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图腾之象:城府厚重型
“属相”图腾:象
代表人物:周明臣
同门中人:秦晓、刘晓光
大象:是目前陆生动物中体型最大的动物,身形厚重,行动缓慢,但是力量无与伦比。
人物接点:郭士纳在IBM所演绎的“能够跳舞的大象”,是做企业的最高境界之一。宁高宁等治下的企业有着同样的名字——国企。他们直面的难题不尽相同,但体积庞大、行动迟缓、效率低下是共同的特征。他们走向新国企,推行新型的管理和整合。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对于周氏,人们有三种评价:一曰神秘,二曰宽厚,三曰坚定。
垄断行业里浸淫多年的周明臣,在一些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神秘的“官商”,有所成就靠的只是国家的资源罢了。这的确也是许多人对国企领导人的一种“共识”。周也曾向前去采访的记者表示,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他担任五矿总公司副总裁,“全国进口钢材一支笔就是我,官商味道很浓。”
周明臣的可贵之处在于,之后的十几年中带领中粮克服官商作风,摆脱大企业“恐龙病”,走过了不平凡的路。2002年,作为“最受尊敬中国企业家”,他得到的评语是“世界的眼光,忧患的意识,独到的改革手法。”
从一个做外贸代理的企业到实业化经营再到如今四轮驱动下腿脚健全的新型国企,周带领中粮经历的变革和取得的成就或许人们并不陌生,但此间他的担当和付出,却未必同样为人所熟知。是谓之宽厚。
1992年,甫一上任中粮就遭到了中央领导的两次点名批评;
1993年,为了收购香港的两家上市公司,周险些“断送”前程,尽管此举令中粮盈利17亿元;
1995年,“巴西芸豆出口误会”惊动中央;
1996年代理美国小麦招致的麻烦让他险些以渎职罪被处理;
1997年又因有人谎报其在境外有严重经济问题而招致调查;
1999年因为劳累过度导致胃部大出血,送到医院,由于失血过多,血压已经找不到了……
正如罗斯福所说,实力永远意味着责任和危险。尽管如此,周明臣依然要求自己不脱“跑鞋”,始终与企业在一起共同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是谓之坚定。
同门中人
秦晓
冷峻、低调,但深谙控制之道的铁腕人物:秦晓。他初试中信,再试招商局,弃子平安保险,建立强硬总部,把学生时代就浸漫于围棋黑白世界所获得的下棋心得用于企业治理。“围棋讲究整形、腾挪、弃子,这些可以看做招商局集团重组的指导思想。博弈是对战略相关性的领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模仿。”
与秦晓对谈一个多小时,记者的感悟是,秦以招商局集团的身份博弈。在这场旷日艰难的博弈中,对手正是招商局集团自己,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未来的招商局集团。
刘晓光
20多年前,当刘晓光还在大学读书时,任班长的他常拿着打工赚来的钱请大伙儿吃饭。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他的出手阔绰曾招致当年同班一位女同学的质疑。她曾一度把刘晓光看成一个纨绔子弟,直到有一天,亲眼看到他那简简单单、整整齐齐的家和多年来都靠他照顾的瘫痪在床的母亲她才真正觉 得这是一个宽厚并且可以依赖的男人。后来,她嫁给了刘晓光。
哲人说:“品格只在重大时刻才表现出来,但一定是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形成的。”我们不曾追问她当初有没有想到,刘晓光有朝一日会成为谈笑间操控百亿资产的大老板,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豪气、坚韧、宽厚,以及责任感让他在以后的职业生涯中获益匪浅。
企业家图腾之豹:少年得志型“属相”图腾:金钱豹
代表人物:陈天桥
同门中人:王文京、张朝阳、王健林
机警的本源
金钱豹:机警、灵敏、迅速和勇敢的特性,在食肉猛兽中是少见的。金钱豹的爬树本领也非常高,无论多高的树都能爬上去。
人物接点:据王健林自己说,他15岁起在沈阳军区服役,28岁被任命为正团职务。事实是否如此,记者没有去求证,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王属于成功早的那一类。王文京在15岁那年走进大学校门,陕北少年张朝阳在清华大学酝酿创业冲动,他们都赶上了好时光。
