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与我娘亲二三事 《随记光阴》 第一章 广阔天地 “老砖头”二三事
我下乡时,生产队长姓刘,大号叫刘兴福,五十多岁了,兄弟排行老二,我就恭敬地称他“二叔”,村里老少却都喊他“老砖头”。 老砖头是个农民,精明,能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气象、土壤、灌溉、种植、耕作……凡是与种庄稼有关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又是一个老于世故的生产队长,风俗、人情、关系、官场、酒色财气,有的烂熟于心,随心所欲地使用,有的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有时候还能捞个便宜。他雄踞生产队长宝座多年,其间曾有在野党弹劾、策反,亦有持不同政见者调皮捣乱,他都从容对付,甚至化敌为友,与反对者结成死党,让他人为自己卖力气。花四毛钱打半斤“一毛烧”(红薯干酿造的白酒,特点是辣嗓子、上头),再拌个萝卜丝儿。浊酒一杯,笑谈人间风月。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办不成的事。 有一次,我对老砖头说,二叔,以后我要把你的事写成书,摆在新华书店里,叫大家买来看。 他连忙摆手,假惺惺地谦虚着,哎呀呀,俺那些事……脸上却笑开了花。 过了几年,我拿到招工通知书时,告诉老砖头,我要离开代营了,回城了,挣工资去了。他蹲在我屋门口看我收拾行李,一直抽烟,也不说话。最后问我,你啥时候写…… 老砖头的风流史 我们进村第二晚,老砖头召集全队社员大会,欢迎知识青年下乡落户。在会上,老砖头讲话,说,咱队有几十户人家,二百多口人,五百来亩地,还有砖窑一座,还有粉坊屋,还有油坊…… 还有眯缝眼!台下有半大孩子喊了一句,跟着十几个孩子站起来,齐声高喊,还有眯缝眼! 满场人哈哈大笑,台上的老砖头也撑不住笑出来。他笑眯眯的,举着烟袋锅,看着台下那叫喊的孩子,满脸洋溢着喜悦。 我们知青都坐在台上,看见贫下中农笑成一片,不知道为什么笑,就跟着笑起来。台下贫下中农看见我们笑,以为我们知道此事缘由,更高兴了。此时,全场乐陶陶。我们很高兴,原来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很容易嘛。 后来才知道,“眯缝眼”是本队特色典故,虽然讲起来有点色情,但生动有趣,记录了老砖头的一段风流趣史。 老砖头青年丧妻,自己带着女儿过活。等到女儿大了,有好心人觉得他操心劳苦,没能尽情享受人生乐趣,实为遗憾,便给他介绍个新妇。 老砖头只看了人家一眼,马上表示满意。又有好心者劝他,此妇人高马大,大奶盘,大屁股,又在如狼似虎年纪,你如何招架得了?老砖头爽朗一笑,豪情满怀地说,是骡子是马,牵过来遛遛嘛。随即便娶了过来。据说,连相亲和登记在内,整个恋爱过程不超过五天。 新婚当夜,一群孩子钻在老砖头新房窗户下听墙根儿。只听屋里地动山摇,咯吱乱响,一片喊杀之声,如同过老日一般。又听得老砖头不断问新妇,美不美?美不美?新妇也不回答,似憋气哼哼声。老砖头继续逞凶。未几,又连连催问,美不美?美不美? 咋不美?不美咋眯缝着眼……新妇娇嗔。 第二天,“眯缝眼”问世,迅速传遍赊店大江南北,以至于那一阵老砖头去公社开会,不少人笑问,“眯缝眼”是咋回事?讲讲? 听完这个故事,我想起那晚老砖头听到有人喊“眯缝眼”时,眼中流露的神色,那是爱情的喜悦,是他新婚之夜的回忆呢。 两种颜色的成就 老砖头去公社开会了,他不是很喜欢去公社开会,去之前总是骂骂咧咧。虽说如此,上路前还是要换一件新制服,穿上袜子。他每次去开会都很认真地从头听到尾。开会回来,也不管什么时候,马上召开社员大会,传达上级讲话精神。 老砖头拿着一个小本子——其实,老砖头不识字,小本子是装样,这是老砖头的弱点,没有文化,所以他在文化方面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大家都知道,都不说,还成全他。每逢此时,大家便聚精会神看着他手中的小本子——翻了几页,说,去年,咱们国家取得了两种颜色的成就…… 大家听到这句话,便晕头转向,搞不明白“两种颜色的成就”是怎么回事,是一种什么样的成就,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问他。