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几点:
1、原答案乃是一小时内写完的急就章文章,还真没费太多心思。这部电视剧播映到现在,槽点满溢,处处不合理,还需要特别费心才能选出缺点吐槽吗?
2、主角确实不需要从一开始就成熟稳健,聪明能干。她可以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但让人物一出场就表现出如此多的道德和性格瑕疵,还声称自己在传播正能量,还真是匪夷所思。况且,我一直跳着看到了50集,都没看到芈月的任何成长。她始终在绿茶婊白莲花的道路上狂奔着。
3、这个剧最经不起分析的就是价值观。片方居然还敢拿价值观当宣传卖点,我也是佩服至极。我来全面分析下芈月飞流直下三千尺式的崩坏历程,让有些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仔细挑拣。写着写着,发现长度有点超,边写边发吧。写多少算多少,不保证写完。因为电视剧实在太难看了。
4、本答案开放转载授权。——————————
我就从人物性格上来评价一下芈月这个角色吧。(仅限电视剧,不牵连原著中的芈月)
1997年,小燕子横空出世,古灵精怪,侠肝义胆,活泼调皮,风靡大江南北,成为很多人美好的童年回忆。18年后,我们又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了当下版小燕子,最近热播的《芈月传》里的芈月。电视剧播映刚刚半月,芈月就已经有了“战国小燕子”的别称。只是和18年前相比,小燕子代表的不再是赞美,而是嫌弃。
原版小燕子出身江湖,对皇宫的规则规矩完全不熟悉,因此其直来直去,冲动糊涂都情有可原,当青春年华的赵薇瞪大她那双美丽的杏眼,所有人都选择了原谅她的莽撞。反观《芈月传》里的芈月,公主出身,屈原为师,春申君为友,剧中人人都赞其心思聪颖,但其行为表现却总是鲁莽冲撞,不知所谓,人物行为与性格设定背离甚远。
那么,芈月是怎么从原著里那个胸怀广阔,放眼天下,有鲲鹏之志的才女变成了电视剧里只会胡闹的惹祸精呢?为什么有孙俪坐镇,甄嬛人气打底,这个芈月还是让观众心生嫌弃呢?让我来给大家仔细分析一下吧。
一、言语粗鲁,品格瑕疵
电视剧播出的第一天晚上,4岁的小芈月和小芈姝一起玩放屁游戏的时候,有些观众就应该感受到一丝不妙。相比两个公主玩放屁这种粗鲁不文的行为对公主人设的冲击力,“来而不往非礼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种穿越台词,简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天,当7岁的芈月穿着破衣烂衫,爬树,偷吃还强词夺理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毕竟,偷窃这种行为,无论放到哪个朝代,无论有多少不得已,都不值得这样光明正大地辩解。哪怕编剧让芈月卖可怜,说一些威后让她们没吃没穿的台词,都比这样强行辩解“宫里的东西就是大王的,大王的就是我的”来得合宜些。
故事继续,芈月和芈茵斗嘴,竟然还将“大野狗”、“小野狗”这样的台词挂在嘴边,不要说公主,普通百姓家的闺女也不会这么没教养!
等到秦王到楚国求婚,“英明神武”的楚王居然让胖厨娘假扮芈姝出场!而本应端庄高贵的公主芈月和芈姝还在放肆讥笑胖厨娘,风度和家教都哪里去了?
芈月明知张仪献计害死好友魏美人,却只生了张仪一时之气。当她和芈姝在秦宫中有用到张仪之处时,便立刻将魏美人之死抛到脑后,一脸讨好去找张仪寻计策。其对张仪的评价台词更是前后矛盾,在章华台明明骂张仪“卑鄙小人”,在秦宫却又对着芈姝夸赞张仪是君子。几处剧情对照之后,显得芈月是多么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芈月明知张仪献计害死好友魏美人,却只生了张仪一时之气。当她和芈姝在秦宫中有用到张仪之处时,便立刻将魏美人之死抛到脑后,一脸讨好去找张仪寻计策。其对张仪的评价台词更是前后矛盾,在章华台明明骂张仪“卑鄙小人”,在秦宫却又对着芈姝夸赞张仪是君子。几处剧情对照之后,显得芈月是多么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人说,三岁看八十。剧中的小芈月一出场给大家留下的就是这么一个粗鲁不堪、品格低下的形象,实在让人对导演和编剧的做法感到不解。
