普通老百姓没有资格消费这些东西,只有那些达到一定级别才能消费某种产品,要买一个电视机得拿到一张票,没有票买不到,那时候叫经营消费阶段,消费对经济的拉动是非常小,经济增长靠政府投资,现在不一样,现在要装电话,不但不向你要5千,而且给你这优惠,那优惠送你电话、充值卡,鼓励你消费、刺激你消费,降价给你大礼包,每一个老百姓都是经济消费主体都是消费者,一个大众消费时代的基本标志,汽车大规模生产并进入家庭,家用电器大规模普及,人民群众的收入满足吃住行、基本的温饱和生存需求,开始进入发展需求和销售需求的时代,这个时代消费就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拉动力,现在我们已经进入汽车时代,北京、上海这样大城市,每千人拥有家庭轿车已经超过100辆,而国际汽车化社会的门槛是30辆,我们整体汽车拥有量比较低,现在主要在大中城市进入家庭。
第二城市化与人口迁移引起生产率持续提高。城市化就是说农村人口允许进入城市,农村人口人均创造财富只是城市人口的1/3,每一个农村人口进入城市比过去就提高3倍,人口由低生产率向高生产率移动,从低生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转移,促进整体生产率提高,这就是经济增长的基本源泉。
第三来自全世界先进技术供给和日益发展的自主研究开发,技术的进步促进经济的增长。为什么城市人口二产业、三产业比农村、农业生产率高得多,因为是技术、知识密集型,农业也有现代农业,时间关系就不多分析了。
第四低成本的劳动力将会促进出口持续的快速增长,出口问题前面很多专家已经讲过,出口1978年进出口总额206亿美元,今年估计达到将近14000亿美元,预计出口达到7500亿美元。进出口增长速度从2000年以后增长非常快,2000年只有4700亿,近几年出口都是增长30%左右,这样一个速度会不会继续呢?当然速度有可能放慢,但出口持续高速增长不会变化,因为中国人的工资,即使把民工工资翻两番,现在大概一个月800左右,有的地区高一点有的低一点,最多3200元,也就是400美元一个月,到美国刷碗刷盘子也是2、3千美元,我们工资还是只有别人的1/6,所以低成本的优势还会存在,出口对经济拉动非常强大的,今年经济当中大概35%是出口的贡献。
第五个问题就是过剩劳动力与先进技术结合而产生巨大就业压力,我们必须应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先进技术,就要节约劳动,经济增长对就业需求非常小,因此经济增长速度低于8%,或者低于9%,就业形势就会日益严重,因为经济增长一个百分点,就业只需要增加0.1%,当经济增长8%的时候,就业只能增长0.8%,而劳动力增长速度是1%左右,为了解决就业,为了保持社会稳定,政府必须促进经济发展,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发展是第一要务,离开发展的主题就没有意义了,不发展经济中国社会就不稳定,政府就要促进经济发展。为什么把2010年目标提高了,就是就业压力,今年新增就业大概1千万人,新增就业机会和劳动力增长基本上持平,如果经济速度降下来,降到9%以下就出现增加的现象。
第六个动力存在巨大的城乡差距,城乡差距要缩小,十六届五中全会特别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要建设公平、和谐的社会,城乡差距越来越大,社会怎么和谐?看这人均收入曲线,每年都有这个曲线,但是点在发生变化,1996年以后城乡差距越来越大。八年来农村人均纯收入没有增到1千块钱,而城镇在八年中穿过5条线增了5千,这差距越来越大,这样社会能和谐吗?最近北京案件多了起来,我同事夫人开一奥迪车交水电费,后来被人扎了一刀,很多人围观没有人上前,最后偷偷报了警,人家扎了一刀以后大摇大摆的走掉了,为什么?因为要过春节了,但是没有弄到钱,回家没有脸面。很多社会犯罪为了什么,并不是说这些人天生就是恶人,没有一个体面的生活而在一个繁华社会城市当中,自己没有体面的生活方式、生活条件怎么办?只能走向其他的途径。要想缩小这个差距,不可能把城市人均收入降下来,大家都是城里的,每人降500工资给农民发大家肯定不干,所以只能提高农民的收入,加速农村的发展,为了加速农村的发展,必须加速经济的发展。
第七缩小地区差距的需要,这给的是全国几个典型省市人均GDP的图,大红的曲线是上海,上海是我们国家人均GDP最高的地方。第二个线是北京,北京跟上海比落后1/3,最底下是贵州,贵州跟上海差多少倍?差10.4倍,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市场,同一个价格体系,这边收入是那边十多倍,那些人能平衡吗?贵州人到上海能心理平衡吗?凭什么我在上海落户就不行,我子女在上海上学就不行,不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吗?为什么你行我不行。我们要缩小地区差距,怎么办,不能把上海速度压下来,只能加快落后地区的发展,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都是要促进落后地区的发展,这样就需要加快整体的经济发展,因为发达地区还要继续发展。这七个理由说明未来经济增长速度不会降下来,有内在增长的动力和压力,只要政策对头,制度不断改革,中国经济还可以持续相当长时期的高速增长,具有动力和压力。
