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宏观经济究竟运行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是坐在火药桶上仰或是在冰面上燃烧?
刚刚落下帷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给出了一个判断:从总体来看,可以认为当前中国的宏观经济处在一个良性增长过程中。这个判断非常重要。
那么,对于宏观调控到底应该怎么看?
首先,宏观调控很有必要也很及时。由于中央政府及时采取调控措施,将已经明显偏热的一些行业降了温,由此,也为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地发展打下良好基础。
其次,此番宏观调控仍然存在一些难点,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笔者认为,对于会议的解读还需假以时日,不应盲目乐观。
警惕市场的非理性一面
回顾历史,1992年中国经济的增长率是14.2%,以后连续6年,国民经济的实际增长速度在以大约每年1%“速率”下滑,一直到1998年跌到了7.8%的“谷底”。其后是将近4年多的通缩。
2003年我们的国民经济比上年增长9.1%。从2003年开始,中国经济出现强劲的增长势头。从长线的观点看问题,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中国经济应当是比较健康的。
25年来,由于中国的发展与改革,已把旧体制束缚下的大量资源解脱出来;把受到旧体制因素束缚的这些资源解脱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生产力的“放量”过程,社会生产效率理所当然地得到提高。所以,如果从CPI、GDP以及财税收入增加值这三个方面加以比较,当前的国民经济增加值数据“基本健康”。
但这是不是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后,宏观调控继续“加强改善”以后,明年中国经济就将“一味向好”,谁也不用操心了,大家只需按部就班地跟着中央“走”就行了?当然不是。
如果我们给宏观调控算两笔“大账”,就会发现,如果不进行调控,继续以资金及土地这两大要素来推动宏观经济,确实勉为其难。当投资失控以后,我们就会遇到两个困局:
其一,现在的发展方向都集中在上游产业,大项目主要靠持续性投资。
其二,在金融改革中,国有商业银行要实现“双降”不容易,而且,降低不良贷款的绝对值比降低不良贷款率要难的多。
经济运行的不确定性
我国今年GDP总值将达到大约12万亿元左右,明年计划增长7%,那至少又是8000多亿元。所以,只能依靠投资来刺激基础设施建设,拉动我们12万亿元的GDP达到一个均衡合理的增长水平。
根据发改委今年“清理固定资产项目”的结果,全国共清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70600个,总投资规模17.27万亿元,其中停止建设、暂停建设限期整改、取消立项项目,共计4150个总投资规模8441亿元。由此可见,经过“审核”过关的项目,经一压再压仍然不是小数,“95%的项目”都过关了,“压缩率”不到5%。
因此,明年我们还必须依靠直接投资启动经济,从大的方面说,对于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总体乐观。实际上,对于国家经济,是否过热并非“死结”;有保有压才是关键。
此外,如果明年我们要启动一个12万亿元的大规模的经济,那么,全国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最少也要达到GDP的10%,即1.2万亿元的追加投入。由于中国的“洼地效应”以及海外投资的高增长,这一增加值不难达到。
实际上还不止这些,因为还有一笔账我们没有算进去,就是央行为对冲“外汇占款”以及近年以来发行的央行票据“占款”——票据令国债“无路可去”。这也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进入“双稳健”的原因之一。
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其他因素可能对明年的国民经济运行产生较大影响。当前的世界,本身就是不稳定的,是一个“确定”与“不确定”来回折腾的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明年通胀率、税率以及汇率都将存在较大变数,特别是汇率的变化有可能给宏观经济的总体运行带来最最重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