我们都知道,本剧改编自蒋胜男同名小说,既然电视中的形象让人无法理解,我们不妨追根溯源,来看看小说里是怎么描述芈月的童年。小说里,芈月自幼深受楚威王宠爱,虽然也淘气,将御园中的珍禽异兽拔毛射伤,却也只限于孩童的顽皮可爱范畴。她所喜爱的游戏是模仿行军打战,口中所说的是“十旌为一彻,随我冲锋”“我已攻占城池,勇士们随我入城”“受之琼玖,还以荆玉”等颇为文雅的语词。书中芈月与小黄歇的第一次见面时,模仿的是战败之将,行赠玉之仪。
周礼有云“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战国时代贵族们自幼学习周礼,对他们来说这“礼”如呼吸吃饭一般,与生俱来,如影随形,举手投足间自见贵贱。而电视剧在改编中对体现周礼的这些细节,大删大改,小芈月的品格不见美好,只余低劣,台词中的战国风韵全无,成语俗语处处穿越。
二、学识欠缺,聪慧全无
剧中,小芈月拜师屈原简直儿戏,场景堪比起点霸主文,男主虎躯一震,天下英雄纳头便拜。小黄歇带着芈月去见了屈原,芈月说了句“既然你是天下无所不能之人,自然就是芈月的师父。”于是乎,芈月就顺利拜师了。
此后,全剧中没有任何芈月随屈原读书的场景铺垫,芈月出宫时,屈原便说芈月“天资甚高,不可荒废学业。”
相比原著里,楚威王令屈原收芈月为徒,屈原因不愿耽误芈月,怕她学得太多,反而不甘为平庸女子,耽误一生的忧虑。小芈月因被拒绝愤而用金丸弹击屈原,屈原教育她“鹰飞于天,而鸡栖于埘”,劝她不要超越本分,而小芈月高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鹰呢?”,这般令人震撼。当楚威王去世,芈月失去庇护,主动去南熏台偷听,她这般渴求知识,这么执着,令屈原心中不忍,主动收徒。这种种细节不仅刻画了芈月的求知欲望与鉴定心性,也凸显了屈原的慈悲心肠。反观剧中芈月的拜师这一段的处理粗糙得令人不忍直视。
虽然剧中不断通过台词强行给我们灌输芈月聪慧能干的印象,但是其剧情细节却实在撑不起其天分甚高、心思聪颖的夸赞。而为了让芈月能克服艰难险阻,剧中又给芈月增添了许多不合逻辑的技能。比如,从未在宫中接受过贵族女子的系统教育,却能在女师提问时答出连芈姝、芈茵都无法应对的问题;从未和众人排练过舞蹈,却能在芈姝退让时,挺身而出跳少司命祭舞;无人教授却能甩一手百发百中的软鞭;只跟着女医挚偶尔采点草药却成了包治百病的神医;只是跟着葵姑这样的女婢学吹箫,其音技就能高超到感动本不欲让她入室的秦王,等等。
就算她医术胜过扁鹊,舞技胜过杨贵妃,吹箫胜过萧史,刺绣无双冠绝天下,这对她将来成为宣太后又有何意义?难道治国理政能靠这些吗?女政治家是一天养成的吗?比起原著细心铺垫芈月不甘为鸡的倔强性格,从小就能将楚国“随珠和璧”之宝理解为文韬武略的聪慧,陪同屈原、黄歇论证时提出“楚国应学秦国变法,国内损失可通过战争转嫁他国”的独特见解,剧中的芈月实在无法令人信服。这样的人将来能成为执政秦国41年,和赵武灵王、燕昭王等明君争雄一时的宣太后?
三、惹事成性,不识时务
剧中安排了一场芈月和芈姝出宫,同秦王相遇的戏份。出宫前夜,芈姝想去织府散心,芈月却进一步提议去东市。芈姝明明说出宫外如今有越人滋事,担心会出意外的话。
结果芈月却作了如下回答:
出宫以后,果然就碰上了越人行刺,芈月和芈姝险些送命,虽然得秦王相救,但芈月对于自己主动倡议出宫,毫无愧疚。
楚威后发现芈姝和秦王借丝帕传情,大怒之下招来芈月芈姝两人责骂。芈姝作为威后亲生女儿尚且不敢回嘴,芈月本是威后眼中钉肉中刺,居然不懂得在此时收声敛息,反倒主动出言顶撞威后,终于惹来威后将其囚禁的责罚。
后来进入秦宫,芈月的惹事属性N次方加倍。在铜符节案件中,明明穆监故意将她做的泥符节丢入水中,又在言语间不停暗示她不可做符节,她却完全违背了剧中心思聪颖的设定,硬是不懂人言,依然去秦王处告状。
秦王明明一脸不想听的神态,芈月却仍是看不懂人眼色。作为一个从小在宫外守陵长大,被威后各种折磨的公主,她难道不该很懂得看人眉高眼低吗?小燕子在宫中横冲直撞,但每次面对乾隆也知嘴甜如蜜,哄其开心。芈月却从始至终,大胆莽撞,对着秦王黑面也要硬上,面对秦王的责骂,也是一脸不服气。
明知秦王如此反感芈月在宫中查案,当看到魏国宫女桑儿,在芈姝明言反对的情况下,芈月仍然坚持抓人,口中虽然说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却从不去想自己的行为必然连累芈姝。
而且,芈月每次在秦宫中的行事,都会连累芈姝失宠于秦王,秦王在楚国求娶芈姝的剧情安排得柔情蜜意,进入秦国后,两人间的气氛也总是因芈月的蛮撞而僵硬。秦宫的大量剧情都通过芈月的不断闯祸惹事来推动,让人感受不到芈月任何聪明之处,反而深刻体会了她之冲动鲁莽,不识时务,智商低下。到后面,芈姝彻底失宠,被圈禁在椒房殿,芈月却和秦王柔情蜜意,成了真爱。两相对比,如此芈月,怎能讨人喜欢?如此芈姝,怎不无辜可怜?
