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最近，82岁著名科学家及物理学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先生与28岁美丽的翁帆女士的婚姻又成了新闻媒体关注的热点。大报小报唯恐二人不“报”，新网旧网唯恐二人漏“网”。从表面上看，杨翁的结合是很个人的私事；但事实上，杨翁的结合，却昭示着一种更为深刻的社会涵义。
首先，杨翁的结合，体现了选择自身价值的自由性原则。自由的本质是自由选择。从杨振宁和翁帆的认识过程看，二者的结合完全是自由意志的结果。这里既不存在强权，也不存在欺骗。杨振宁没有强迫翁帆，翁帆也没有强迫杨振宁；别人也没有“动员”过杨振宁，翁帆也没有受别人“动员”过。当然，在现实世界，每个人的偏好函数是不同的，因此，对杨翁的结合肯定全有许多不同的主观反映。但从一般情况看，每个人又是每个人自身效用水平的最佳评判者。自由又是实现个人效用水平的基础条件。所以，建立在自由意志基础上的选择，必将是促进其个人效用水平的选择。 理想的社会应当是：若一个人的自由选择不损害社会其他人的利益，社会就应当为其选择提供最好的实现途径；同时，社会也应当为每个人提供在不损害他人利益前提下的选择自由的最大机会集。任何人都不应当以个人的效用判断去强制代替别人的效用判断。82岁的杨振宁先生有其自己的效用偏好，28岁的翁帆女士也有其自身的效用偏好；二者都是高智商自身利益的理性判断者，用不着别人去为二人包办和决定一切。杨翁的结合，既提高了杨先生的效用水平，又提高了翁女士的效用水平，同时，又没有损害社会其他人的效用水平。所以，二者的结合体现的是社会总效用的增大。这也说明， 一个不损害他人利益的自由选择，如果能自由地得到实现，必将会促进社会总体福利的增加。所以，一个良好的社会，应当是既能有效保护公共利益，又能为每个人提供最大自由度的社会。在这种情况下，社会既实现了公共利益的最优化，也实现了个人利益的最优化。
其次，杨翁的结合，体现了选择自身价值的平等原则性。作为老者的杨先生和作为青年的翁女士，在自身价值的追求上应当是平等的。二者既有选择实现自身价值途径的自由，也应具有选择的平等性。这里，自由是实现平等的前提，平等也体现了自由的一种本质属性。只有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自由，才能彰显自由的真正含义；同时，只有具有了自由的前提，平行才具有了基础性条件。杨翁的结合体现的是老少之间对爱追求的平等。其实，人的自身价值本身就是一个多元函数，包括生存、安全、自尊、爱等多元变量。现实的个人总是根据客观约束条件，不断调整各个变量的数值，以求实现总价值的最大化。问题是，社会应当尽可能为每个人平等地提供其调整变量数值的机会和自由，而不能因人而异。人与人之间，不仅在爱的追求上应当是平等的，就是在各个方面，也应当具有平等的权利。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权力并不能等同于权利，不能以权力的大小来界定权利的多少。不能皇帝一个人可以有权利娶一万个女人，而一般老百姓却一万个男子娶不上一个老婆。任何人在合法追求自身的权利方面，都应是平等的，而不能有任何例外。所幸的是，杨先生既不是“某某主任”，也不是“某某长”，翁女士当然更不是。否则，二人的结合，恐怕大报小报也未必敢“报”，新网旧网也未必敢“网”，或只能是“网杨兴叹”！
再次，杨翁的结合也是人性的一次充分张扬。杨先生虽是一名老科学家，但也有人性方面的需求，这也是人之常情，用不着“道士”们大惊小怪；翁女士敬仰杨先生，想体验一种新境界，也无需别人去“心惊肉跳”。再说，二者的婚姻也并非是“终身制”，而是建立在自由平等基础上的一种约定，在这样的前提下，二人的效用会在动态中不断得到满足。一般来说，人性的满足只能是一种动态的均衡，没有一个静止不变的答案。在现实世界，我们应当首先承认，任何人都是作为人而存在，都有人性方面的正常需求。不能有些人是“神”，有些人连“人” 都不是。理想的社会，既应当为每个人提供充分的自由和平等，同时也应当使每个人的人性得到充分的张扬。作为具有中国文化传统底蕴的杨翁二人，敢于打破“传统”，无视“面子”，勇敢地追求自我性情的张扬，实属不易。如果说杨先生由于“反叛”科学“传统”而获得了科学创新上的诺贝尔奖，那么，今天，杨先生是在“反叛”道德“传统”，并且也取得了重大胜利；所以，应当再为杨先生授予一个道德创新方面的诺贝尔奖，而且后一个诺贝尔奖的现实意义更加深远。
当然，任何自由、平等、人性的内涵都需要不断改进，都有其限制条件。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人类的文明在不断进步。尊重每一个人不损害他人的自由选择，社会为每一个人提供平等的机会，建设一个更富人性的社会，这应成为一个文明社会的大方向。否则，社会将不成其为社会，人也将不成其为人。理想社会的最高境界应当是：每一个人都具有不损害他人自由的最大自由选择集；每一个人都能平等地追求其效用函数的每一个变量值，包括生存、爱、安全、自尊等方面；社会为每一个人的人性张扬提供最大可能的实现条件；社会只有分工的不同，而没有人格上的不平等；弱者能得到人道主义的有效关怀；以和谐原则处理人与人的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而不是动辄“斗争”；等等。
写于2004年12月26日
通信地址：甘肃省委党校经济学部
邮编：730070职称：教授e-mail:[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