若问他,他眼一瞪就骂,毬!连这都不知道!便无下文。这时,有高手指点,何不去公社问问,或者找到领导讲话稿,一切迎刃而解。 马上有好事者自告奋勇,愿丢掉半天工分,往公社跑一趟。那是在秋季,半天工分价值人民币两毛钱,是个不小的数目。 奋勇者果然起早去公社,他姐夫姨家四舅的邻居的女婿,是当时讲话者,一大早被敲门叫起来,很不高兴。听了奋勇者的问题,又莫名其妙。想了好一会儿,仍茫茫然,又翻笔记本,说,我讲成绩,没有说两种颜色啊,我只说是“辉煌成就”。 奋勇者恍然大悟,连说“明白啦!明白啦!”扭头回去。 原来,老砖头听领导讲“辉煌成就”,他不知道“辉煌”是什么意思,颇费心思猜测,传达时灵机一动,就把“辉煌成就”理解成为“灰色和黄色的成就”——两种颜色的成就。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老砖头有库尔班风,对毛主席极为崇敬,非常热爱。开会念语录自不必说,平时说话,“毛主席说啦”就挂在嘴边,张口便来,似乎毛主席经常对他有“附耳上来”的私授。 我们队在饭场边建了一座“忠字台”,就是给毛主席立的,向毛主席表红心、献忠心用。这是那个年代的时尚,横扫全国如卷席,连农村也免不了。 “忠字台”主体是一面矮墙,立在一张台子上。墙的正面是一幅毛主席像,那是一张中南海的雪景,主席双手抄前,两眼远望。画像两边是副对子,对子上的字写得那个飘逸,仙女飞天一般,反弹琵琶伎乐天,非仔细看半天也认不出写的什么。画像前面的台子挺宽,刷着白灰,可以放东西。画像背面,照例是毛主席语录,老三条。 有一次,我看见老砖头站在“忠字台”前,看着画像。见我来,他说,毛主席站在雪地,不穿棉鞋,只穿个大氅,没有一丝丝棉,也不冷? 我说,那是呢子大衣,羊毛的,都盖住腿啦!暖和着呢。 他又说,毛主席站在路口,累了,也不能坐下歇歇,饿了,也不能吃点啥。 他就命令,每家管一天,管毛主席吃饭,早起送去,晚上放工了再拿回家。他还规定,得有干的,得有馍、有菜、有汤。又说,这叫“忠心饭”。 分子咋办?有人问他。“分子”就是“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 老砖头沉吟片刻,说,分子也送,谁都得热爱毛主席。 晚上拿回家咋办?能吃吗?有人还问。 当然能,毛主席都能吃,你还不能吃啊!老砖头干脆说。 从那以后,队里每天一户人家往“忠字台”送饭。一个馍,一盘菜,一碗汤。后来,又做了个牌子,挂到谁家门口,谁就给毛主席送“忠心饭”。做值日的承贺负责每天往下一家门口挂牌子,很有秩序。 开始送“忠字饭”时,花样各式,有红薯面、高粱面窝头,还有送半个的,菜有葱叶子,也有野菜。送了一阵,老砖头又发话了,他说,馍要桃黍面瓤,好面皮儿,菜要凉拌白萝卜丝儿,汤就不拘啥,糊涂就行,不能刮锅底。又说,没有筷子咋行?咋叫毛主席吃饭?得送筷子! 他还规定,按户发两斤麦,磨成白面包馍皮儿,用完到队里再领。 老砖头说的桃黍,就是高粱。我始终没能考证出来,为什么“高粱”被称为“桃黍”。当然,平时这两个词也混用,用“桃黍”多些。 糊涂泛指用各种杂粮搅拌的面汤,白面做的面汤叫“甜汤”。 好面就是白面。 高粱面已经是好东西了,好面就是精品。贫下中农平时是不肯自己吃高粱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红薯干或者红薯面。 老砖头心里有杆秤,一户两斤麦子,几户凑到一块去磨坊磨成面,每户一次用多少,还剩多少,能用几次,他心里都有数。有一次,他对我说,你别看好面这么金贵,咱队的人,没有冒领的,也不会用那点好面待客,都给毛主席送去了。 我说,一户两斤麦子,磨成面才多少?值得冒领、多占? 老砖头感慨,说,你可是不知道,农民就是占小便宜,大便宜他不敢占,你牵头牛放在路边,没人敢动,你弄头驴试试,扭身子就没有了。 那是为什么?我问。 公私分明嘛,这还不明白。老砖头说,私人咋会有牛?只有队里才有牛,驴可是自己的,国家也让户家养驴。 我还是不明白,继续问他,为什么可以拿私人东西呢? 咳!老砖头说,看你那脑子,拿私人东西没有人管嘛! 一直到本世纪初,“产权”成了热门话题,我想起老砖头这番话,其实说明了当时农村的产权和制度之间的关系。所以,在讨论产权问题时,我就认为,不是产权关系不清晰,而是所有制不合理。东西是谁的,老百姓心里清清楚楚,只是制度只保护公家的财产,不保护个人财产。 我还问老砖头,为啥不用红薯面做瓤? 他说,红薯面蒸出来是黑的,高粱面蒸出来是红的,白皮儿,红瓤。 那白萝卜丝儿呢? 老砖头笑了,说,图个清白。 