四、耽于小爱,不顾大局
秦王亲自赴楚国求亲,芈月作为屈原弟子,明知屈原正忙于合纵对付秦国,芈月不仅不替师傅和国家分忧,反而着力推动芈姝和秦王之间的姻缘。
几次三番为芈姝和秦王传递信物。
鬼才张仪在楚宫门口送策论,碰上芈月和黄歇,两人竟在同意代其举荐的同时,力劝张仪也去给秦王送策论。无论当时芈月知不知道张仪之才,她作为楚国公主、屈原弟子本该与秦国为敌,如今却反过来给秦王举荐人才。
知道楚王同意昭阳安排刺杀秦王(且不论合理不合理),她却带着芈姝夜会秦王,直接将内情告知秦王,背叛了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国家。
剧中,芈月在楚国的少女时期,删除了大量原著中芈月和秦王、黄歇商议国政,商议楚国变法的剧情,仅仅围绕芈月为芈姝的姻缘牵线、芈月与黄歇的青梅竹马之情两个线索讲了15集。这与电视剧开播之前,片方大肆宣传的“芈月传胸怀更大”“情节大开大合,人物大起大落”相距甚远。
五、无情无义,爱恨莫名
芈月与黄歇在前15集里缠绵爱恋,然而,16集黄歇跌下悬崖后,芈月的伤心失落却总是断片。17集初时,安排了芈月为黄歇之死对义渠王和虎威动手,然而,在虎威随口说了一句可能人跌下悬崖还没死后,芈月的悲伤情绪就随风消散了。之后,芈月和义渠王围着篝火斗嘴,芈月辩解自己不是大秦王后,一脸得意张扬,完全不似一个刚刚失去了生死相随的恋人的悲痛女子。
比起《甄嬛传》中,甄嬛得知果郡王死讯,心怀悲伤,强打精神,勾引雍正,重新入宫。芈月简直金鱼记忆,秒忘黄歇之死。
从19集芈姝和秦王的婚礼开始,芈月始终都保持一脸甜笑的状态在秦宫中生活,我们丝毫感受不到她为黄歇入宫复仇而满怀悲伤的心情。
婚礼上,秦王夸奖芈月舞姿美丽,她一脸甜笑。
秦王早起练剑,芈月的神情花痴无比,眼神充满渴望与恋慕。
芈月时时处处笑脸,让人看得不禁恍惚,到底是芈月和秦王新婚,还是芈姝和秦王新婚? 芈月时时处处笑脸,让人看得不禁恍惚,到底是芈月和秦王新婚,还是芈姝和秦王新婚?于是乎,有网友笑言:比起果郡王,黄歇这个初恋更像是充话费送的。
等到后面芈月和秦王互相之间渐生爱慕,安排秦王向芈月询问她和黄歇的爱情故事,芈月的描述中也是多带笑脸,丝毫不见悲痛之情。
如此这般下来,芈月移情秦王便显得不伦不类,忘情负爱。后面再安排芈月怀孕,出宫见黄歇时的笑中带泪,都让人感觉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况且,芈月曾答应芈姝绝不与他抢男人,结果又说为了芈姝和弟弟魏冉要和秦王在一起,背信弃义的帽子逃不开。
原著中,秦王曾用“你手足情重,是为仁;遵守亡母遗托,是为信;敢为此来算计寡人,是为勇;能够差点算计到寡人,是为智。有仁信智勇,是为士之风范”来评价芈月。
而对于剧中的芈月,也可以用类似语句评价。
为成全芈姝与秦王的姻缘,枉顾师父屈原心血,给秦王通风报信,害得合纵失败,是为不忠;
送亲路上,不顾抚养幼弟之责,逞强引开义渠王,是为不仁;
秦宫之内,背弃与芈姝的承诺,和秦王同床共枕,是为不信;
铜符节案,莽撞行事,带累芈姝失宠,是为不智;
黄歇死后,悲伤转瞬而逝,始终笑脸迎对秦王,是为无情;
章华台内,明知张仪卑鄙,入秦之后仍和其互为知己,是为无义。
如此不忠不仁,不信不智,无情无义之徒,如何能讨得观众欢心?
