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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商》记者 倪轶容
一说到温州人，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炒房”、“投机”、“炫富”这样一种高调的快钱掠夺者形象，而这，却恰恰是吴凯一直在努力与之划清界限的。
一直屯兵国内二三线城市商业地产市场的第五季（香港）国际集团有限公司（美国纳斯达克股票代码：DYER，以下简称第五季）却悄悄地跑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纳斯达克借壳上市成功。从去年10月到去年底，第五季的股票价格从复牌0.02美元上涨为4美元以上，市值达到16亿美元。楼市新一轮调控的大背景下，第五季董事长吴凯在解决了资金瓶颈后也流露出对一线城市机会的渴望：“在绝大多数城市都是商业地产比住宅贵；杭州恰恰相反，住宅比商铺还热。”
冬日午后，13层的露台上，温暖的阳光倾泻在这个快人快语的企业家身上。他低头，在自己的骨瓷茶杯中倒上一杯红茶。很少有企业家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设计这样一个富有小资情调的露台。从温州跑到杭州打拼多年的吴凯，似乎真的有点融入了以享受生活著称的杭州情调之中。
非典型温州人
吴凯是一个典型的温州人吗？同样一个问题，吴凯本人和他的副总裁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温州人。”这位副总裁这样向《浙商》记者描述。但吴凯本人却微微一笑，否定了这个回答：“我是典型的温州人吗？我觉得不是。”
眼前这个人留着小平头，说着一口带着温州腔的普通话，但却不喜欢被人贴上“温州人”的标签。在吴凯眼里，现在“温州人”这个词有点变味，几乎都要变成一个贬义词了。一说到温州人，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炒房”、“投机”、“炫富”这样一种高调的快钱掠夺者形象，而吴凯一直想努力与之划清界限。
放松喝茶、与记者聊天，被吴凯定义成了工作之外的时光。工作中的吴凯却是个一年365天，在飞机上比在地面的时间长、与家人相聚比在公司出现的时间短的人。但他却拒绝“工作狂”这个名词：“他们说我是工作狂，还说我很傲，骂起人来‘很凶’，这都是对我的误读。我觉得我必须对得起三个群体：我的家人、我的员工、我的合作伙伴，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啥叫工作狂？就是事事都亲力亲为，把工作看得比命还重。我更重视我的亲人和朋友，而且一直在试着放权，这怎么能叫工作狂呢？”
吴凯先后从事过服装批发、百货、商业地产三大行业，却自称是这些行业的“门外汉”。一次次踏进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行业，这被他自己称为是一种颠覆式的思维模式，就像他的企业名称“第五季”所蕴含的意思一样。
7年前，吴凯还只是一个奔忙在杭州、温州女装批发市场的普通人。“当时认为自己库存的衣服包含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款式，既属于四个季节，又不属于四个季节，索性取了‘第五季’这样一个看似另类的名字。”吴凯希望所有第五季人都能够拥有这种破除常规、开辟新天地的勇气，而不需要理会外界认为“不靠谱”的评价。
吴凯的自信很大程度上正是来自于他多次自如地在不同行业间华丽转身。
在服装批发上开出100多家分店、几乎垄断了整个温州市场的女装库存及杭州部分女装厂家库存之后，吴凯便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服装批发门槛-爱华网-太低，技术含量不高，同质化竞争激烈，生命期不会超过五年。”这个不安分的男子总会在不经意之间产生新的灵感。
一次去逛百货商场，吴凯突然想到：百货商场吸引客户的是优质的购物环境，批发市场吸引客户的是低廉的价格，有没有可能把两者的优势结合起来？在这样的思路下，“一流购物环境、二流商品、三流价格”的第五季百货问世了，同时还引入了当时很时髦的“电子商务”模式。
因为经营百货会涉及到商业地产的买卖、租赁，这其中赚的钱竟然比百货本身还要多。于是，吴凯再次步入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商业地产。如今，这已经成了第五季旗下的第一大支柱产业。
要玩，就玩大的
直到今天，吴凯在做一个全新的业务之前，依然不会想太多。他习惯性的做法，是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业内行家来，只问两个问题：失败要亏多少钱？运作成功需要多少时间？如果答案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他就立刻拍板，一刻都不拖延。“机会这个东西经不起考量的，前思后想，顾虑重重，最后只能是和机会擦肩而过。”
选择在纳斯达克上市，而不是国内的创业板，就是因为吴凯等不起。“击垮一个企业最直接的就是资金问题。”因为来自温州这个民营资本的发达地区，吴凯在创业初期，接触的都是民间资本。他希望找到一个更加阳光化的融资平台。此外，吴凯也希望通过上市这条路，改变员工们“为老板一个人打工”的心态。
当住宅地产遭受着一轮又一轮的调控时，能带来就业、改变城市形象的商业地产却依然受到了支持。2010年，第五季在全国共拿地5000亩，已经在运营的商业地产达到200万平方米，自持物业达到50万平方米。他还成功运作了江苏海安第五季中大街商业步行街、山西汾阳第五季商业步行街、浙江嘉善第五季商业步行街等多条专业商业街。同时，也可以看到上海第五季玩库商业中心、杭州第五季玩库商业中心这些第五季在一、二线城市的手笔。
虽说不希望被别人称为“温州人”，但事实上吴凯的整个商业轨迹，却很“温州化”。他有着天生的商业嗅觉，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网络歌手演唱会，都会折腾出一个“第五季之夜”系列演艺产业来；哪怕一个简单的电子商务销售平台，他也会折腾出一个“YES淘！”来。他有着对于效率和平等的执着：“我一直教育我的员工说，什么叫做成功？如果你去敲市委书记家的大门，和你去敲一个乞丐家的大门，心跳频率是一样的，那么你就成功了。”他也有着在资本运作方面天生的敏锐度，很早就注意到了知名商业地产企业背后的资本力量，并且敢于和一个以色列基金玩一场资本的对赌。而吴凯的抱怨也颇为“温州化”：明明很想低调，却还是被人误解为“很傲”。一个地域的风土人情影响着一个人的行事风格，而寻求对于自身定义的摆脱，或许是新突破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