那为啥还要再加一碗糊涂?我问。 老砖头带着不屑一顾的神色看我,说,这叫“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做人,要一颗红心,心要红,要正;两种准备,一个清白,一个糊涂,该清白时一定要清白,该糊涂时就得装糊涂。 老砖头讲形势 老砖头喜欢讲形势。 知青每个月有一次政治学习,雷打不动。有时候学习,老砖头就溜过来视察,笑眯眯地看着一群不干活光闲聊还能拿工分的学生。有一次,我们拉他讲形势,讲什么是共产主义。 老砖头说,大跃进那会儿,说共产主义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我看不是。 我们一听,觉得他可能有更高的境界,便央求他谈自己的看法。 老砖头吸口烟,说,啥主义都得叫人吃饭,大跃进那会儿,说共产主义已经实现了,食堂吃饭不要钱,吃了个屌蛋净光。第二年就开始饿死人,咱代营算死人少的,也有百十口子,死绝的也有十几户。咱队承贺他兄弟,饿得爬到场边,大把大把吃豌豆,吃了一肚子干豌豆,又爬到场边的水沟喝水,就没有起来,撑死在沟边……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老砖头却笑眯眯地说,所以我说,啥主义都得吃饱饭,啥叫共产主义,叫我说,共产主义到了,每人每天早上弄碗牛奶喝喝,晌午饭吃饺子,喝汤时候吃肉,那时候都不吃馍了,吃面包。 老砖头打兔子 冬天,北风呼呼叫着,没有人愿意上地里干活了。 老砖头来叫我,走,砍花柴去。 棉花摘完后,剩下的棉花秆留在地里,渐渐干枯,是当地上好的烧柴,火旺、耐烧。这就是“花柴”。花柴很硬且细枝扎手,砍花柴不是件好差事,就是当柴火烧,也得小心,因为实在是扎手。 我说,这么冷。 老砖头瞥了我一眼,仍然说,走吧,就咱俩。 我只好拿着脚锛和他一起去地里了。 我俩顶着风,刚到地头,老砖头就说,别动,有兔子。 我问,在哪里? 他说,前面,看见没有? 我看看,什么都没有。 他说,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回去拿家伙。他又叮嘱我,不要动啊,你一动,兔子就跑了。 说完,他慢慢弯腰退到地头的沟里,猫窜回去了。 我站在地头,睁大眼睛找兔子,在哪里呢?我也不敢动。北风越刮越紧,几乎快要冻死。 过了大概半小时,我看见老砖头在地那头出现了。晃晃悠悠地袖着手,肩上扛着杆土枪,枪把上挂着药布袋。他到了地头与我对应的一条垄,开始装药。然后,举枪对着我比画着瞄准。然后,摆摆手让我趴下。 我也学他慢慢退到沟里,趴在沟崖边。等了一会儿,就听见“轰”一声枪响。起来一看,老砖头已经收拾好枪,顺着地垄走过来。到了地中间,拾起一只黄色的野兔,对我说,走,回去啦,你买酒。 路上,老砖头对我说,一到地头,就看见兔子对着咱俩,你站着不动,它也不敢动,你一动,它就跑,我到它后面给它一枪。 那天中午,我去供销社花四毛钱买了半斤红薯干酒,掂到老砖头家,他老婆把兔子煮熟,搁点盐,我们俩就这么吃了。 老砖头与小火车 南阳地区在“文革”中自己花钱修了一条窄轨铁路,开通从漯河到南阳的小火车。一时间,火车成了当地的热门话题。 老砖头对小火车也有兴趣。地头歇晌,饭场上,只要有人说,他就支着耳朵听过去,聚精会神的,也不插话,一会儿听听这个说,一会儿听听那个说,叼着烟袋,也不点火。有一次听着大家议论,他突然问,那火车在铁轨上走,铁轨铺在哪儿?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缓了会儿,有人说,铁轨就铺在地上。 就铺在麦地里?他指着眼前的麦地,问。然后又说,都说火车拉得多,几千斤几万斤,就咱这麦地,地恁瓤,胶皮轱辘大车进去都难拉动,火车咋开? 我真佩服老砖头的聪明。他从未见过火车,却能形象地想到有关火车行驶的细节。我就告诉他,铁轨铺在枕木上,枕木铺在道渣上,道渣堆在路基上。 道渣……路基……老砖头将信将疑地自言自语着。 过了没多久,老砖头看到小火车了。 那一年,我们在南阳影山放炮崩石头,漯河到南阳的铁路就从山前不远处经过。一次,老砖头套车送给养到了我们驻地。我告诉他,铁路就从山前经过。他就跟我们一块到工地,说,非要看看火车啥样。 我在山上干活,远远看着老砖头自己在铁轨上走来走去,趴下去看看,又起身往远处走。拾起几块石头仔细看,趴在铁轨上瞄来瞄去,连两段铁轨之间连接的螺丝钉、钢板,他都摸着看个够。 小火车开过来了!远远就鸣笛。好多人在山上喊,叫老砖头躲开。