------------------------2016.1.3更新--------------------------------------------------------------------
芈月的战国女霸主之路是如何被电视剧毁了的
转眼间,年度大剧《芈月传》开播已一月有余,这板砖与收视齐飞的盛况,上一次出现还是2015年初《武媚娘传奇》播映的时候。上天让2015年以这样的两部剧作为开头和结尾,实在有点黑色幽默。
开播之前,恐怕所有人都没想到“郑晓龙+孙俪”“甄嬛传原班人马”并有刘涛、马苏、方中信、高云翔、黄轩等实力派加持的阵容会给我们带来一部于妈剧般的雷剧吧。看实力派演雷剧,感觉是不是很酸爽?孙红雷曾经给自己在《战国》里的表演打零分,不知道《芈月传》里的这些演员们给自己打几分。
当然,很多时候,我们不能责怪演员,当剧本不给力,演员是不可能靠个人能力去挽救的。
《芈月传》原著怀着为历史上第一个太后立传的野心,启动了这个题材。整个故事中,芈月经历的每一件事,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女霸主之路上的垫脚石,这条层层堆叠而成的通天之路原本地基坚实,台阶稳固。
可惜,燕雀焉知鲲鹏志。《芈月传》电视剧的制片团队为改而改,不尊重原著,以自己落伍的三观,再经王小平手法低劣的“六稿”修改,把原著中芈月成长的每一步、每一个见到的人和事都蓄意乱改,使得整个故事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把芈月的女霸主之路一点点崩坏成被观众所讥笑的“白莲花、绿茶婊”(采自网络评论)之路。
一、 父亲楚威王
先从芈月的出生说起。
在电视剧中,芈月在出生之日不受父亲喜爱,莒姬又不复原著里的盛宠,小芈月就这样在无人关心的情况下,在媵女出身的娘亲向氏身边如野草般无声无息的长大。四年之后,电视剧安排小芈月穿越无数宫殿,跑进楚王大殿,寥寥几句对话,便突然地获得了楚王全部的宠爱,然后就是向氏复宠,莒姬羡慕。楚威王在芈戎出生后,出征齐国,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后,楚威王便因为后宫争斗恼怒之下饮酒过度,旧伤复发而亡。也就是说,在电视剧里楚威王不但是个过场人物,而且他和芈月的相处时间至多只有一年。同时,电视剧安排芈月和楚威王的互动多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等表现童趣的片段,少有表现芈月受楚威王影响的段落,这就和原著的安排完全不同。
原著安排的父女互动的细节却有深意得多。楚威王与小芈月谈楚国攻越,小芈月仰慕不已,一心想做像父亲那样的大英雄;小芈月出宫看三军凯旋,从此对千军万马的奔驰心生向往。芈月的性格就是在这些互动中逐步建立起来的,但是电视剧中将这些精心设计的细节全部删除了。而且,楚威王怜爱芈月,将和氏璧送与芈月,助她安枕,更是后期秦宫和氏璧案中,芈月看穿和氏璧为假的关键。
楚威王曾一度迷失在霸星预言里,而试图将她培养成执政公主,从未以女儿身份限制过芈月的行动,因此芈月才会在屈原拒绝教授她,并且告诉她“天地分阴阳,人分男女”“鹰飞于天,而鸡栖于埘”之后,高喊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鸡呢,难道我不可以是鹰吗……”原著通过小芈月的呐喊要表达的实际上是人权平等的观念,芈月也并不排斥自己的女儿身,她希望突破的只是当时那种男女界限分明的社会分工限制,她所要表达的只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不因为是男是女而有所限制。但电视剧却直接在少女芈月来大姨妈的时候,让她来了一句“我不要做女人,要当男人”。
这种让女主角从根本上否认自己女人身份的细节,还敢自称是女性主义历史剧?还敢说那些对电视剧的差评都是因为直男癌?事实上,电视剧里芈月这种对女人身份的直接否定,才是直男癌观念的表现。
二、 养母莒姬
电视剧里父亲楚威王对芈月几乎没有影响,那么养母莒姬又给了小芈月怎样的影响呢?