“选择要与众不同,事业才能出类拔萃。”陈天桥轻声慢语地向记者归结“成功”。
20岁大学提前毕业后选择了陆家嘴集团公司。另外提前毕业的17位优秀学生要么去了国外,要么去了外企,因为那里有更大的舞台。
当时陈天桥在陆家嘴的工作没有任何挑战性,只是放映录像片,让客户了解企业以及企业的产品,这种工作的新鲜感在他的脑际只停留了两天。而他,硬是干了10个月。坚持的原因何在?陈天桥说,这是他“寂寞理论”的前半部分——人要耐得住寂寞。“自己浅薄的社会阅历需要不断磨炼和充实,通过放映录像,可接触客户、向客户学习,寂寞中积累经验。”
10个月后,总公司派陈天桥到分公司挂职锻炼,任副总经理。21岁的副总经理,这在上海滩也算个不小的新闻。两条路摆在陈天桥面前:按照公司既定的方针慢慢做还是锐意改革?前者无疑是条坦途。但是,陈天桥这时候开始履行他“寂寞理论”的后半部分——人还要耐不住寂寞。拥有了舞台,一定要发挥到极至。不久,陈天桥直接晋升为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的秘书。
谁也没想到就在那时,陈天桥忽然辞职,放弃一路顺遂的安稳,进入证券公司,并且在1999年股市“5.19”井喷中掘到第一桶金。其中的50万元,就是今天如雷贯耳的盛大网络启动资金。
有人说,陈天桥的商业直觉非常好,以至在他个人传奇中的几处“拐点”都被巧妙化解。
1999年创办“盛大网络”时,50人的小公司做了4个业务,全部和娱乐有关。陈天桥坚信“任何一个新媒体或新技术的出现都会伴随一个大型的娱乐公司出现”。后来一刀刀砍,只剩下了游戏运营。原来的投资方中华网不看好,劝他转型学亿唐或易趣,他不肯,对方撤资。盛大后来的发展令中华网后悔不迭。
再后来,与韩国“传奇”开发商产生纠纷,陈天桥一方面要求《传奇》的母公司韩国ACTOZ就“私服”事件道歉、降低分成,一方面自主升级“传奇”,并通过汇丰银行向软银融资。结局是,ACTOZ终止游戏授权协议,而盛大收入持续攀升,宣告将融到的4000万美元投入研发。
金钱豹的机警、灵敏、迅速和勇敢,在陈天桥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从陈天桥的三段话中记者理出一条主线:“一个企业的发展,关键就是把握机会,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段时间只做一件事”、“这个行业风险太大,大家不是拼谁长得快、长得大,而是拼谁不死,活下去就是胜利。这是典型的高发展速度、高风险行业的特征”、“我喜欢看毛主席的关于战术的论述,‘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我要的是一点突破,全面繁荣。”
同门中人
王文京:
有5年国务院直属机关工作经历的王文京1988年以5万元借款创办用友软件公司时,年仅24岁,他常跟朋友说,“我的小学是在村里上的,初中到了公社,高中到了县城,大学到了省城,毕业到了北京城,从小山村一步步走到一个大的更大的地方,很多东西对我来说很难得,会非常珍惜。”
张朝阳:
8年后(1996年),与王文京同岁的张朝阳创办了搜狐前身爱特信公司,这是中国第一家以风险投资资金建立的互联网公司。笃信“眼球经济”,出席各种大大小小宣传搜狐的活动,俨然一个搜狐的形象代表。他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冬天之后,张朝阳执着地与新浪、网易进行着赛跑。这两年张朝阳减少了曝光量,他说,这是因为日子好过多了。
王健林:
他没有什么爱好,至少不会打高尔夫,每天早晨6点准时起床,7点到办公室,晚上11点就寝,把到全国各地出差当作一种放松。虽然脱下军装10多年,但说话办事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风。
企业家图腾之羊:居危思危型“属相”图腾:羚羊
代表人物:任正非、张文中
同门中人:王宗南、黄光裕
羚羊:太阳升起,羸弱的羚羊开始拼命奔跑,因为背后有狮子的疯狂追逐。如果跑输一次,羚羊就会失去继续生存的机会。
人物接点:华为还不够强大,任正非是狼也是羚羊。选择了远方便只能风雨兼程。张文中、王宗南、黄光裕,三位出自零售业,外资压境、短兵相接,他们的战略是——不计一城一地得失,要在耐力比拼上拖垮“狮子”。
危情“羚羊”告白
“他是中国企业家中最有静气、最有定力的一位”。
能受用此评语的惟任正非莫属。2004年底,《中国企业家》杂志发布了“年度最具影响力25位企业领袖排行榜”,任正非综合排名第一。
