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8年与华尔街巨鳄的猫鼠游戏,美国在任时间最长的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阿瑟·莱维特,以一本惊世骇俗的《散户至上》,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的华尔街从业经验和监管背景的人,他无疑是最具资格就个人投资——也是我们最想弄明白的问题——发表意见的人 《散户至上》一书不是教投资者炒股的兵书,而是告诉投资者如何保护自己利益的书。因此它是为投资者而写的一本书。在股票市场,经纪人和信息对于投资者是最为重要的。莱维特在本书中详细而明了地告诉投资者如何选择经纪人、防范经纪人,如何与经纪人打交道才不会亏本,才可能使自己的投资收益最大化,使自己的买卖指令得到最佳执行。
完整、真实、及时的信息是资本市场的血液,是投资者买入、卖出、持有获利的依据和参照。而莱维特主席从获取基金信息、分析师信息、公司信息、交易信息几大方面向投资者述说了他所知道的内幕。
莱维特在任美国证监会主席前做过证券经纪人、著名投资银行的总裁、纽约交易所的董事长。他在华尔街的丰富经历使他非常了解在股票市场哪些因素、哪些方面直接影响每个中小投资者的切身利益。他告诉你美国共同基金的黑幕,告诉你如何识别他们的虚假性繁荣。他告诉你如何看透分析师,即所谓的股评家。他以易懂的语言告诉你如何正确阅读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包括资产负债表、损益表、现金流程表和附注。告诉你如何选择交易市场,如何使自己的订单以最佳方式执行。他告诉你如何了解上市公司的状况,特别是公司治理状况,因为在投资一家公司,或购买一家公司的股票前,公司的治理结构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
《散户至上》也是写给监管者的。他在书中讲述了作为证监会主席,他如何领导证监会,如何与市场各利益主体周旋,如何向国会争取权力,如何为保护投资者,特别是散户投资者的权益。他的战略思路,他的心路历程,他的成就。
莱维特在这本自传性的著作中向证券市场的监管者谈了许多监管理念。包括:如何监管经纪人,如何监管共同基金,如何监管分析师,如何监管会计师、律师、审计师,如何监管上市公司,如何认识公司治理结构,如何识别市场特定利益集团的寻租行为,如何捍卫投资者的利益。
书中有几个章节对今天的监管者有着意味深长的意义。作者以平静的语言描述了为保护中小投资者而经历的战争。虽然没有隆隆炮声,仍可以想像出其中的硝烟弥漫。这些战争关系到美国的民众是否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买房,送子女读大学,有尊严的退休生活。
如第4章《公平披露规则:禁止传播内幕消息》讲述了美国证监会《公平披露规则》出台的原因、经历和意义。20世纪90年代之前,华尔街的上市公司披露信息时是“有选择的披露”,散户投资者总是在分析师、经纪人和机构投资者之后获得信息。而莱维特执政期的证监会打破了这一陈规陋习。用他自己的话来讲:“证券业的其他人都认为我正在把刽子手中的绞索套在华尔街约定俗成的规则上。”《公平披露规则》要求公司同一时间向所有的投资者披露重要信息,而不是仅仅偏向其中的几个。这是信息披露的一场革命。
再如第5章《数字游戏》讲述了他为保护公司财务数据的真实性与5大会计师事务所进行的较量。1998年9月 ,莱维特在纽约大学做了“数字游戏”的演讲,其后他所领导的证监会开始积极动作,针对审计师的独立性提出新的规则。因为审计师缺乏独立性,美国的一些上市公司财务数据已不再具有真实性。莱维特认为“真实的数据和投资者的信心,都有赖于审计的独立。没有独立的审计,投资者就没有理由相信一家公司报表数据的真实”。然而莱维特很快陷入了游说与攻击之中,他说道:“很快,几乎我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处理连珠炮似的白宫和参议院的电话、拜访和信件了。拟定的规则提议发布不到一个月,我就收到了46位国会成员表示否定的信件。”在规则出台的最后一天,“我不停地接电话,会议室、我助手的办公室,接听各种提议,反面提议,同时还有哄骗和威胁”。
莱维特关于审计师独立性的新规则在做了许多妥协后还是出台了。这似乎是一场不分胜负的战争,莱维特在殚精竭虑之后对没有达到全部目的一直不能释怀。然而历史给了最有力的证明。在莱维特离开美国证监会8个月后,便爆出了安然丑闻,而后是一系列的美国大公司财务问题的丑闻。
莱维特在总结安然事件时写道:有时要经历危机才能让世人相信改变现状的必要性。如果说能从安然灾难看到一丝希望,那就是让证券交易委员会全神贯注要解决的很重要的公共政策问题(如监管委员会的构成,确保会计师为公众利益服务的方法,让财务报表更透明的方法)最终吸引了公众的视线。
《散户至上》一书是莱维特主席与投资者的对话,与证券业监管者的对话。他对投资者保护的情怀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把他所知道的保护投资者利益的最基本、最重要的问题都讲说出来了。你会有“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