老砖头回头也看见火车,向我们摆手,那意思是:不要紧,还远着哩!扭头迎着火车走去。 我就觉得事情不好,眼看着小火车近了,老砖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们在山上大喊乱叫,老砖头我行我素,迎着小火车走上去,就是不离开铁轨。 小火车只好停下了,呼哧呼哧地喘气。 山上的人一看,老砖头居然把火车给拦下来了!大家一声欢呼,飞奔下山。眼看着火车司机跳下车,冲着老砖头又叫又嚷。我们一面跑,一面大喊,为老砖头助威。那司机看着狂奔过来一群人,也不敢动粗。 老砖头根本就不理会在他身旁喊叫的司机,没人一样,自己爬到车头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对司炉说,火烧得太瓤。从那边又下来。 等我们跑到,老砖头和司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接过司机递的“白河桥”烟,点上火了。他看见我,指着司机说,这娃,俺闺女她姥姥家的。司机尴尬地笑着,称老砖头“姑父”。 小火车走了,老砖头像个首长一样站在路边挥手。等到车走远了,老砖头回头对我说,司机篓里恁小,还没有俺家灶火盘儿大。 老砖头走麦城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砖头精明过了头,也有失言处,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 有一年夏收,地里活紧,老砖头压阵,逼着割麦子这一队人马不得歇。一个半大孩子累了,刚直起腰想喘口气,老砖头就喊,都歇半天啦!快割!那孩子说,腰快断啦!老砖头说,小孩儿哪有腰,快干活! 那孩子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割麦。又割了会儿,孩子把镰刀别在腰上,又站起来。 老砖头又叫,咋啦咋啦? 孩子说,没有镰了,咋割? 老砖头瞪着眼睛嚷嚷,没有镰?镰不是在你腰上别着吗? 孩子笑了,回嘴说,小孩儿哪有腰啊! 地里响起一片哄笑,有人为那孩子聪明叫好。
老砖头自知失言,被一个孩子截住漏子,也“嘿嘿”干笑。但是,他不愧是队长,张口就喊,那就都歇歇吧,干了多半晌,也该歇了。——这就是老砖头为人聪明之处。 又有一次, 老砖头精明过了头,着着实实栽了个大跟头。 那一年,他盖房子,批了300斤石灰,便叫上他一个侄子,两人去县城拉石灰。刚上路,侄子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惹得老砖头生气,把那孩子不断数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会吃,把侄子教训得唯唯诺诺,气儿不敢多出半口。 到了石灰场,进场前架子车先过秤,司磅看下重量,96斤,嘴里念着,手里记在单子上,却错写成69斤。侄子接过单子看,发现不对,少了30斤重量呢。他忙对老砖头说,叔,咱的车进来过磅是96斤,他给写成69斤了。也合该老砖头丢一回人,此时他竟一时转不过来,而且满脸喜色,以为自己占了好大一个便宜,连连对侄子使眼色,叫他不要吭声。侄子以为老砖头心里明白,加上一路上被吵到晕头转向,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几乎所有来拉石灰的人都多装。反正出场还得过磅,蒙不过去再卸下来。老砖头的300斤石灰加车子的实际重量96斤,应该是396斤。车子的重量不会变,96斤重的车写成69斤,单子上出门过磅的实际重量成了369斤。卸下多余的石灰,老砖头并未在意,他以为自己就是装多了。侄子在一旁看着纳闷儿,明显吃亏的事,这个老砖头好像还乐呵呵的,不知道早上吃什么吃错了。 过了磅,老砖头不叫侄子拉车,他自己架起车把,套上套,叫侄子掖梢,一口气跑出去三五里,回头看看没有人撵上来,才放慢了脚步。 占了个小便宜,心中那个得意啊,老砖头不禁哼起小调…… 侄子心里纳闷儿,百思不得其解,就问,叔,咱那车重啊,你咋算成轻的啦?少给咱30斤呢。 这句话如同半空响了个炸雷,老砖头看着侄子,瞪大了眼,像惊枪的兔子。突然,他大叫一声,原地蹲下,抱着脑袋吼声如牛,又站起来,在路上来回转圈,悔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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