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年关了,这些天我正忙着考虑一些问题……”清晨,清华同方股份公司总裁陆致成坐在同方科技广场29层的办公室。“近一点是明年的计划。从经营理念看,明年总体战略的安排,哪些产业需要重点支持?不同的产业需要怎样的策略?要把公司的想法与四个本部、子公司、业务部门分别沟通之后,才能交由分公司根据总公司设想制定计划。”从他略带笑意的脸上,好像能够读出一些焦虑的痕迹。这也许是陆致成每年都要做的必修课,这次我们的年终专访话题恰逢其时。明确主营 降低内耗
经历了7个年头的清华同方正在考虑它下一个设想的布局,而在这之前,陆致成必须先理清他的思路:“前几年,清华同方对主营业务管理得不是特别清晰。在子公司的划分上,容易出现交叉业务,如网络公司、软件公司和系统集成公司。这三类公司的业务通常很难界定。同一个政府项目可以是网络公司卖设备,软件公司卖软件,系统集成公司做集成。但是任何一家公司都不能完全满足政府的一个项目的所有需求,此时这几家公司就有可能垮掉。”
在陆致成看来,“在产业发展的不同阶段,管理方法和结构划分也不同。过去是按照所谓的专业去划分,但是当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应该是按照行业划分,也许再下一步,还是按照专业化去划分,而在专业化里再按照行业划分。”
IBM是软件公司,网络公司,还是硬件公司?不易划分,但是在IBM内部则是矩阵式的而非单一的结构,不管怎样划分,对于整个公司,每一个单一业务和彼此之间的关系要设置得很清楚。
当品牌知名度提升时,对控股子公司,分公司之间业务的清晰化对同方尤为迫切。有人指出,同方的不同事业部都各自生产软件产品,这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内耗。同方的解决办法是:对集团内部的经营中心,在主营业务上尽可能清晰。陆致成认为,这是同方规模逐渐扩大过程中面临的主要问题。他介绍说,2003年,做了六年加法的同方开始做减法了,管理者把相关的资源绑到一起,集中力量发展几个核心产业,信息产业、能源与环境、民用核技术、精细化工与生物制药成为了清华同方的四大产业支柱,从“技术+资金”转向“发展与合作”。
与此同时,整合之后的同方,在管理方式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陆致成说:“在第一阶段,由于没有足够的资源让自己去清晰地规划每个进入产业的未来,只能是每一个产业分支都能拿到一定的资金、技术,然后开始自己的拓展,最初它们采用了资产授权的管理模式。”
从授权管理到计划预算式管理
同方的管理模式经历了一个演变的过程,陆致成回忆:“由于最初的管理能力不够,刚上市时确立了一个18字管理方针:资产授权管理、投资回报考核,公司监督运行。”这种管理方式,在一个阶段对同方有所推动,它把责权分成若干个小单位,每个单位的负责人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当时,陆致成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作了一个比喻:“我给你一个领域,再给你一笔钱,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但是2003年以后,同方开始对这种管理方式进行反思。“当集团做到一定规模后,一定是计划预算式管理,而非资产授权管理。因为资产授权管理是一个广义的范畴,而很多业务部门不是管理资产,是在管一件事情。”陆致成说,同方重组成4个本部之后,计划预算式管理模式就显得更为契合了。
陆致成介绍说:“计划预算式管理是一个大概念,其考核包括财务指标、业务指标、人力资源指标。”首先由总部制定规划,对每个子公司制定计划,计划中包含了资金、责任和权利。经营计划由各层总经理负责各自的责任和计划,然后层层分解执行。实际上,根据公司总体计划来看,每个不同业务部门的计划指标按照特定的市场策略会有侧重,具体到业务部门对计划业务指标的重点也是不同的。有的部门是销售收入重要,也有的是人力指标,或者技术开发指标。在模式上,预算还包括薪酬、费用、销售收入等等,是一个全面的指标,包含了有多少人,干什么事,收入、利润费用、薪酬等等。
采访结束时,陆致成告诉记者,他马上要与主要业务部门沟通以为明年的计划做准备。“如果不协调,怎能让大家行动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