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底我们要争取完成当期扭亏的局面,而海外的生产要转移到惠州TCL移动公司来。” 对于TCL而言,“明基/西门子”收购范本不合时宜的登场,是否会对正在进行当中的“TCL/阿尔卡特”并购大调整构成压力? “相比明基收购西门子手机业务获得西门子2.5亿欧元的补偿,TCL不觉得亏吗?”5月10日,出现在深圳博林诺富特酒店的TCL董事长李东生、通讯事业部总裁袁信成、新任TCL-阿尔卡特合资公司CEO刘飞遭遇了众多记者的追问。
“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明基对此也做过慎重的估值,我并不认为交易条件有优劣之分。”李东生快速地回应,“明基与西门子的合作,恰恰证明了国际上产业的整合及重组是一个大趋势。”
仅仅是一年之前,西门子手机还曾经是TCL跨国并购的“绯闻女友”,一年之后,西门子手机终于“厚嫁”明基,而此时的TCL正在调整它与阿尔卡特的婚姻烦恼———在此之前,TCL为与阿尔卡特的结合付出了5500万欧元,而明基从现在来看还几乎是“零成本”的迎娶了西门子。
然而无论是明基还是TCL,这场“勇敢者的游戏”都只是刚刚开始,成本公式尚难计算。
“我们没有分手” 明基与西门子的牵手成为当天的一道阴影,在“分手”传言中,李东生回应:“我们并没有向阿尔卡特付钱,TCL的出资都是投到了合资公司上了,并且,阿尔卡特在合资公司当中亦有4500万欧元的出资以及那么多专利。”李东生强调,如同合资之初双方表现出来的热情,阿尔卡特对提升合资公司(T&A)竞争力的诚意并未改变,而TCL为之掏出的所有成本只是砸在这场共同的婚姻中,而非婚姻当中的另一方。
尽管如此,现实的情形是:诚意和现金仍然难以止住阿尔卡特带来的亏损负担,TCL集团6月10日发布的《关于TTE及T&A运营情况公告》显示,今年一季度,T&A的净利润亏损3.78亿元,比去年9月合作以来到年底的亏损2.82亿元,TCL的负重仍在增加。
TCL不得不坦陈这场并购案的问题所在:T&A自2004年9月成立后至2005年一季度的初期,处于磨合运营阶段,基本上仍然保持TCL移动公司与原阿尔卡特移动电话部门相对独立的运营模式———这是造成财务负责加重的根本。
而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家长,上面的运作模式使T&A实际上是两套体系在运行。让TCL通讯(2618.HK)对T&A实施重组,阿尔卡特转而成为TCL通讯的股东之后,TCL获得了T&A的绝对话语权。
事实上,在10日上午的“TCL阿尔卡特手机全球经销商大会”上,刘飞向在场经销商解释了一个新的公司构架:未来合资公司在海外的产品销售将统一在TCL通讯全资控制的子公司SAS公司中,而该公司原来从阿尔卡特身上继承的350人,将保留150名研发人员及100名营销人员,其余的负担将退回阿尔卡特集团内部消化;而国内市场仍将保留两块体系,将阿尔卡特品牌及TCL自有品牌分开运营;而财务、物流则统一到TCL通讯一个平台之下。
“今年底我们要争取完成当期扭亏的局面,而海外的生产要转移到惠州TCL移动公司来。”李东生透露。
而刘飞介绍,在协同作用下,无论是TCL还是T&A都可以均等地享用到上海、惠州、法国三地的研发中心成果。
“深圳将成为包括国内和亚太地区的营销中心。”袁信成透露,在TCL的规划中,TCL品牌暂时不会冲刺到欧美等市场,“这些市场还是阿尔卡特品牌”。
重新分工 一个巨大的疑问仍然挥之不去———这场婚姻的快速变局是否让事情本身回到了起点?“我们原来与阿尔卡特关于2G和2.5G专利的协议并没有改变。”刘飞说,这位“技术出身”的新任合资公司CEO,也同时接任上市公司TCL通讯的CEO。在新任高管的名单中,除袁信成担任TCL集团通讯事业本部总裁及移动公司董事长职务不变外,原先主管生产的惠州TCL移动公司的副总经理杜小鹏此番接任了TCL移动总经理一职。
在万明坚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TCL移动,这家曾经为TCL集团一年创造12亿元净利润的公司的身份正在快速转变,尤其是TCL通讯上市,以及T&A成为同为TCL通讯全资控股之后。“曾经主管生产的杜小鹏出任TCL移动CEO意味着TCL正在明确分工,TCL移动将逐步成为TCL手机生产和代工中心。”TCL内部人士说。
实际上,从目前TCL公布的打破“一家两制”的组织构架看,TCL正在力图明确各部的职权和地位。相比T&A海外约400多人的班底,这部分人马未来的重点在于从阿尔卡特身上的技术研发的继承,而国内运营总数为2500人,除了上海及惠州两个研发中心外,这中间有相当部分为从事生产的人员。
或者这是这场赌注的预期目的:通过并购与合作获得技术和行销的经验,从而摆脱“加工厂”的命运。
“我们的专利还将支持与TCL的合作。”在当天的会上,阿尔卡特集团执行副总裁尹天福当场表白。在此之前,这位法国人还担任着T&A公司的副董事长,但让人忧虑的是,一旦重组方案正式实施,法国人尹天福和他所代表的公司阿尔卡特的身影能如此紧密地与其中国伙伴紧紧相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