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先是限购政策,接着是限制房价上涨幅度。这种不管缘由、只管结果的“双限”政策,可谓直接地、刷刷两下挑断了房地产市场的“两根脚筋”。长达一年的博弈,以这样一个颇具暴力色彩的结果告一段落,难免使人联想到一个暴力的父亲暴打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又难免不使人回想起过去的计划经济时代,有一种回到糟糕的旧时光的感觉。
先是限购政策,接着是限制房价上涨幅度。这种不管缘由、只管结果的“双限”政策,可谓直接地、刷刷两下挑断了房地产市场的“两根脚筋”,使原本活跃的市场顿然瘫软下来。
长达一年的博弈,以这样一个颇具暴力色彩的结果告一段落,难免使人联想到这样的情形:一个原本优秀但也不太成熟的、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恰巧有-爱华网-一位缺乏耐心、有些暴力的父亲。本来是父亲做错了事,没想到儿子还不懂事地奚落父亲。结果,父亲一怒之下,对儿子暴打一顿,还责令儿子罚站,并声称“不认错就别挪地儿”。
暴力与否,过后还是一家人。但更令人悲凉的是,时下的限购、限价政策,又难免不使人回想起过去的计划经济时代,有一种回到糟糕的旧时光的感觉。不是吗?作为生产资料的土地在有计划地限量供给(实则短缺);为了实现全年CPI总水平涨幅控制在4%左右的目标,钢材、水泥等原材料也不允许涨价;为了回避市场供应不足、结构不合理的矛盾,把调控的重点转向了抑制需求,推出了限购政策,而把更重要的保增长、促消费、城市化等抛到了一边;随后,干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大棒直接挥向了千百因素汇为一个结果的“价格”,实行价格管制!从生产资料限量供应,到销售价格管制,是不是颇具计划色彩?
当调控手段愈发依赖行政手段,而且愈发彰显暴力味道的时候,当调控标的有意无意地越过本因缘由,直指结果的时候,又不免使人联想到调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调控而调控,抑或是为了调控主体的面子。此时——当为了面子而忘记里子的时候,恰恰是调控主体容易忽视标与本、长与短关系的时候。或许,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在地方政府依然过于依赖土地财政的时候,在财税制度没有改革、中央与地方财权与事权失衡的时候,既然“本”短时间内无解,就只能治标了。
其实,“大跃进”似的保障房建设又何尝不是,看似治本,但能否落实,着实令人担心。比如,在今年共计约1.3万亿左右的保障房建设资金中,中央大概就出十分之一。然而,地方政府的钱从哪里来?不还是靠卖地吗?卖地又有用地指标限制,那谁干?即使不要利润的开发商、银行干了,谁能保证保障房能分给拿不出收入证明的真正保障对象,而不是能拿出证明的公务员?所以至今,虽然责任书签了,但真正行动起来的却不多。正如《南方周末》所说的:“地方政府可能担心保障房政策在一年半后政府换届时有变,所以大家都不愿贸然充当先锋”。笔者有次问道一位地方大员关于保障房建设的问题,人家说,中央政府许多官员都搞不清楚政策房、保障房、安居房、公租房、廉租房、经济适用房、限价房的关系,改来改去的,怎么建?
看来,治标将是一个难以预见的长期过程,这或许就是至少一两年的房地产政策环境。
或许唯一令人略感欣慰的是,价格管制不仅仅只针对房价。2月份CPI同比增长4.9%后,据说发改委因担心日用品的价格上涨,要求消费品巨头联合利华推迟肥皂和洗发水等商品的提价计划,也约谈了方便面生产企业配合。除了日元消费品,国家还确定了能源、水以及许多工业品的价格。这种临时性管制措施,看似权宜之计,却更可能导致不理智行为,是跨国企业及发达国家对我国致力于市场力量的承诺产生怀疑,进而使我国难以坚称应该获得“市场经济国家”的地位。3月份CPI同比增长5.4%,创多年来新高。可以预见,包括房价在内的管制范围还会扩大。
其实大家都知道限购、限价不能阻止通货膨胀,只会暂时掩盖通货膨胀。美国曾于1971实行价格限制,结果发现不久后通胀率迅速上升。因为生产商只会减少供应,消费者也往往想要更多、更便宜的商品,从而加强供需不平衡。目前房地产的“双限”政策或许也会导致这样一个结果,表现形式就是政策一旦松弛,房价将会报复性反弹。
如果政府真的无法让市场力量发挥作用,更好的办法应该是缓解房地产企业的成本压力,从而激发房企充分竞争,使其利润水平尽快向社会平均利润率回归。例如,3年内适度放宽用地指标,适度减轻开发商的非税费负担,这会缓解房价上涨的内生性因素,而不会导致中央和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减少,更不会是十多年的房地产市场化进程发生倒退。
在整个房地产利益链中,如果各个利益主体都不想舍弃各自的一些利益,就不能称之为市场调控,而是行政管制,就像老子对儿子,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