第二大趋势由于这样高速增长,而现在处的阶段是工业化时期,城市化时期。经济增长以哪些产业为主导,重化工产业依然是主导产业。经济增长三架马车,投资、消费、进出口。投资领域仍然以重化工产业为基础,搞城市,搞各种各样住宅,各种各样办公设施,修立交桥,要搞和谐社会要缩小地区差距,把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联系起来,大张旗鼓设施建设,一动工就是水泥、钢铁、原材料,一盖房就是各种各样原材料。温饱解决了,新增加消费是什么?汽车、住房、家电,这些东西全是重化工产品,制造业出口,制成品用什么制造的,大量的原材料,都是重化工产业和产品,这些就会拉动重化工高速增长,当然IT产业,高新技术产业也会高速增长,但是它不能替代这些重化工产业,最近有争论,有人不同意重化工化,应该搞高科技,请问每个人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要休假要旅游,从各地到北京开会,能骑着手机来北京开会吗?不行,还是得开车、坐火车、飞机来,高技术产业是建立在重化工产业高度发达基础上,不可能替代这些重化工产业。出口是增长非常快的过程,重化工曾经给大家讲过,比如钢铁,钢铁是工业化发达的基础,钢铁产业2000年1.28亿吨,到2001年1.5亿吨,2003年2.4亿吨,去年2.9亿吨,今年大概3.5亿吨左右,什么概念,美国工业化时期,平均每年钢材需求量每年增加100多万吨,现在一年6千万吨,美国经济是我们十倍,现在一年消耗7千多万吨钢材,我们一年增产6千万吨,这是什么概念?所以重化工产业高速增长,尽管生产增长这么快,每年还进口几千万吨钢材。水泥去年9.7亿吨,今年超过10亿吨,我们用一袋50公斤装,沿着赤道可以绕地球十圈,水泥消费还在增长,冰箱78年2万8,去年2千多万,空调78年生产200台空调,要不是中央委员,是部长、省长也不能买这空调,现在是6600多万台,如果美国人跟我们达成协议,美国、欧洲全停止生产家用电器,都让中国生产,我们一年之内能满足全世界需求。今年汽车变成第三大生产国,去年是第四年,今年超过德国,仅次美国、日本,到2010年中国要向汽车生产第一大国迈进,今年出口汽车超过10万辆,肯定有5年之后中国汽车出口变成非常重要的产业。这些东西都是重化工产业。
同时带来三大压力,第一个压力是资源供给的压力日益上升,基础产业的价格迅速你们,我国人均拥有资源量非常少,石油到2020年60%靠进口,铁矿石进口超过50%,人均钢材现在才2吨,美国是28吨,日本20吨,要达到现代化比他们少一些也要达到十几吨。煤炭占世界总储量16%,化石能源占11%,铝土矿不足2%,锰矿占约18%,水资源拥有量世界平均水平的1/4多一些,同时效率比较低,单位产出能耗,物质消耗比较高,反映大量制造业技术水平比较低,管理水平比较低,农业灌溉系数是0.4,发达国家0.8,大量水没有进入农田,城市供水网管损失超过20%,另外室内采暖能耗高2-3倍,建筑保温不好。能源资源的压力非常大,同时环境的压力非常大。
七大水系的水质日益恶化,低于三类水不能饮用的,能饮用的水占30%多,60%多的水不能饮用的水。最严重的是淮河,个别水段有一些四类,剩下都是五类,劣五类。酸雨范围面积越来越大,土地沙漠化,90年代后每年3400多公里,由粮田、草地变成沙漠。海岸线有近一半不能拥有。海水赤潮,过去一年三两次,现在100多次。二氧化硫排放应该控制1200万吨,2004年排2200万吨。各种污染物都在上升,经济增长的环境压力日益增大。
第三大压力就是收入差距,绿线是全国平均GDP的增长率,蓝色线是城镇人均绝对值,城镇跟全国人均是完全一致的,经济增长城镇人口受了实惠,农村几乎96年以后增长非常缓慢。收入差距的压力,在党和国家的领导日脑袋里是非常大的问题。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相比比例差距越来越大,78年2.56倍,去年达到3倍多。