太多的学者、媒体将任正非比作“狼”,赞颂他在华为建设了一支能征善战的“狼性团队”。这样的比喻一点不错,而且相当精彩。但细想之下,任正非的性格禀赋里其实也有“羚羊”的印记,这不单因为他写了那篇广为流传的《华为的冬天》,还因为他总是口出危言、自我唱衰。
羚羊惧怕黎明,每及晨曦初露,为逃避弱肉强食的厄运它别无选择地夺路狂奔。加入世贸组织三年保护期大限已逝,中国的零售业正面临如羚羊一样的“命运”。2004年12月12日,是中国零售业“名义”上真正面临竞争的第一天。那一天,在中国大饭店,《中国企业家》杂志主办的企业领袖年会的一场分论坛格外喧闹。分论坛的主题是“零售业的未来路”,汇集了国内零售业大佬,主持人是物美商业集团董事长张文中。
气质儒雅的张文中把现场气氛撩拨得高亢激越、群情奋然。私底下,张文中向本报记者表态,面对外资零售巨头高调出笼的扩张计划,物美将起身迎战、密集开店。也就在2004年12月12日,物美静悄悄地做起了百货业务。
10年前,张文中创办物美商业集团,抛去学者的斯文,全身投入未知的商圈。张文中称,两个人改变了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一个是邓小平。小平南巡讲话给了他“下海”的决心;另一个是他在斯坦福大学做博士后研究时的导师拉尔森教授。拉尔森是位风险投资家,早年创办系统控制公司并将其转卖给英国石油公司,成为百万富翁。拉尔森的创富经历给了张文中“下海”的信心。
“知识分子经商有利有弊,我们这些人有时候显得太‘温柔’。我当然希望‘软着陆’而不要磕碰得头破血流。”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张文中直言两件事影响了物美的发展。一是走了一步开先例“妙棋”——托管国企。这种方式既能保证物美对这些商业企业的绝对经营权,又不触及国有企业产权归属,还能使原国有企业尽快摆脱困境、职工得到妥善安排。由之,物美获得了商业连锁企业求之不得的低成本介入经营,且又能抢占位置绝佳的店址,从而为日后企业迅速的崛起奠定厚实的基石。尽管张文中深知,管理和盈亏完全由物美全权负责的做法,对刚刚起步的物美来说是一步“险棋”,但张还是义无反顾。二是提出“零售业也是高科技企业”的理念并付诸实践。
“关键是一个小孩子如何接住一个强大对手发过来的狠招儿,这是中国的零售连锁业生存下去所要面临的现实问题。”张文中痛感跟国外的零售连锁业差距之悬殊。“差距,我们短期无法改变,就像与泰森对阵一样,不在一个级别上。但这个时候不是用时间作为理由拒绝作战,一旦上了战场,只要手里还有枪,还活着,你就没有后退的理由。”
时下,物美员工人手一册《细节决定成败》。做精做细、日清日高,是张文中为物美制定的企业经营准则“八字诀”。
同门中人
黄光裕:
不久前,黄光裕参加央视《对话》节目,现场一记者说他气色不佳,问是否身体有恙。黄答,从没做过体检,所以不知道。对话结束,《中国企业家》杂志社社长刘东华给黄光裕的书面建议是,“一年做一次体检”。零点调查袁岳说,只有做到透明爽洁,作为领导人的黄光裕才能真正做到不紧绷,国美的股东也才能做到不紧绷。
王宗南:
上海百联集团成立、联华超市香港上市这两宗本土零售业界最轰动的事件,弃政从商的王宗南都是主角。他驾驭着本土最大商业航母。盛名之下思隐忧,王宗南起初的难题是扭亏为盈,接下来是做到全国第一,然后是保持第一。后WTO时代,跨国巨头纷至沓来,诸多因素的交汇构成了王宗南的隐忧。的股东也才能?
企业家图腾之猴:胆大包天型“属相”图腾:猴子
代表人物:孙寅贵
同门中人:王均瑶、李书福
猴子:最大特点是灵巧、聪明,它会假装对某种美味食物不感兴趣,以防同类来偷取它。猴子学习能力强,善于模仿,因此常被训练来作表演。
人物接点:这群人身带草莽气息,有人靠机会主义制胜一夜暴发,有人在冲撞体制后黯然跌落。他们的企业或者苦力支撑,或者面临传承、升级拷问,他们的企业还都不够完美,他们思考最多的现实问题是——如何走稳、做大。
“机会主义者”的宿命
曾几何时,胆子经济是温州经济的形象表述。本报记者走访温州期间,很多温州老板不约而同地说过这样一句话:“过去的成功30%靠努力,70%靠机遇”。冠称为“胆大包天”第一人的王均瑶,发迹大抵也是如此。
王均瑶少年辍学从商,1988年,王氏三兄弟开始做生意。创业之初,他们曾在广州批发牙膏、牙刷,运回温州包装后出售给宾馆。通过经营酒店、印刷业,王氏三兄弟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1991年7月,时年25岁的王均瑶首开私人包机先河,承包了长沙—温州的包机航线,从而以“胆大包天”享誉国内外。
商人的天性是逐利,做企业家必须承受风险,甚至主动冒险,冒险有时也会不自觉地滑坠另一极端——投机。
1996年9月10日,本报《与老板对话》版创立,对话的第一位老板是百龙绿色科技总裁孙寅贵。
孙寅贵是谁?谁还记得他?