原著里的莒姬是莒国公主,聪明伶俐,进退有度,深受楚威王宠爱,在楚威王死后,通过种种手段腾挪转移,保护了自己和芈月芈戎两个孩子。莒姬悉心教导芈月为人处世的原则,告诉芈月“宫中阴私之事甚多,若是旁人给你设下陷阱,你千万不可倔强说理,宁可退步忍让、妥协周全。要知道世间最宝贵的,是你自己的性命,你只消当时不冲动落人口实,让人可以当场杀你,事缓则圆,到得回过气来,自有你我挣扎的余地”,为芈月将来在秦国宫廷的步步为营打下坚实的基础。
电视剧里的莒姬却是没几场就死了,教导芈月的重任,交给了奴婢葵姑。但是从莒姬寥寥几场戏里,也看到人物崩坏的痕迹。
一开篇莒姬就因为衣服的事情被威后罚跪,这穷酸的楚国和秦国啊,在后面还会不断有“一件衣服发生的血案”三家村作派,于原著中的王室之“养移体、居移气”,“从出生到死亡,礼教刻入骨髓”的风格,已经完全不能相比了。
剧中楚威王复宠向氏,莒姬自己叨念着已经被冷落了四年,羡慕向氏有孩子的好。
但原著中的莒姬虽然无子,但是依然通过种种办法,将向氏的子女养在膝下,在宫中保持着宠妃尊荣,生活得如鱼得水。原著的芈月在后期曾向黄歇强调自己首先是自己,才是嬴稷的母亲。这是原著《芈月传》传达的一个重要精神内核,也是《芈月传》女性主义特质的基点所在。芈月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女人,才是母亲。原著里的莒姬用自己在楚宫挣扎的一生告诉芈月,女人即使生不了孩子,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让生活逐渐顺遂起来。女人的价值在于自己本身,而不是谁的女儿,谁的母亲。
而电视剧里的莒姬,则毫无后宫宠妃的机敏手段,面对楚威王的冷漠、楚威后的折辱,她毫无办法。因为向氏的意外出宫,她得到了照顾两个孩子的机会,面对王后折辱宫妃这样的重大错处,她能轻易地放任葵姑和芈月出宫见向氏,却不能向在外的楚威王通风报信?而在楚威王回宫之后,她甚至不敢当面直言王后之错,与前面勇闯大殿求楚王亲视的性格截然相反。莫非是孩子到手就不管向氏死活了?这些前后不通之处,若不是王小平改动得逻辑混乱,按照剧情理解,我只能得出莒姬胆小怕事,无能愚蠢,心思阴暗的结论。
而当向氏死后,楚威王透露废后废太子的意图时,莒姬又一跃而表现出了超乎本分的野心,竟觉得三岁的芈戎可以取代太子槐成为新的太子。当莒姬不停向小芈月小芈戎灌输,用向氏之死若能换取太子之位,则死得价值连城,我看到的是价值观的崩塌。我们都知道向氏的那杯毒酒是怎么回事,都知道楚威后虽然侮辱向氏,但却真没杀了向氏。以冤枉一个坏人的手法让她坐牢甚至死刑,这叫程序不正义。以这种方式获取的胜利,渲染的是一种阴暗的权谋论。
而在教育子女方面,接收了芈月和芈戎的莒姬,对芈月偷吃爬树的行为不管不顾,只知讽刺。小芈月如今的养母可不就是她自己么?和原著里那个用心教养芈月的莒姬相比,这简直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后面莒姬甚至还告诉芈月,等芈戎当上太子,芈月就可以随意地爬树摸鱼挖蚯蚓,而其他人不敢笑话,只会巴结奉承。
这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嚣张,这种赤裸裸的掌握权力可横行无忌的价值观,算什么正能量?王小平曾在微博说过“作品如基因,审美趣味藏不住”果然如此。
剧中楚威王死后,莒姬明知楚威后对芈月芈戎充满恶意,有令其陪葬之心,便选择了自杀来换取芈月芈戎的生机。这种死法看似悲壮,实则好笑。楚威后若真有杀芈月芈戎之心,莒姬之死能改变什么?事实上,在电视剧里,若不是屈原机灵,喊出了威王显灵,又带着群臣下跪,莒姬是死也就白死了。而莒姬死前也完全没和屈原商量过,屈原的反应是纯粹的巧合。
从头到尾,面对楚威后的算计和恶意,莒姬毫无反抗之力,相比原著里莒姬摸准楚威后性格,一手拉着朝廷重臣昭阳一手拉着郑袖等新王后宫,为自己和孩子们寻找立身之地的机智,电视剧的莒姬性格单薄,面对厄运,手段匮乏,完全不能言传身教地告诉芈月一个女人在面对命运的残酷时该作怎样的姿态。这个人物的存在与消失都对故事没有任何推动作用,便是删除也对芈月的人格形成毫无影响。
三、 生母向氏
电视剧和原著的向氏均是命运悲惨之人。差别在于,电视剧里向氏已经被册封成夫人、妃子,却在楚威王还活着的时候被发配出宫嫁人,而满朝文武毫无反应,这完全不合逻辑,后面她以自己的死轻易地让楚威王决定废后废太子,更是莫名其妙。楚威王在向氏生女后便冷落了她四年之久,后来复宠生下芈戎楚威王便出宫打战三年才回。楚威王对向氏哪来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
