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男人或者是中国人的本性,我很喜欢赌,生活事业各个方面都常常以赌的方式解决。想起过去的种种赌局,现在看来,当年真是太疯狂了。感慨我的激情之余,我喟叹现在还有饭吃有车开,不过我虽然面对很多求赌的诱惑,但确实不太想过那么刺激的生活了,很多都拒绝了。
我常常为自己的赌开脱,感觉这才是男人本性,也常自我解嘲的觉得,这是区域种族的特质,中国人和英国人都生性好赌。不过尽管我在生活中、职业中包括作为职业经理人和咨询师都曾经以赌定输赢,输赢频率几乎不相上下,不过我至今仍不后悔。所以我佩服牛根生最初和摩根斯丹利的对赌气概,但先赢后输的结局让人倍感无奈,而飞鹤首次对赌就输的一塌糊涂也值得我们尊重。这是一种气势和对未来的热忱,尽管结果不总是那么完美。
记得大学时有个同学借我100块钱一直想赖账,最终我提出一个解决方案:赌一把。方式是抛一枚硬币,落地为正面他的皮夹克归我,落地反面这帐就结了。结果呢,我20天的伙食费就这样没了。
参加工作之后,一些狐朋狗友常常聚会,更有龌龊者张罗吃饭,但不喜欢买单,弄得大家尴尬。有一次我就是这么被叫去喝酒的,酒足饭饱之余,我看到大家可能感觉消费过高,事后才知道有人在吧台拿了一条软中华,当时大家都不好意思谈AA制,于是我想出一个小赌一把的解决办法,大家都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品茶,谁的老婆先来电话问啥时候回去,就是他买单。结果肯定不是我,因为我爱人知道我工作起来前半夜回家时后很少。这个办法至今还在我的朋友圈内常常被引用和引申。
后来在外企受到一些白领的影响,去马来西亚的云鼎赌场玩了十多次,总计输了10多万,最终明白了一个导游曾经的话精辟之极:只有不赌才是保赢的。我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就不再迷恋真正的赌博了,去俄罗斯和朝鲜旅游的时候,进了赌场简单尝试一下就收手了。
后来我自己开策划公司的时候,常常面临老板的盛情邀请和激将法,情商有些旺盛的我常常陷入与老板的赌局之中。这么多年,曾经多次对赌和操盘国内中小型食品类企业,也有过很是让人自豪的案例:比如当年销售额迅猛增长100%--260%,利润增长60%--150%,4000万到7000万的企业当年销售额过亿,两年过两亿。不管企业成长是多少因素促成的,但增长毕竟发生在我们亲密合作的期间。不过说实话,还是起色不大的失败案例更为多些,我承认我没有那些“号称百战百胜、十分牛叉的大师”那么优秀,所以被国内财经界称之为中国成长型企业导航操盘专家,我还是有点自愧不如和心虚不安。
这些对赌案例案例中,最让我难忘就是和好友阿文、老板蒋喆的对赌合作,让我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适合写剧本,而不适合做咨询和品牌。归根结底,我觉得还是骨子里的赌根难除,这点常常左右情商和智慧。
当时品牌公司因为业务量不足准备迁往北京,可以说也是出于低谷时段,而老板蒋喆的企业也是出于资金链断裂的关口。他找到我,拿着房产证,说是没钱给我支付咨询费,愿意以房产抵押,如果摆脱困境,就用钱支付,摆脱不了就给我房子,可以公证一下。他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挺过四个月,年底一个季度的旺季就能翻身。我虽然没想过要他的房子,但还是被打动了,合作就开始了。
我们想了很多解决资金的问题,但都因为他的公司规模和实力难入有钱人的法眼。最终我找到了一个以前做电脑生意有点资金的阿文,全力鼓动他赌一把。就这样我把老板的房子抵押给了阿文,我分文没取就和他们折腾起来了。但合同补充了一点,如果过完年老蒋还不上钱,就把净资产2000万企业的51%的股份转让给阿文,实行债转股。
有了阿文的200万资金,企业确实一下子就盘活了,但因为老蒋的财务系统记账不全面,外面包装耗材等欠债过多,到了约定时间之后,老蒋真的如国民党一样,一败涂地,无奈之下,还算信守了承诺把股权转给了阿文,自己当起了老二。我则毫无代价的慈善了7个月的大好时光,不知道度过了多少难眠之夜,写了多少制度和方案。不过欣慰的是,老蒋倒是没认为我帮了倒忙,让他赔了股份,还是不断的安慰我,没啥了不起,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
但阿文对这些股份并不感冒,对我施加了很大压力,说我套牢了他,他不懂经营,我必须和企业继续合作,而且没有盈利之前,依然是没报酬的,前提是如果我想保留和他的友谊的话。我喟叹不已、懊恼不已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只好再度背水一战。幸运的是经过半年多的如驴似鬼的新产品测试、渠道整合、大力度招商等等方面的疯狂工作,企业终于有了呈现了柳暗花明的新迹象,利润和态势可以支撑企业维持几年了。
阿文兑现了他的酒桌上的承诺。当时我们连合同都没签,我知道这玩意很多情况下没啥用。但令我郁闷的是,他没全给我钱,还给了我一台用了三年的丰田佳美车顶账。他告诉我,这不但是商业做法和行业规则,还是赌场的常用手法。我只好认栽,不过我们的友谊却一直在不温不火之中,充满信任和真诚,而且还有所升华。
令我遗憾的是,三年后,阿文卖了一直盈利的企业去了南方搞水产养殖和商业地产等等,我们没有再度合作和赌过,他曾对我说:你玩的东西太邪太险,我担心心脏承受不了。他还劝我,别那么疯狂,温和点。
后来就是他生意毫无起色,就开始和温总理作对,变成专业炒房子的大款了。再后来就是他变成了专业的旅行者了,还有些驴友的特质,常常步行穿越沙漠和峡谷。他喜欢我曾经在一篇散文中写的那就话:“或者背包去涉足远行,或者潜心平和的读书,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徜徉。”没想到,念叨了很多遍之后,就去实施了,看来他也是性情中人,也很认同我,当年的参与赌局他真是信任我的成分居多。
于是,后来我温和了许多,虽然骨子里的赌根难除,但我现在还真不想复制当年的疯狂了,也许是我成熟了,也许我有点老了。但我还是希望,如果还有机会,我会慎重考虑的,因为我认为,赌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和乐观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