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世界华人中惟一学公司治理的。”
记者:是你引爆了民众仇恨国有资产流失的情绪吗?
郎咸平:难道民众仇恨这个错了吗?毛泽东讲“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是社会主义经济学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吗?你现在是逆潮流而行哎。只不过是透过我来做发泄的。你觉得引爆之前安静几年是对的吗?等你们把财产弄光了以后再来引爆好了,那时候还来得及,他是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更证明他们的可恶吗?
记者:你为什么非要替中小股民说话呢?
郎咸平:那你说我该替谁说话呢?(叹气)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因为公司治理这门课程在全中国没有人学过,而我是惟一的公司治理专家,我是公司治理博士,我是全世界华人中惟一学公司治理的。公司治理的主要目标就是让公司利益极大化,通俗来讲就是提高股票价值,对谁有好处呢?对中小股民有好处。而且美国没有大股民,都是中小股民。一个CEO,他能不能干得下去,就看股价有没有提升;如果连续3个季度没有上升,你就坐不下去了。
哗众取宠
●“你可以说谢霆锋跟王菲搞个什么绯闻是哗众取宠,我制造观点,这叫做哗众取宠吗?”
记者:你觉得你哗众取宠吗,沽名钓誉吗?
郎咸平:不是的。因为这一切分析的逻辑都是以公司、股民的利益为前提,你难道觉得这个事情不应该做的吗?你是个CEO,不替公司、不替老板打算又要替谁打算呢?难道还要为自己打算不成?股东是国家,你不替国家打算吗?股东是你和我,你不替你我打算吗?还要替别人打算?前提就是错的啊。
哗众取宠,沽名钓誉,目前,外界看来算是这么种情况吧。但是我告诉你,我出去给深圳移动演讲,以前是发5000张邀请函来100个人,结果这次发了七八百张邀请函就来了600个,实在发不下去了,除非在体育馆讲。来听我演讲的都不是高中生、初中生、什么追星族,而是企业白领阶级、企业老板,这就是我的哗众取宠。中国没有一个学者可以做到这一点,你可以看到这些人听你演讲,闻之起舞。这样子叫哗众取宠吗?你可以说谢霆锋跟王菲搞个什么绯闻是哗众取宠,我呢?我制造观点,观点博得企业老总的热爱,博得白领阶级的热爱,叫做哗众取宠吗?中国没有一个学者可以做到这一点。
记者:你不觉得那么多人听你演讲,这里面也有你最近很出风头的成分吗?相反一个默默无闻,只通过学术著作来发表观点的学者,他当然不会吸引那么多的听众。
郎咸平:当然,因为我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你有没有听过我做演讲,我做演讲的时候观众情绪被我挑起来,从头到尾掌声不断,一个小时的演讲常常三四个小时还走不了,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天生的演讲家,我能吸引观众,这一点我不否认,我知道如何用最浅显的话语把自己的观点告诉给大众。
中国国情
●“上千人花时间花钱来听我讲中共党史。”
记者:很多人攻击你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你不了解中国国情,你承不承认在研究中的确存在这方面薄弱的地方?
郎咸平:说我不懂中国国情的家伙都不会想一下,上千人花时间花钱来听我讲中共党史,我不懂中国国情?你们哪个人能够做到?张维迎都做不到。当然我不需要如此吹嘘自己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可我们这些学者,是既不读经济学,又不读历史学的。
悲剧情结
●“对我来讲最好的日子正是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记者:你为什么非要独立挑战呢?你难道不想过得很悠闲、体面、安详,像一个正常的大学教授那样?你不觉得这些骂战是你自找的吗?
郎咸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记者:因为你有英雄情结,你想做个英雄。
郎咸平:(考虑很久,点头)你说得对。但有英雄情结只是个表面现象,实际上我在做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那就是林觉民所做的事。
记者:舍生取义?
郎咸平:只不过我比他好多了,我不用上战场,我没有他那种勇气,我差太多了。我今天走到这一步,看起来是个领军人物、英雄人物,为什么不过点好日子呢?事实上,对我来讲最好的日子正是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这是让我感到最好的感觉。一个悲剧英雄的感觉。
记者:这是否与你的性格有关?你觉得成为悲剧人物很有快感吗?
郎咸平:我这人很难相处。我喜欢看的电影是悲剧电影,我崇拜的英雄也是悲剧英雄,我做的事是悲剧英雄做的事,我唱的歌也是悲剧的歌,比如,《天意》和《无言的结局》。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无所畏惧吗?我都有这种决心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记者:你觉得自己成功吗?
郎咸平:在学术领域,作为学者当然是成功的,在世界上来讲也是可以高枕无忧的了,但这不是我想做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在美国做个纯学者算了,发发论文,讲讲课,但我不愿意啊。这么多年的辛苦不是为这个,所以我太痛苦了,在美国简直待不下去了。30岁就看到60岁的生活,那怎么行啊,所以我回来了。现在每天我都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才是我最高兴的挑战。
精神力量
●“我有钢铁般的意志,这么多年来百炼成钢。”
记者:是什么在支持你?
郎咸平:(激动起来,声音变大)坦白讲吧,我有钢铁般的意志,这么多年来百炼成钢。我小的时候看人家好学生在一边玩篮球,心理真是很羡慕:我为什么不是好学生?我为什么那么笨?我问自己。有个好学生问我借水彩,我觉得好有面子好光荣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向别人借而向我借?借完了还握一下我的手……哎呀,那感觉到现在都没忘记。那是一个社会底层人看待高层人的感觉。因此我今天对于所有接近我的人,记者、朋友、看门的人、打扫的人,我都对他很客气;而对于权贵,我绝对是不假辞色,非常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