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有很多种,大都是美的天使,把爱美之人描画修饰得无可挑剔,令人赏心悦目。他们一般在环境优雅的商场、充满时尚气息的美容沙龙里用纤纤巧手,精雕细琢,完成一部部美轮美奂的“作品”。但还有一群特殊的化妆师,我们难睹其真颜,就如影视剧片尾快速滚动的字幕,知其存在,但不知其谁,他们就是剧组化妆师——工作于荒山野岭之间,隐藏于演员的光环之下,他们要雕琢、描画的不仅仅是“美”,而是“合理”的一切。

让演员外表“合理” 吕斌是一名入行已有7年的剧组化妆师。问及“剧组化妆师是做什么的”,他回答得很简洁:“根据剧本和导演的要求将演员的外表做到合理化。” 与一般化妆师比较而言,剧组化妆师的工作范围不仅包括了演员的发型和妆容,甚至包含了演员外表裸露的一切。比如说要把一名年轻的演员妆扮成70多岁的老太太,除了服饰、妆容,还包括白发、皱纹、老年斑等细节,这些都要由化妆师来实现——要让这个人物看上去就是一位老人。总之,一切为剧本和人物服务。 因剧种和题材的不同,剧组化妆师们必须对各个年代和各种情境下的妆容都有所了解。除此之外,他们还要会分析剧本和人物,能够领会导演的意图。照着样本化妆很容易,但要塑造一个符合剧本描述和情境特征的妆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让剧中人物与时代背景融于一体,“合理”而不突兀,这就需要剧组化妆师的花费脑筋和功力。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获得业绩认可的剧组化妆师,吕斌认为必须要具有技术与人脉的综合实力,二者缺一不可。 多个“老大”多条路 在没有能力承接剧组项目之前,每个化妆师都需要“老大”的提携。这所谓的“老大”就是剧组化妆部门的负责人,他必须有过硬的技术,再复杂的妆容也能应付自如。在签约剧组时,“老大”会先组建团队,并在试妆环节带领团队通过剧组的审核。此外,“老大”必须有广泛的人脉和良好的业界口碑,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项目。 跟着“老大”有饭吃的道理不难理解,这样也就决定了认识尽可能多的“老大”对于剧组化妆师工作连续性的关键作用。剧组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暂时的“浓缩版公司”,戏拍完,大家即各奔东西。下一个雇主在哪里,就要看认识的“老大”够不够多,关系够不够好了。 在化妆部门里,“老大”是唯一的领导,其他化妆师则是“老大”的大助、二助、小助。这如同技术工种的等级,根据妆容的难易和类别,“老大”会给不同助理分配不同的任务。 一般剧组化妆师从学校毕业进入剧组之后就要靠自己的日常练习和观摩来提升技艺。吕斌比较幸运,他认识的“老大”都是乐于提携新人的前辈,在技术上给予他很多指导,担当着“师傅”的角色。这在行业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运气。 “剧组化妆师是非常辛苦的,一旦签约,就跟签了卖身契一样。”吕斌如此形如自己的工作:一旦签约,就要24小时待命。在剧组工作的时候,对他们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睡觉。连干几个通宵是常事,有时候因为太累,站着都能睡也非奇事。在这方面,拍电影会好一点,一般每周会休息一天,而拍电视剧则几乎没有休息日。工作固然辛苦,但吕斌还是深爱这份职业,“够自由,可以自主选择合作伙伴,跟着志同道合的‘老大’一起打拼,这比固守一家公司而言要好得多。” 做剧组化妆师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的好处:不仅是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明星,还可以看遍不寻常的风景。吕斌跟着不同的剧组去过很多东方:荒无人烟的大漠、几近原始的丛林、深山处的峡谷……那种不为常人所见的美,让人一生难忘。 每当看着自己参与化妆的电影电视开播,吕斌会有强烈的成就感,仿佛那部影视剧的获得观众的认可,也是对自己工作的嘉奖。“或许我们就像一台大机器上那颗不起眼却不可或缺的螺丝钉。”吕斌觉得这份职业带来的震撼和快乐远远超过其中的艰苦。 与很多演员拍完一部戏就休假一样,吕斌与太太同是剧组化妆师,忙完手里的项目,他们也计划去西藏旅行,好好放松一下。吕斌高兴之余有一点小担心:“这一离开剧组,就意味着失业了,心里有些没底呢!”不过,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有停顿,才能有更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