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巫是我的网友,我只知道他住在上海,单身,和宝贝女儿一起生活。
我在某个英语补习班报了名,上课。同桌是一个年龄比我大五岁的、喜欢抽万宝路的女孩。她弹烟灰的动作美丽得一塌糊涂。
我养有一只猫一只狗。猫猫叫紫菜,狗狗叫饭团。每天傍晚下班,我拧开房门呼唤:“紫菜饭团!”两只小家伙就争着蹭着我的鞋子献媚。
有天格格巫给我发来视频聊天的请求。下一秒,我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很有味道的男性面孔:单眼皮, 高挺的鼻子,唇很薄的嘴;而出现在他屏幕上的则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我的五官也算清秀,但长期挂着熊猫眼,使可看度大打折扣。我觉得我赚了而他亏了。
格格巫抱着一只肥波斯猫,对它说,妮妮,叫妈妈。波斯猫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他的“女儿”! 我笑得从椅子上滚到地上。
一晚,抽万宝路的女子邀我泡吧。下课后我跟她走到停车场,发现这个抽万宝路的女子,还是一个开宝马的女子。
她话不多,不停地喝酒、抽烟。她说因为一桩婚姻,她众叛亲离,在这里住不下去,准备跟现在的男友出国。她问我有没有爱情,我说网恋吧,也许。
我住在24平方米的斗室里,这也是紫菜和饭团仅有的活动空间。它们是我偷偷养的,因为我交不起一年几千元的宠物管理费。所以我不能带它们出门。我觉得很对不起它们,因此任由它们在房间里闹腾。一天,紫菜和饭团追逐时把放在电脑桌上的水杯打翻,水渗进主机里。电脑坏了,我狠不下心花钱换零件,因为经济拮据。
补习结束后,我考上研究生,读金融。过了一段时间,抽万宝路的女子打电话来,说她在澳大利亚,新的生活让她心灵安宁。
研究生院里有个想追我的计算机系的男孩,他买了新电脑,把旧电脑的零件送给我。我的电脑复活的一刻,格格巫的信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是很久以前的留言。
我能够理解,一些人在我的生命里出现,然后离开,然后音讯全无,本来,这就是一个各自生活的世界。
我还住在24平方米的斗室里,我仍然不能带紫菜饭团出门溜达,格格巫的头像至今仍然灰暗,而我不知不觉地学会了抽烟,并且只抽万宝路。有时我抱着饭团站在窗口看街景,紫菜蜷缩在我肩膀上。我不知道饭团和紫菜眼里的世界,是否跟我一样。但是我想,应该是不一样的
(这是我在中山做会计的那些日子,我在报纸上看到的网文,觉得是喜欢的,就把它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到我的电脑上,有时间就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看着它,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些温情的东西,大家也应该看看的呢。写这个文字的女孩子的名字叫做艾薇,是一个很听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