迫于资源与环境和收入差距三大压力中国领导层从2003-2004年开始酝酿一场革命,这革命正在发展。革命之一,发展哲学的革命,1985年党的工作重点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小平同志说以什么来衡量?GDP可不可以?因此那以后组织部门上级考核,主要业绩看当地GDP增长快慢,经济增长优先,现在发现单纯追求经济增长不行,带来了各种各样社会问题,因此现在改变追求社会公平和建立和谐社会,叫以人为本要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就要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不能光以增长优先,这革命的内涵是非常丰富的,中国提出科学发展观,建立和谐社会的思想,在全世界发展中国家引起巨大反响。古巴卡斯特罗先生,80岁高龄,最近见我们国家一位部长讲,中国科学发展观对于古巴是一个巨大的启发,我们要向中国学习。如何学习,他80高龄的老人算得非常清楚,古巴有240多万的彩电,用的都是前苏联的彩电,耗电很高,如果换中国彩电,一年总共省多少电,把冰箱换成中国造的能省多少电,算完了之后古巴2/3新建电场项目不用建了,这不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吗?他说我决定在不久将来要去中国,买240万台彩电买1.8万辆公共汽车,买几十万台公共汽车,当然我们没有钱,需要你们用贸易的贷款援助我们,我们用糖、和原材料给你还回去,我们不是缺原材料吗?古巴不是有热带森林,我们可以交换回来。而且发达国家也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中国是一个13亿人口的大国,如果中国把13亿人口带入工业化,不用发达国家传统工业化模式,用一个新的发展道路,中国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因为发达国家20%不到的人口,消费世界80%的资源,如果我们这21%人口也向他们学习达到他们生活水平,2030年目标应该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实际上我们不会满足这个水平,我们肯定要超过,那时候世界就需要160%的资源,中国人均要达到美国的水平,需要世界500%的资源也就是需要5个地球上的资源才能满足中国人口达到美国的消费水平,美国人说中国不能发展,你要发展我就完了,欧洲说你那样发展就完了,中国说我们要用新的道路,不用担心我们共同发展,因此他们非常支持中国这个想法,因为中国用新的发展道路实现工业化,这样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否则中国人也给他们带来很大恐慌。
第二是增长方式的革命,环境保护与污染预防,推进新兴工业化,发展循环经济,建立节约型社会。这是一个变革革命,过去要生产钢材就建一个钢铁厂,现在要求发展循环经济,要从源头防止污染产生而不是把河流污染了再治理,虽然很大程度这样做了,但不希望继续做下去,怎么办你生产钢铁厂要排二氧化硫,要产生钢渣铁渣,你排放大量的污水,最后要的就是钢材,现在用新的增长方式怎么办?要建一个大型钢材,不要建立年产30、20万吨,把钢渣、铁渣,高炉渣建一个水泥厂,变成水泥,我生产钢材不排放钢渣,把水循环利用不排放污水,这样钢铁生产增加,污染没有排放不是很好,资源又节约了,这样增长方式跟过去不一样了是一个革命化的增长方式,少消耗的原材料,不排放污染,这样经济增长就是可持续的模式,从源头上预防了污染,而不是先污染后治理,难道这不是革命吗?中国讲循环经济的时候,这样一个理念已经超越了发达国家,因此我们说是第二场革命。
循环经济的技术模式里面有很多的问题,在循环经济研究报告里面大家可以看,里面有各方面的分析和论述。科学发展观,循环经济,节约型社会最后要建这样一个经济,经济同样翻两番,但是是一个绿色的,已知绿色资源储量不断下降,我们开发新资源,资源循环利用,使资源供给可持续的,而绿色生态环境不再污染,有毒有害物质不增加,在自然生态环境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到2020年还可以看见鸟,而不是只剩下人了。
革命之三,中国十六大提出2006年搞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我在2003年报告中就提出来,中国要建设新农村运动,不光城市要改革发展,时隔12年之后,中央有一个共识要建设新农村,不能农民进城变成市民就享受城市生活,而留在农村的居民仍然破烂不堪的生活环境,留在农村的居民也是人民,要使他们过上新型的生活,高质量的生活,所以我们要搞新农村运动,帮助农民建立基础设施,户籍管理要革命,以后许多农民和市民之说,全体中国人都是中国的居民,身份证都是这样的,你是广东的居民,你是北京的居民,这样分反映你的籍贯居住地,而不是反映农民还是市民。城市化给中国带来巨大的革命,前诺贝尔获得者,世界银行副行长说过,中国城市化将改变世界,21世纪最伟大的事情。当我们实现工业化,将有10亿人从农村转移到城市,发达国家总共人口还没有10亿。
这场革命未来中国要改变世界,实际上我们正在改变世界而且未来改变世界的速度将会加快,过去总理出国就某些事情原则性达成一致,人家同意台湾是中国一部分就完了,现在总理、总书记、政治局委员出国干什么?带一大堆企业签单,过去外交为经济服务,现在经济也为外交服务,外交是国际政治,说明中国实力在上升,中国人分量不一样了,我们期盼着一个伟大的民族在世界上有应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