而书中向氏虽然为楚威王生下一儿一女,但是作为莒姬的附庸,她的地位始终也就是比普通宫女略高一点。因此,楚怀王才会误以为向氏是宫女而想轻薄她。楚威后虽然恼怒向氏想“勾引”怀王,但仍然要找一个“放宫女匹配士士卒是德政”的理由(历史上确实有这样的例子)而去处置向氏,也同时圆了史书上芈月和魏冉姐弟不同姓氏的空白点。
而芈月目睹向氏的死亡经过,更是促使她人生成长的一个重大跨越,可惜这么重要的情节,却被王小平以“雷人”为理由而删除,同样向氏临死前对十二岁芈月的三点嘱托也同样消失了,而这三点,是何等重要。
“第一,不要作媵;第二,不要嫁入王家;第三,不要再嫁。你千万、千万不要步我的后尘,不要过上我这样的命运”,这三点是芈月一生想避免却不得已一步步重复的命运之路,就因为向氏临死前的惨烈,使得芈月在人生的每一步,都不停地提醒自己不可步入向氏的后尘。
如后面魏夫人逼芈月出宫嫁给魏国小臣时,话语动听,仿佛为芈月安排好了一切,芈月想到向氏当年也许就是被楚威后用同样的言语欺骗出宫,从此生死不由自主,命运跌落尘埃。她于是,毅然决然地献身秦王。如果说,她的命运注定要成为一个棋子,她宁可自己来做那个执棋之人。所以,才有了她和秦王的情缘开端。
再后来,秦王以嬴稷为磨刀石,去磨砺嫡子嬴荡,芈月知道后,痛彻心扉,与秦王决裂。那一刻,她想到也是向氏,因为秦王的狠心,她和儿子就要重复向氏的命运,招来上位者的忌恨,从此生死操之人手。她对秦王的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来自于向氏的前车之鉴告诉她,如果她和儿子不能登临高位,芈姝和嬴荡的报复将让他们生不如死。
在燕国,芈月跌落谷底,在梦中见到了向氏,想起自己和母亲一辈的命运竟如此相似。正是这股不肯重蹈覆辙的心气,支撑她度过了在燕国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原著里的向氏虽然在做人做事上不能给小芈月带来任何引导,但是向氏悲惨的一生却不停地提醒着芈月,身为弱者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强者手中将有可能遇到的最坏结果是什么。
而电视剧里,向氏临终前仅仅叮嘱了芈月好好照顾魏冉,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芈月在后来的剧情中也甚少提及向氏的死给芈月的影响,仅仅在剧中楚威后死讯传来,芈月不愿祭拜一段,让芈月和葵姑说了一句“楚威后害死了我娘亲,害死了莒娘娘”,却也毫无力度。所以才在争夺太子位的剧情里,有威后害死芈月两位母亲的先例在前,剧中的芈月依然坚持着“纯真傻冒”的政治小白痴形象,坚决不让嬴稷争太子之位,明知芈姝出手杀害嬴稷,依然不肯去向秦王出首芈姝。我不知道王小平或者说剧组方,为什么会坚持认为善良和心机是对立的,非要把善良和愚蠢挂钩。
向氏之死也是后来楚怀王被秦国扣押的重要伏笔。而电视剧里,因为篡改了前面的剧情和设定,扣押楚怀王这事情就直接丢给嬴稷去做了,芈月又要“纯洁”地出来嬴稷背锅。和楚怀王无仇无恨的嬴稷怎么脑抽风干了这事?这完全不符合嬴稷少年早熟的君王形象。再者,和楚怀王无仇无恨的芈月怎么在发现以后不放楚怀王回去?
父母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个老师。原著里精心设置的楚威王、莒姬、向氏到了电视剧里智商跌停不说,给芈月的影响也微乎其微。原著中苦心设定,从芈月童年到少年时,所经历的与她一生有影响的事件,统统被删除篡改以后,让我感觉电视剧芈月的童年少年戏可以直接删除,孙俪的成年版芈月直接出场也不会对剧情和人物塑造有任何影响。
------------------------------------2016.1.4更新----------------------------------------------------------------
四、 屈子授业
曾有读者写过一篇书评,说少女芈月得庄子传道,屈子授业,张子解惑“庄子的通达,屈子的担当,以及张子的睿智都为少女芈月留下了最宝贵的积淀”。这三个人是奠定少女芈月心性和知识的基础,芈月的成长与这三个人息息相关。芈月在后半段的成长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如果说,原著作者蒋胜男写《芈月传》的时候像盖楼,那么电视剧《芈月传》屏蔽了庄子,平面化了屈原,扭曲了张仪的作法,就是直接抽掉了这幢大楼的地基,然后指着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赞美她的美丽。