12年一轮回。1992年,一部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连续剧《编辑部的故事》,一种叫百龙矿泉壶的产品,让孙寅贵的知名度、个人财富飞速蹿升。1993年《福布斯》发布“中国30位亿万富豪”,孙寅贵是其中之一,排在第23位。即使在当时,一夜暴富起来的孙寅贵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钞票。回忆起当年的风光,孙眉飞色舞地对本报记者说:“反正吃穿不愁、开销无忧。”
2004年年底寻访孙寅贵,凭着4年前他留给记者的手机号码,试探着拨过去,一拨即通。在北四环一处高档公寓,孙寅贵买下一套近200平方米的跃层,门口没有任何标牌,这里就是所谓的百龙公司总部。孙寅贵在记者对面的沙发坐下,开口便说手机:“自打我有手机那年开始,10多年了这个号码一直陪伴着我,从来不变,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我没做什么坏事。”
和当年那些“矿泉壶主”们相比,孙寅贵幸运得多,他没有破产,且能及时抽身,只是“销声匿迹”。1996年起,百龙矿泉壶与孙寅贵同时淡出市场。归于沉寂的孙在两条战线重新出征:塑钢门窗、旅游业。孙寅贵告诉记者:“1992年,我在张家界投下了1.2亿元,为的是建造一座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观光天梯。”但孙寅贵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其后长达12年的时间里,自己的命运被牢牢地捆束在百龙天梯,以至数次险些酿出壮烈跳岩的悲剧。至今,生死流转一线间的张家界百龙观光天梯终于未被拆除,孙寅贵又侥幸逃过一“劫”。
采访结束,孙寅贵提议一起吃炸酱面。开着宝马车吃炸酱面,孙寅贵早已习惯了这样咸淡相宜的生活,整天吊儿郎当的他以此为乐。
没有名片,没有办公室,不需要上班,以“社会闲杂人员”自嘲的孙寅贵在百龙有三个自封头衔:“总工程师、艺术总监、政治委员”。虽然1996年起淡出管理一线,孙寅贵仍是百龙的实际控制人,个人股份接近80%.目前,百龙下辖两集团:以百龙门窗为主业的建材集团,总部在青岛;以张家界为龙头的旅游集团,总部暂设张家界。历经13年,百龙公司衰变为“空壳”,实质为资产管理。孙寅贵身兼两家集团的董事长,只做规划、净拿股份。
孙寅贵承认自己胆子极小,他不关心财富几何,只在乎自己每天过得快乐与否。400多平方米的私人别墅里,单辟出一个房间为“手工作坊”,以“技术人才”自诩的孙一直很痴迷“小发明”,他喜欢设计,号称拥有40多项专利。
“我不眼红旁人的大富大贵,也不遗憾自己当年没能趁热打铁,顺势做强做大。”使劲吸溜一口炸酱面,孙喃喃自语,“我的‘吝啬’与小气在圈里是出了名的,钱袋子捂得太紧,小富即安,不敢冒风险。”
孙寅贵说他最大的心愿是:不会因为钱而去做不情愿的事情,也不希望因为钱干不了自己想干的事情。“所幸,第一条我实现了。”
“做人失败,干什么事都肯定成功不了。在我的投机思维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愚弄他人和社会的思想,将自己看高,将别人看低。我的历次失败,莫不如此。”这是孙寅贵隐居多年最深刻的反思成果。
同门中人
李书福:
高喊着“给我一次失败的机会”,誓言打破汽车业坚冰,一个执着的“汽车疯子”孤独地游荡于中国汽车业。癫狂状态造车,农民出身的他梦想着靠“吉利牌”去主宰未来全球中低档轿车制造业。
企业家图腾之龟:鹤立鸡群型“属相”图腾:海龟
代表人物:丁健
同门中人:田溯宁、汪延、吴鹰
2003年对于丁健、汪延来说,一样的刻骨铭心。那一年,丁健退出管理一线,为亚信请来了职业经理人张醒生;而刚过而立之年的汪延成为新浪有史以来第四位CEO.在SOHO现代城澳菲尔咖啡馆里,拥有零股份的汪对本报记者诚恳而言:“我爱新浪,但她不是我的。”
所谓职业化,简而言之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我的命运与亚信的捆绑会永远存在下去,但如果总把亚信当成自己的孩子,会不由自主地干涉管理层,错把他们当保姆”。“学而优则商”的丁健深知,职业化对他意味着什么,那何尝不是一场充满阵痛的蜕变?