屈原在原著中有两个重要身份,一是少女芈月的启蒙导师,二是楚国改革派的领袖人物。在电视剧中,这两个身份看似都保留了,却都是蜻蜓点水般一带而过,没有任何力度。
先说屈原作为芈月的老师。原著里用了鹰之惑、南熏台、逍遥游、放鹰台等四章集中刻画了芈月拜师求学的生涯。鹰之惑章中,屈原拒绝收芈月为徒,教授她帝王术,因为他觉得让一个小女孩学习这些她永远用不到的知识,如同将一只母鸡送上高崖,不能飞翔的母鸡将望着雄鹰,惊惧而死。南熏台章中,屈原发现芈月来南熏台偷听,却又主动收了这个弟子,因为他觉得芈月已经失去了楚威王的庇护,若再没有智与能护身,将来的命运反倒悲惨。屈原收徒从拒绝到接受的曲折,尽显其人品高洁,爱护幼小。
小芈月到南熏台偷听也表现出了小芈月的早慧,当九岁芈月说出“先王、大王和太子都在南薰殿听课学习,他们走出去,万千之人的命运,由他们一言而决。我想做他们那样的人,不是说要做大王,我不想像母亲她们那样,只能依附人而活,被人摆布命运。我想和那些王一样,知道他们怎么想,想怎么,在他们决定我的命运之前,我自己先决定”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将来她在面对魏夫人的逼迫时,秦王立太子的玩弄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芈月战国女霸主的旗帜在这一刻就已经树立起来了。女政治家绝不是一秒成就的,她必然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原著中少女时期的芈月在教育上有两个对照组,一个是芈姝,一个是芈茵。曾经有读者评论说芈茵格局在一人,芈姝格局在一宫,芈月格局在天下,这恰恰说明了作者对人物的设计上是立于时代也是立于人性的。
七公主芈茵格局不高,是受婢女出身的生母影响,再加上楚威后刻意影响,养成了“见识短、性妖媚、掐尖要强、满肚子不上台盘的小算计”的媵妾性格。而芈姝自幼接受楚威后教育,礼乐无所不精,许多事情处理上也时常提醒自己向着“大气、高贵”的方面努力,但因为楚威后本人的格局所限,以及楚宫习气的影响,所见所闻始终局限于一宫之内,看不到宫墙外的天空。唯有芈月,受屈原教诲,以士子的品格要求自己,始终放眼天下。电视剧忽略了屈原授业,屏蔽了庄子传道,简化了张子解惑,却拍了不少芈月跟着葵姑学吹箫,跟着女医挚学采草药,跟着葵姑学针线的情节。战国女霸主“庄子传道、屈子授业、张子解惑”的师承,变成了女奴葵姑承担的“葵姑传道、葵姑授业、葵姑解惑”,芈月的见识,自然在前期也就不出闺阁见识,电视剧的气质自然也就从战国群雄并起百家争鸣走向天下一统的大格局,变成后宫里为衣服为吃食鸡争鹅斗出尽百宝的小格局。以致于剧中后来引用原著中芈月对政治对时势的把握,显得如何突兀和“忽然间长智商了”(网友语)。
原著中的屈原在教授芈月、黄歇等弟子之外,更重要的是致力于推动楚国变法改革,合纵之盟只是屈原政治策略中的一小部分。屈原常和芈月、黄歇一起商议变法,屈原对楚国变法的设想,对秦国变法的评价,为芈月对变法有了一个初步而模糊的印象。待她将来入秦,再与张仪、与秦王论政,她对变法一事的想法判断才会逐步得到深化和强化,为她成为宣太后时,继续在秦国推行商鞅变法打下基础。
同时,在屈原教导下,论证的过程中,芈月和黄歇的政治分歧初露端倪,如放鹰台上,屈原讲解太子建之乱,伍子胥引吴国兵马入楚报复,亏得申包胥哭秦庭请来救兵。黄歇听后立志要做申包胥那样的救国名臣,芈月却认为“大丈夫在世,当快意恩仇,先是君不君,才会臣不臣,申包胥固然可敬,可也没有谁说伍子胥报仇错了啊。这个世界有申包胥,自然也有伍子胥,否则君王为所欲为而没有警示,天地的法则不就乱了吗?”而屈原讲解秦国变法时,黄歇认为秦国变法“暴力治政,不恤民情,将来必会激起民变。秦人之法,当不能长久”芈月却认为“只要本国强大,便有不妥,亦可在战争中转嫁给他国”。两人之间在政论上的争执,是一种精神交流,他们的爱情由此萌芽,这大大拔高了人物的格局,同时不同的政见也为他们二人在后期的决裂做了铺垫。电视剧里,删除了所有的政论戏份,黄歇对芈月的爱只能通过“月儿好看”之类的空洞情话来体现,感情的发展堆积缺乏基础,芈月的政治敏锐性也无从体现。
此外,电视剧将屈原的戏份全部集中在了推动合纵联盟上,对屈原苦心孤诣推动楚国变革和昭阳、靳尚等楚国臣子产生矛盾等体现变法不易,楚国政局复杂的戏都一略而过。秦王求亲合纵怎么办的这段戏,竟从不同角度,在不同场所,反复拍摄了四五次,屈原、昭阳、靳尚等楚国臣子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车轱辘话,繁琐而又累赘。屈原的表现更是像个腐儒,明明推动合纵是为了对付秦国,却坚持不肯对秦王下杀手,要保持所谓的君子之风。要知道,原著里屈原可是得知秦王真身入秦,立刻便私下派人追杀秦王,盼能一举击杀此人,为楚国争霸之路除一大敌的真·战国政治家。
总之,电视剧里芈月拜师只有短短一分钟,几句台词,屈原便答应收徒。整个过程中,看不出屈原的任何品格,收徒如同儿戏。在此后所有的戏份里,也没看到任何屈原教授芈月学识的桥段,师徒之间的深厚情感,屈原的渊博学识更是无从表现。剧中芈月的这个师父拜与不拜对她的人生影响不大,屈原的这个徒弟收与不收,对屈原的形象建立并无任何影响。我们完全看不到原著里治国名臣,变法孤臣的风骨。
五、 庄子传道
庄子在原著里只出场了两次,但是那两次出场可说是仙风道骨,精彩绝伦。他每一次的出场都能带来一场大思辨,对芈月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形成强烈冲击。庄子的逍遥游更是影响了芈月一生。若无庄子传道,芈月怎会秉持鲲鹏之志,挣脱后宫的各种束缚,最终踏上宣太后之路呢。
原著里,庄子第一次出场是在芈月偷听到屈原与黄歇的对话,知道自己再努力学习,也不可能成为像父亲楚威王那样的王者,对自己的存在价值和生活意义产生怀疑的时候。芈月沮丧失落,询问庄子“为什么要把人分为男儿和女儿,有些事,男儿能做,女儿便不能做?”然后庄子答她“天地生人,有什么区别?”“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赫赫扬扬,皆是狗屁。人生于天地之间,如同万物生长,来去自如。”
屈子固然怜惜芈月,传授她知识,但他心中却有着当时公认的男女之别,并不认为芈月可以像男人那样纵横列国,征伐沙场,屈原不在芈月面前说破这些,只是希望等芈月长大到足够坚强,再让她面对她始终不能成为飞翔的雄鹰这一事实。无论芈月多么天赋异禀的聪慧早熟,她毕竟是生活在战国时代的女子,若身边的人人都告诉她,女人守在家中生儿育女才是常态,女人不可这样不可那样,她纵使再坚强,也会被束缚。幸而还有庄子能告诉迷惘中的芈月,天生万物平等。在庄子心中无世间规矩礼俗之束缚,他如一道光芒出现在芈月茫然黯淡的少女时代,回答了少女芈月心中的疑惑,为芈月堪破男女之别,让她的心不再迷惘。
庄子第二次出现是在芈月随芈姝出嫁路上,在遂城遇到唐昧劫杀的时候,庄子出手相救。唐昧是楚国的星象大师,也是楚国的大将。自芈月出生之时作出霸星预言以后,自请镇守西北之地多年。唐昧醉心于星象,多年来似疯似醒,他坚信芈月若离开楚国就会变成楚国的灾难,因此为了回报楚威王的君恩,决意杀了芈月。芈月危在旦夕之际,庄子出手相助,质问唐昧“楚国国运,是系于弱质女流之身,还是系于宫中大王,庙堂诸公?宗族霸朝、新政难推、王令不行、反复无常、失信于五国、示弱于鄙秦、士卒之疲惫、农人之失耕,这种种现状必遭他国的觊觎侵伐,有无霸星有何区别?”一番话,也刻进了芈月的心里。天下山河,庶民百姓的命运不是什么神秘预言决定的,而是朝堂之上的群臣决定的,是国家的执政者决定的,执政者种什么因就能得什么果。也因此开启芈月质问命运,不服所谓的“天命”而说出“我的命运我自己作主”的心声。
当芈月询问庄子,自己如今“遭人逼迫,处于穷途末路之间”当如何是好?庄子答她“穷途不在境界,而在人心。你的心中没有穷途,你的绝境尚未到来。”芈月又问“什么是鲲鹏,我怎么才能象鲲鹏那样得到自由?”庄子答曰“池鱼难为鲲,燕雀难为鹏……鹏之徒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芈月和庄子之间的这一番对话,看似玄妙,却真正映射了芈月未来的道路。她若乐作那名为秦宫的池塘里的池鱼,则难为鲲,如乐在秦王的庇护下为檐下燕雀,则难为鹏。只有她彻底堪破心之软弱,有面对一切风雨的决心,厚积薄发,锤炼出王者之心,得到尽可能多人的拥戴,造成巨大的羽翼,才能真正成为翱翔九天,自由自在的鲲鹏。
芈月一直以鲲鹏自比,将庄子视为精神导师,正是因为坚信天生万物平等,芈月才能够在那个时代,不顾众人非议,去追求政治上的有所作为。庄子存在的意义,就是给迷惘中的芈月以明心见性的指点。天生万物平等,每个人都有权力去追求她所想要的生活,无论他是男是女。
而电视剧里完全删除了庄子这个人物,让唐昧在襄城从刺客变为庇护者,以死为自己当年的预言赎罪。唐昧作为星象大师对“天命之语”顽固执守(也同样是这个社会对女子称霸的质疑、打压甚至抹杀的努力)被消解了,楚国国运式微,江山变异是因为人力还是因为命运的思辨消失了,整个故事的格局一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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