职业经理人的力量
丁健与田溯宁的交好,有点“网恋”的味道。
1991年,丁健成为田溯宁创办的有关中国环境问题网站的第一位注册网民。其后,二人很自然地熟识,成为莫逆之交。1993年底,田溯宁、丁健获得最初创业的50万美元“种子资金”,然后在美国德州达拉斯一条名为“明天”的街道上创建了亚信公司。
田溯宁称:“当时我俩真的不知道亚信以及个人的明天在哪里。”1995年初,田溯宁、丁健和Internet一起回国。从1993年到2000年纳斯达克上市,7年时间,丁健觉得,“风险投资对个人影响‘巨大’。”那时候,从没正经做过生意的丁健,对于企业运作规律的认识还停留在直觉的浅层次阶段,并没有上升到理性化的高度。
韩颖是亚信历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职业经理人。“风险投资人带来的专业管理人员,特别是像韩颖这样的CFO人才,他们的思想和我们非正规化的思想结合,推动了我们的认识由感性向理性提升。”实诚的丁健面对记者的访问,丝毫不回避自己对职业经理人的依赖。
上班第一天,韩颖向田溯宁索要最新的财务报表,田狡黠地笑了:“这就是我们请你来的理由啊。”韩颖大皱眉头,“亚信的财务秩序差不多完全需要重建。”专业化的韩颖与非正规化的丁健们结合,亚信一点点走入正轨。
“学习型CEO”的危险
“学习型CEO,这样的自我定位包藏着或隐或现的公司经营风险。”对此,丁健自己也已意识到。
据丁健回忆,1999年,田溯宁突然上调中国网通,他在仓促中成为亚信CEO.当时,员工对这位技术出身的CEO普遍持怀疑、观望态度。“我觉得自己不是个职业化的CEO.”丁健很有自知之明,在他看来,自己的角色就是个“协调人”。他把管理公司的重任托付给了专业人员。
“亚信的成长烦恼在于,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交学费,只有等交了以后才知道。一不小心又交了学费,这是最难的地方。”“技术当家”的丁健在痛苦的自我嬗变中完成了对CEO角色的重新读解与诠释。
纳斯达克上市后的3年,丁健带领亚信拐了两道大弯。从IP走向全电信,从专门安装硬件的集成商,变成在电信领域最大的软件开发商之一。“工程师文化”是丁健任职CEO期间潜移默化中形成的,重研发轻市场,研发过程中,容易把自己的研发成果看得比市场需求更重要,这逐渐成为亚信的一大潜在劣势。亚信必须实现从以技术和产品为核心的企业,转变为以市场和客户为导向的企业。
然而,日显疲惫的丁健已经无力引导亚信新的变革。他对记者说,“让一个缺乏管理经验的人,完全依靠学习来带领亚信成长风险很大。作为一个投资人,作为一个股东,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公司被一个学习型的CEO继续带下去。”
于是,张醒生加盟亚信,坐第一把管理交椅,象征着亚信在专业化管理方面的完全与彻底。亚信高管中的6位“创业元老”全线淡出,公司实际上已转由职业经理人组成的“经营者团队”控制管理。张翼
同门中人
田溯宁:
留洋学府——美国德州理工大学,1992年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网通总裁。
在国际最热门的受管制行业,田溯宁依靠大胆而低价的收购,率领中国网通集团逐步升级为国际级电信玩家。
吴鹰:
留洋学府——美国新泽西州理工学院,1985年获硕士学位。现任UT斯达康(中国)公司CEO.
小灵通、落后技术、大胡子吴鹰、幸运,这些关键词一方面反映出UT斯达康业务成功、领导人出色、机遇把握准确的特性,同时也折射出这个公司未来发展亟待解决的问题。
汪延:
留洋学府——法国巴黎大学,1996年获法学学士学位。同年回国与他人共创国内最早的商业中文网站之一——利方在线。2003年5月担任新浪CEO.
新浪是其留洋归来的第一份也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份工作,32岁的他无比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